“那是什么?是海妖!是渭海一族!”
“渭海族发动了战争了吗?!”
“天呐,北边是国师,南边是渭海族,西边是邪宗,东边是那诡异的地脉之力一族。”
“我们被彻底包围了啊!”
焰甲军的众将士陷入了彻底的恐慌之中。
夏侯烈亦是手脚冰凉,征战沙场数十余年,从未遇到过今日之险境。
“不要慌张!”
九皇子这时候还是起到了一些作用:“海妖族不仅是我们焰甲军的敌人,更是整个人族的敌人!”
“且不说国师会不会犹豫和我们联手先剿灭渭海族,即便国师不同意,那渭海族也会在一旁坐观,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会那么快加入战场!”
“只要有时间缓冲,我们未必死路一条!”
夏侯烈也勉强镇定了下来,对着叶徽柔大吼道:“国师,人族大义当前,请先与我们联手剿灭渭海一族!”
“不然,瀚国生灵涂炭!”
叶徽柔笑了笑,没有搭理,因为她在海妖族的军阵里已经看到了渭尘的身形。
可不就是那在山峰上得前辈赐画的漂亮男子吗?
“放心,他们不敢侵略瀚国,更不敢伤瀚国百姓一根寒毛!”叶徽柔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
见识过前辈神鬼手段的人,决不可能冒忤逆前辈的风险。
“叶徽柔,你未免也太自负了!”
“渭海一族和我瀚国交战了数百年,死去的族人何止成千上万?此等仇恨怎可能放下!”
九皇子话音刚落,渭尘的声音滚滚传来。
“害我渭海一族的,是瀚国王廷!是你秦氏!”
“瀚国百姓不也是被你们逼着当兵,上了战场死于这些毫无意义的战役?!”
“一切都是源于你秦氏的野心!百姓无辜!秦氏当诛!”
渭尘的身后,渭海一族族人齐声喊道:“秦氏当诛!秦氏当诛!”
九皇子大惊。
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渭海一族将皇族和百姓分开来看待,也将意味着从今以后渭海族将只针对于王廷。
“但今日,我族仓促登岸而来,并非为了我族的仇恨!”
“那你等是为何?”
“瀚王无道,竟敢发兵打扰方前辈!实在是人神共愤!”
“我渭海一族,誓死保护方前辈的安危,维护方前辈的名誉,与你焰甲军决一死战!”
渭尘说的大义凌然,身后渭海族人们也一副慷慨激昂的表情。
夏侯烈心里太阳了狗了。
“关你们屁事啊!我们人族内部的事情你们渭海族瞎激动个什么劲啊!”
“姓方的是你们祖宗吗?!”
渭尘肃然道:“方前辈不是我们的祖宗,但胜似我们的祖宗!”
夏侯烈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
“废话少说,今日你焰甲军在劫难逃!”
渭尘气势爆发,整个渭海一族的阵列开始凝聚磅礴的水元素之力,在他们的头顶化为一条遮天蔽日的水龙,携着巨大的威势,啸于天地间。
“结阵!”
伏地莫也是一声大吼,伏地一族再次结阵,磅礴的地脉之力汇聚,化为一道土龙,其面貌竟与地龙有三分相似,整个大地都随着土龙的鼻息而颤动了起来。
“为方前辈而战,死而无憾!”
“战!”
九邪老人厉喝一声,邪宗修士燃烧了本命邪源,汇聚成恐怖的邪力,在天空出现一朵绵延数里的邪气阴云。
突然,邪云翻滚,化为了一条灰色的邪龙,朝着焰甲军嘶吼。
“我早便说过,你们于前辈而言只是蝼蚁。”
“可你们偏生不听,那就去死吧!”
叶徽柔五行灵力勃然爆发,带着一丝圣阶之威,吸纳太阳和星辰之力,裹挟着五行灵力汇聚成一条绚烂的星龙,其光辉甚至可与太阳比肩!
东方,土龙翻滚!
南方,水龙呼啸!
西方,邪龙飞腾!
北方,星龙曜日!
四方尊龙威压滔天,堪比圣阶!
焰甲军将士被围在中间,腿都软了。
“这...这还怎么打?!”有胆小的士兵已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充满了绝望。
......
大庙村。
姑娘们爱吃,再加上憨憨霜儿天天缠着方小元做叫花鸡。
于是方小元又垒了土,准备干脆做上十只香飘飘的叫花鸡,凡是来村子的漂亮姑娘每人都能分上一只鸡腿。
鸡屁股就留给左仇了...这位宗主还挺爱吃。
可大家伙儿正兴起呢,突然听到隔壁不远处传来了哭声。
方小元皱了皱眉,他可是全村公认的‘好人’。
“你们掐着时间,我去看看。”
霜儿自信的拍了拍胸脯:“方前辈放心,凡是跟美食有关的事情,我绝对出不了一丝差漏!”
方小元笑了笑,走出门,来到了吉婶家。
“婶子,这是咋了?”
方小元刚进门,就看见一堆人围着吉婶,神情哀伤。
而吉婶在嚎啕大哭着,手上拿着一封信。
“唉,吉婶收到了六娃的信。”
“六娃之前不是去当兵了吗?而且运气好,因为身体壮实被咱们瀚国第一军焰甲军给选中了呢!”
“那时候村里还高兴了好一阵儿,觉得咱们大庙村终于要出一个将军了。”
方小元诧异的说道:“是啊,我记得吉婶还摆了流水席呢,这不挺好一个事吗?”
“唉!”
“刚刚收到了六娃的信,焰甲军在来南海郡的路上遭袭,六娃被埋山里头了!”
“花了老大力气救出人来,可是一条左臂废了,这辈子...唉!”
方小元默然。
他不知道此事是因自己而起,但是他知道每一个无辜的生命都在战争中受着伤害。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焰甲军不要六娃了,把他扔在了边镇。”
“幸好碰上了一个好说话的老参事,愿意带六娃去边军,留在身边做一些杂活。”
“可这一去...不知多少年才能回来啊。”
方小元皱了皱眉:“都在南海郡了,难道不能回家看一眼吗?”
“唉,家国大事,哪是我等小民能够置喙的啊,至少人活着,还能混口饭吃,已经算不错的了。”
吉婶听了这话,更是落泪:“不知道老婆子我还能活多久,能不能等到六娃回来的那一天。”
村民们都有种兔死狐悲之感,掩面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