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他的胸腔震动,头顶上方传来一丝轻笑,何止是似曾相识,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直到人勉强站得住,柳楚楚才从他的怀里离开,手不经意间触碰到一个冰凉的物品,柳楚楚好奇的低下头看去,是一块通体透亮的玉佩在月光下淡淡的散发着冷光。
“这是什么?”柳楚楚说着就要去解他腰间的玉佩,直到冰冷的触感落入手中,后知后觉般后悔。
宗政列看了一眼道:“玉佩而已。”
柳楚楚将玉佩放在眼前道:“这玉佩怎么还会发光?”
“你看错了。”宗政列想要拿回玉佩,却被她灵巧躲过,这时候身体灵活的又似清醒。
“王爷骗人,这是想一个人独吞好东西,我也要。”柳楚楚酒后蛮横劲上来,就是想要这个。
宗政列半空中的手停顿后缩了回去:“想要。”说话时眼眸里的光微微闪亮。
“嗯。”
“送你了。”宗政列送的干脆。
柳楚楚赶忙将宝贝放在自己身上,生怕宗政列反悔,刚放好宝贝,柳楚楚抬头正好看见宗政列柔情的眼,眼里流光微动伴着夜幕星光,宛如暗夜中的精灵,邪魅的眼微勾的唇,柳楚楚怔怔看了半晌,惊叹地对着宗政列道:“你长得真好看。”
嘴角的笑意越发大了起来,宗政列半弯着腰和她视线平齐轻声道:“喜欢吗?”
眼前的魅惑突然被放大,人在眼前的倒影逐渐清晰,柳楚楚双手不受控制的轻抚在宗政列的脸颊上,点头轻声说道:“喜欢。”
宗政列的眼眸里有团烈火燃烧的猛烈,曾他无数次的厌弃过自己的面容,但在这一刻又无比的庆幸。
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柳楚楚迷蒙的双眼眨了几下,随后紧紧闭上,瘫倒在他的怀里。
任由宗政列怎么叫都再也叫不醒。
直到均匀的呼吸声渐渐起来,这才知道她已经睡着了,宗政列抚着额头,早知道不带她来喝酒了。
独自在了望塔坐了许久,才抱着柳楚楚从塔上下来。
暗罗已在塔下等候许久,看见宗政列下来立刻迎了上去,再见到柳楚楚后呆愣片刻,眼观鼻鼻观心的将脑袋垂了下去,低声道:“军师有要紧事商议。”
宗政列点头将柳楚楚抱上马,暗罗站立在原地,只在夜色里瞧见一匹快马在飞驰。
第二日柳楚楚是被吵醒的,哼哈的声音近在耳边,睡眼惺忪的睁开,头疼的快要炸开。
身子骨像被车轱辘撵过一样,浑身提不起劲来,只记得昨夜跟宗政列在塔上喝酒,后面发生了什么都不记得了,要是相信宗政列的人品,怕是觉得趁自己神志不清将自己揍了一顿。
柳楚楚扶着额头慢悠悠的坐直身子,这才开始打量着眼前的场景,跟她记忆中的驿馆有些不同,似乎自己正在一个帐篷里。
方正的帐篷里简单的摆放着一张床,一套桌椅,桌子上还摆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
帐篷外传来的声音,不用想宗政列肯定是带她到了军营里。
正想着,帐帘从外被人挑开,上午刺眼的阳光从外冒了进来,进来的人瞧见她醒了也是吓了一跳,很快又镇定下来对她道:“姑娘醒了?”
在眼前出现的是位扎着双发髻的少女,模样看着不大,大约十三岁的模样,面容倒是格外清雅,军营里面甚少会有女子,柳楚楚不由得对她的来历好奇。
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姑娘笑着介绍着自己:“我叫夏从云是这里的医女,姑娘别怕。”
原来如此,柳楚楚点头,指着桌子上的汤药道:“这是给我的吗?”
夏从云点头:“昨夜姑娘跟将军一同回来,喝了不少的酒,今早起来定会头疼欲裂,我酿的葡萄酒口感虽不辣口,但是后劲十足。”
“你酿的酒?”柳楚楚惊讶,原本以为会是为年长的老者来,没想到是个年轻的姑娘。
“去年新酿的酒我还没送过给将军了,姑娘喝的应当是前年酿的,这酒呀越放越浓厚。”
“你在这里呆很久了吗?”柳楚楚问着。
“姑娘别光站着,先坐下喝点药吧,”夏从云将柳楚楚扶着坐下,回答着她的问题,“喝了解酒药身子便会好些,从我记事起便一直在汉云城里了,后来跟着师傅和哥哥一起进了军营做了医女。”
柳楚楚端着汤药轻轻吹了一口,氤氲的热气布上了双眼:“姑娘认识王爷很久了吗?”
夏从云在她面前坐下,想了想点头道:“我哥哥与将军算是朋友,我记事起便能经常见到将军。”
汤药入喉,苦涩感遍布着所有的感官,许久没有喝到这么苦的药了,五官顿时皱在一起。
夏从云看见她此模样笑出声来:“倒叫我忘了你是个姑娘,跟营里的那些个士兵不同,还好我身上带着糖丸。”说着朝柳楚楚伸出手,柳楚楚定睛看去,白皙的手上躺着一颗白色的糖丸。
柳楚楚呆愣了片刻之后问着身前的夏从云:“你哥哥叫什么?”
宗政列正好结束了手上的工作,刚刚掀开了柳楚楚帐篷的帘子,恰好看见她朝着夏从云飞奔而去,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对上夏从云一双不知所措的眼。
“怎么?”宗政列出声,柳楚楚立刻送开了手,将夏从云解救了出来。
夏从云茫然的摇着头道:“我也不知,柳姑娘先问了句哥哥的名字,而后就成了这样。”
柳楚楚噗呲一声笑出声来,看见糖丸时她就在猜想她的哥哥会不会是夏飞白,所以才理所应当的呆在军营里,而后猜想得到了肯定。
宗政列知道她心里在打什么算盘,点头对着夏从云道:“你先出去吧。”
夏从云将手中的糖丸放下,嘱咐着柳楚楚道:“记得一定要把药喝了。”
柳楚楚乖巧听话的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