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大火也不知有没有人员伤亡。”
其中京中有许多子弟都是放心不下。
正说着,身后响起阵阵马蹄,一列列守城官兵朝着这处而来,宗政列身上还穿着宴会上的常服坐在马前,瞧着一行人在门口,过来诧异道:“秦大人怎么还在此处?”
他这话说的奇怪,见他身后跟着的还有不少军队模样的人,秦吏心中生出不好得预感来:“殿下这是?”
宗政列高坐在流星上,目光眺望着远方:“这火似乎是从京郊的粮仓里烧起来的。”
“什么?”
“什么?”
秦念蹭的一下从友人的肩上抬起头来,和秦吏同时道,眼底黑白分明,哪里有喝醉的样子。
不等宗政列说话,秦吏率先朝着粮仓的位置而去,要是真的出事,他这个尚书的位置就要到头了。
等秦吏到的时候,粮仓已经烧的所剩无几了,黑压压的浓云直冲上天空,将原本就不明亮的也笼罩的更加昏暗,四处是呛鼻的气味,秦吏下马时被绊倒险些摔了一跤,此时顾不得颜面,着急的向着粮仓而去。
宗政列和祁府的人紧紧跟在秦吏身后,其他想要来的人都被宗政列拦下了,粮仓的事是大事,无关人员还是少知道些好。
祁玉徵和祁玉宇走在最后面,祁玉宇拉着四哥的衣摆小声道:“这场大火会不会是表妹做的?”
祁玉宇有点担心柳楚楚,怕她会为了救他们牺牲自己。
祁玉徵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但粮仓失火是大事,萧王殿下当时在场,不会让她胡来的:“先跟去看看吧,若真有什么大事,我们认了便是,不能将表妹牵扯进来。”
祁玉宇点头,他也正好有此意。
走在前头的祁玉商见着二人交头接耳的模样,刚想说话,二人看见他神色慌张飞快的走开的,明显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整个粮仓被宗政列带来的侍卫和军队控制,大火很快就被熄灭,剩下一堆堆的碎屑。
粮食对于行军的人总是格外的感触,祁琮对着宗政列道:“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无故生出大火来。”
宗政列看了眼秦吏:“这便要问问秦尚书了,粮食干燥易燃,当初在设计时便有规定间隔距离,着火升起的浓烟也很快能被人发现,如今整个粮仓的火都已经灭了,请问尚书这看守的人员在哪里?”
他的话语刚落,秦念额上的冷汗已经冒了出来,今夜粮仓的看守人员被他临时调走了。
秦吏皱着眉,他似乎也没有想明白这件事情,沉声道:“容我查问一番,再去向陛下请罪,既然大火已经扑灭,那便不打扰殿下了。”
粮仓里的事情不能被宗政列发现。
宗政列刚想说话,彼时守卫里和军队里不少人发现异常。
“这粮仓不对劲。”
“大火烧了之后不像是这副样子,这好像是沙子。”
不对劲的声音传遍了整个粮仓,秦吏面色煞白说不出话来,只瞧着宗政列朝着灰烬般的残渣走去,弯下腰摸着几下后,凝神冷喝一声:“来人,将秦吏给我抓住。”
秦吏顿时失了神般瘫倒在地,一切都完了。
祁琮不解,向着宗政列走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堆泥沙出现在眼前,不由得惊讶:“这是沙子?”
宗政列对着祁琮道:“今日的事情还是祁将军做个见证,京郊大火将粮仓烧毁,待火扑灭之后里面显露出的不是粮食的残渣而是泥沙。”
祁琮一听立刻抬手作揖道:“自当是为殿下尽力。”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秦吏喃喃自语着被人抬走。
明明一切都还是好好的,从没有人发现过,怎么事情一下子就暴露了,秦吏怎么都想不明白。
猛地,一直默默不语的秦念忽的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看着眼前的祁玉徵和祁玉宇,今夜他的计划是想借李亢的死来诬陷他们二人,没想到反而让秦府偷换粮草的事情败露。
所有的事情不会这么巧,肯定是被人发现才弄出这出事情。
一切都是他们二人搞的鬼。
眼底闪过一丝狠厉,秦念趁着所有人不注意从袖件掏出一把小刀,直直朝着他们二人而去,祁玉徵正慌神不明所以的看着秦念朝着自己所在的位置而来,饶是祁玉宇率先反应了过来,将四哥往后拉了一把,让自己暴露在了秦念面前。
倒是祁玉峰最先反应,一个飞身朝着秦念而去,就在刀尖快要触碰到祁玉宇时,一脚将刀踢外。
刀尖没有如预料般的刺中身体,秦念被怒意驱使,朝着祁玉峰便出手,今夜他虽是演戏对着祁玉峰发难,但也是带了几分真情实意的,要不是他在擂台赛上赢了自己,自己不会被父亲责骂,险些失去了助力,还惹得自己被人笑话许久。
明明是想看他们家分崩离析,却火烧了自家粮仓,秦念下手招招杀招,祁玉峰虽游刃有余,但不敢太过应对,逐渐落了下风。
宗政列看出祁玉峰的忍让,忍不住道:“秦家如今已东窗事发,大公子还是快些的好。”
祁玉峰不敢在耽搁,一脚正中秦念下腹,秦念直觉一阵剧痛,身体便里祁玉峰三丈远。
祁玉商冷眼看着他道:“真当我祁家好欺负吗?我大哥不过对你手下留情,真觉得不如你吗?”
秦念捂住下腹,疼的身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是打不过他的。
面上已是哭笑不得,他是自己怎么也超越不了的存在。
宗政列留下些人马看守粮仓,带着秦吏和秦念便走了,祁琮深深的看了眼祁玉徵两人,气的拿手点点二人:“回家再收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