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列点头,身后的侍卫随之散开,在宽大的粮仓里分散开来。
“你冷静一些,他们不会有事的。”宗政列安慰着柳楚楚,她的面容苍白,不知是因为担心还是失血过多造成的。
宗政列随身带着伤药,将她扶在一块平坦的石子上坐下,揭开她腰上的衣服,露出细长的伤口来。
仔细的替她上着药,动作轻柔缓慢,生怕将她弄疼。
“殿下有没有发现今日的粮仓太过诡异,没有光、没有人。”柳楚楚的身体微微发颤,宗政列这才留意到粮仓的异常。
粮仓是要地,可他们却轻易的进来了,显然是有什么事情。
宗政列点头:“你来时可还发现什么异常?”
柳楚楚摇头:“没有,当时没有注意到什么,只顾着找人了。”
“今日他们应当都在太守府,为何你会到粮仓里来。”
“我,”柳楚楚愣了一下,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在她的记忆中祁府的事情是跟粮仓有关,她也只是来查看一番,她不知道该如何对宗政列说明。
宗政列目光流转在她的身上,耐心的等着她的答案,柳楚楚深吸一口气对上他的眼道:“殿下别问了,我不会说的。”
她清楚的看着宗政列眼里得光暗淡了下去,轻轻别开眼道:“我不想骗你。”
在她话落的一瞬间没有看见宗政列眼里重新亮起来的火光。
他可以等,等到她什么都愿意说。
两人之间气氛安静一瞬,便听得远方传来一声声高喊:“找到了、找到了。”
柳楚楚蹭的从石子上站起身来,朝着声音的出处而去,隔着距离远远便看着地上躺着三个人影,原以为是祁府的三兄弟,越是走近越是察觉出不对来。
其中二人身上穿着暗色劲服,跟祁府中的人穿着相似,可另外一人穿着亮色的华服,花纹刺绣繁复,不像祁府的平日作风,身上佩戴的佩饰在火光下倒映着光芒,这人绝不会是祁府的人。
等看清地上的人时,柳楚楚的眉头更是解都解不开。
地上躺着的人除了祁玉徵、祁玉宇外,还有纨绔子李亢,李亢胸前插着一柄短刀,胸前大片血迹,双目嘴唇微微张开,目光早已涣散,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侍卫回禀道:“属下找到时,尸体尚有余温,其他人还有气息。”
听得他如此道,柳楚楚高悬的心稍稍放下一点,还活着就好。
两人身上酒气冲天,正睡得是安安逸逸,柳楚楚气不打一处来,从侍卫身上拿过一壶水直直往二人脸上倒去。
“什、什么?”祁玉宇率先从地上坐起,面露惊慌的看着四处。
祁玉徵稍后跟着他一起坐起。
柳楚楚蹲下身子跟着他们齐平,面露愠色的看着他们道:“可认识我是谁?”
祁玉徵环顾四周,十几个人高举着火把,将他们团团围作一圈,紧张的咽着口水唤着柳楚楚的名字:“三表妹?”
很好,认识她,证明人足够清醒了。
柳楚楚点点头,扬起下巴轻点躺在他们身边的人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祁玉徵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视野里出现了个浑身是血的人,祁玉徵面露惊慌惯性的往后倒退几步,慌张道:“这是怎么回事?”
柳楚楚冷哼一声:“我还想问问你们了,不在太守府里喝酒,到这里来干什么?”
祁玉宇看了看四周,喃喃道:“这里是哪里?”他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柳楚楚奇怪的看着他们二人,随即转身对着宗政列道:“劳烦殿下给他们瞧瞧。”
宗政列颔首,两三步走至他们面前,诊脉过后面露诧异:“他们体内有迷药。”
迷药?
祁玉徵和祁玉宇面面相觑,谁会给他们下药?
“你们说说在宴会中发生了什么?”宗政列晚上一直在太守府,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祁玉宇看了看身边早已凉透的李亢道:“我并不认识此人,也未在今日的宴会上见过,并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里。”
祁玉徵仔细想了想道:“今日我与父兄一同来往宴会上,期间并未发现在异常,也一直在自己的位置上并没有离开,只是期间发生了一事,我与玉龙一起离开了位置上。”
“什么事?”柳楚楚问着。
“宴会期间秦念不知是不是多喝了几杯酒,与大哥起了争执,我们上去查看情况才离开了自己的位置,萧王殿下当时也在场,这是应当也知道。”
宗政列点头,这事情他确实知道,所以他才能知道祁家的几位公子今夜均在太守府。
祁玉宇接着说道:“等我和四哥去到的时候,秦念已经被人扶走了,我们就又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大表哥为何会与秦念起争执?”柳楚楚不解,祁玉峰带人谦和有礼,不会为难他人。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好像是秦念记恨上次大哥赢了他,让他脸上挂不住,又饮了几杯酒,才冲大哥发了脾气,大哥念他醉酒没有与他难堪。”祁玉徵道。
柳楚楚追问着:“之后秦念去了哪里?”
一切太过诡异了,秦念这个人谨小慎微断不会无缘无故与祁玉商产生口角。
祁玉徵想了片刻后道:“后面的事情我没有留意到,那时秦念的好友陪着他,应该是去了后院休息。”
宗政列也道:“确实有下人来禀告魏太守,秦二公子在偏房休息。”这些事情不能作假,宴会上人多,随便一问便能知晓。
柳楚楚点头,又问着:“那你们为何会在粮仓?”
“这里是粮仓?”柳楚楚越说祁玉徵越糊涂,他分明记得自己是在宴会上的,根本不记得自己来过粮仓。
祁玉宇忽的想起来一事:“我想起来了,我与四哥回到座位后,没坐多久便见的四哥在位置上睡了过去,我还觉得奇怪,明明没喝几杯怎的还醉了,期间二哥还过来嘱咐了我几句,叫我也带四哥去后院休息,我应了了句,后面便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