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从云回身看了眼宗政列,见他没有阻拦便答应了柳楚楚,她来第一天就问过宗政列何时能看病,可他却说人还没有回到。
这几日一直不曾见过他提及此事,难道他说的这个人就是柳姑娘说的那一个?
柳楚楚跟她约好,傍晚时分来接她。
等柳楚楚走了之后,夏从云回到宗政列身边,问着他道:“我帮了柳姑娘看病,会不会耽误将军?”
“不会。”宗政列淡淡道。
夏从云笑出声来:“将军是和柳姑娘闹矛盾了吗?”
两人明明在乎对方,却始终不肯向对方先开口,柳楚楚回来宗政列的目光就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但两人非要装作一副不熟的样子。
“没有。”
宗政列回答的有多干脆,夏从云便觉着有多好笑,她可以确定,她要看的病人是同一个。
太阳慢慢的沉入了地平线,留下了最后一抹绚烂的颜色。
柳鸿从宫中出来后便直接到了祁府,柳楚楚就接了夏从云一同来到祁府中。
府中张灯结彩祥和一片。
夏从云只在宗政列的宅子里待过,第一次在其他人的院子里便有些好奇,看见什么都要多看两眼。
两人没走多远,便看着一群人围在一棵树下纷纷抬头望着。
夏从云也跟着向上看去,一个穿着黑灰色长衫的人正小心翼翼地蹲在树枝上,将手中的鸟窝轻轻放到树干间。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夏从云好奇的问着。
这一出声不要紧,吓到了在树上放鸟窝的祁玉宇。
祁玉宇手里一哆嗦,一颗鸟蛋从鸟窝中滑落,底下站着的人一阵惊呼眼看着鸟蛋就要落在地上,柳楚楚眼疾手快的纵身将鸟蛋抓在手上。
祁玉宇见她抢救的及时,这才将心放回肚子里,见着有人来树底下围着的下人纷纷散开来,祁玉宇将鸟窝放好后,才从树上下来,见着还有陌生人问道:“这位是?”
“这是夏神医的妹妹夏从云,刚来京都我带她到处走走。”
柳楚楚话一出,祁玉宇便笑出声来,夏从云不解问着:“你笑什么?”柳楚楚同样也是不接。
祁玉宇笑了半晌才道:“昨日三哥与人打架,正好躺在床上了,今日又陪着在城门口站了一会儿,现在都还不来床,他又不敢跟父亲说也不刚叫大夫,你倒是好直接带着神医上门了。”
柳楚楚听着不好意思对着夏从云道:“又要麻烦你了。”
夏从云面上没有什么异常,只是目光紧紧盯在祁玉宇的身上,重复着刚刚的话:“你方才在树上做什么?”
祁玉宇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挠着头道:“今儿打扫的时候阿福不小心碰到了鸟窝,大鸟找不到蛋都不敢回家,我才将它们又重新放了回去。”
夏从云“哦”了一声,有些失望道:“我还以为你打算烤鸟蛋,想找你讨一个来尝尝。”
“啊?”
柳楚楚“噗呲”一声笑出声来:“还以为你看不得他们欺负这些,原来是个小馋猫。”
夏从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以前在军营的时候,他们找到鸟蛋总会偷偷烤来吃,可好吃啦,我也是好奇京都的鸟蛋味道有什么不一样。”
“好吃吗?”
她说得祁玉宇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回头看了眼树上的鸟窝,大鸟已经重新回到了窝里,祁玉宇失望道:“以后在试试吧,怕二嫂揍我,等我再找着鸟蛋了叫上你们一起去。”
“好。”夏从云应的爽快。
柳楚楚耸肩道:“这种事情你们自己去就是了,我对这没有兴趣。”说着,柳楚楚便朝着祁玉龙的院子走去,她还是对祁玉龙跟人打架感兴趣些。
“三表哥为什么跟人打架?”柳楚楚不解问着,祁玉龙的性子跟其他人不一样,与世无争还有点木讷,怎么看不像是会跟人打架的样子。
提起这个祁玉宇就笑起来:“还不都是二哥成婚的时候,你的朋友被一群酒鬼给缠住了,三哥帮了人家姑娘一把,就被人给盯上了,在校场上的时候几个人接着比赛的名头将他给围住了,这才挨了打。”
“林舒?”
“是啊,没想到吧,他们两个一来二去的倒还好上了,”祁玉宇笑得越发大声,“想当初三哥可是把人家林姑娘气的不轻。”
柳楚楚跨上台阶,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岂不是整个祁府里就你是单身了?”
祁玉宇脸上的笑意立刻就垮了下来。
夏从云看着他脸上表情变化速度之快,惊叹极了。
祁玉商跟祁玉徵已经成亲了,虽然祁玉峰不喜欢陈明月,但圣旨已经下来婚事也快了,祁玉龙和林舒还在相处当中,也是八九不离十。
祁玉宇想起母亲有意无意在他面前唉声叹气的催促他快些成婚,心中便觉得烦闷。
“三表哥?”柳楚楚在门外叫着,还没等祁玉龙回答便直接推门而入。
祁玉龙光着膀子睡的正迷糊,还没意识到是谁时人就已经到了眼前,慌张的将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声音颤颤巍巍的叫着:“表妹。”
柳楚楚一眼就看见他身上的伤:“这么多伤?”
他身上的伤遍布着整个后背,连着左肩胛骨处有一小块凸起,夏从云问道:“你这伤有多久了?”
祁玉龙见是个不认识的姑娘,支支吾吾的紧紧抱着被子不肯说,柳楚楚问着祁玉宇道:“你来说。”
“三、四日了吧。”祁玉宇回想了片刻道。
夏从云点头:“那便还好,左肩处稍稍有点脱臼,等正骨后再休息段时日就会好。”
“脱臼,可我不觉着肩膀处疼。”祁玉龙不明所以道。
夏从云走了上去,在他背部的几个地方轻轻点了几下,祁玉龙立刻疼的倒吸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