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一阵沉默,许久后背后才有声音传来:“不知。”
宗政列轻笑一声:“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柳楚楚带着他们奔驰许久,身后跟着两三个黑衣人穷追不舍,柳楚楚故意慢了些距离,落在柳清清身后。
黑衣人靠近之际,跃下马弯着腰,手上拿着沈修给的短刀,在烈马经过时,划破马腿,黑衣人应声倒地。
柳楚楚趁机会将手上的长鞭勾住其中一个的脖子死死缠住,黑衣人顿时呼吸困难脸色涨红,双手牢牢的拉住鞭子,想将它松扯开来,柳楚楚越拉越紧,渐渐被圈住的人没了生气,像滩肉泥摊到在地。
同伴见状操着手里的家伙直直朝着柳楚楚而去,柳楚楚刚刚收回长鞭,身后便响起清润的男声:“小心。”
柳楚楚立刻向后,待留意到身后时,长鞭已来不及挥出,银色的光划过双眼,一个转身手臂上一凉,随即疼痛感侵袭着全身。
黑衣人亦向她靠近,短刀在手心里一转,柳楚楚朝着那人的脖子一挥,那人似不可置信般的睁大着双眼,死死的盯着她,直到脖子间的血液喷洒如注,眼里的眸失去了光辉。
最后一个黑衣人见到同伴惨死,原本见是两个女人带着一个残废,想要抓回去立功的,谁知这女人的功夫竟然这么厉害,害得两个人相继死亡,也不敢在多待,拔腿向后跑去。
没走几步,柳楚楚挥着鞭子缠绕在他的腿上:“想跑,没那么容易。”
说着连人将鞭子拉回,正想下杀手,身后的人继续说道:“留活口。”
柳楚楚的手停顿,还是听着他的话,将人困成一团扔在地上,沈修拖着身子,慢步走上前去,每走一步他衣裳上的血渍更深一点,可他却是一点都不曾察觉般。
他站立在黑衣人旁,低声问着:“是什么人派你来的?”他的声音不大,带着微微低沉,但却莫名的带着威严。
柳楚楚将塞在黑衣人嘴里的帕子拿去,又仔细地搜着他嘴里有没有毒药,见没有什么才放心的交给沈修审问。
黑衣人躺在地上,朝着沈修吐着口水道:“没有什么人派我来,是我们看不惯骠骑大将军。”
柳楚楚眉目一挑,锅就这样甩给宗政列了?
回头看了眼沈修,见他没有什么异常,只听他继续道:“既然是刺杀大将军,为何要在天奉的地界上动手,过了黄山郡便是南梁的地界,若是大将军在南梁的地盘上动手更是能将所有的责任推卸掉,可你们却迫不及待的要现在动手。”
沈修分析的头头是道,柳楚楚也认可他的看法,昨夜宗政列便加强了防备,怕是心中也有猜想。
黑衣人紧张地咽着口水。
沈修沉声道:“你与皇庭哪位皇子有关系?”继而顿下身子,随着动作牵动着伤口,他的动作停顿,微微蹙着眉头,稍作修整后在黑衣人的身上查看起来。
额上的冷汗冒了出来,仓促包扎的绷带上已经湿透,柳楚楚见状也随着他蹲下道:“要找什么?”
“皇庭的皇子各个都有一种特殊的标记印在死侍上,若能找到便可知道是谁的人,”说着沈修动作的手一停顿,“只是这种标志只有他们自己人才知道在哪里。”
柳楚楚思索着,既然要印证身份,那么标志的位置不会特别隐秘,否则查探起来也无从下手。
翻找了下黑衣人的衣领,柳楚楚又去查找了另外两具尸体,探查最后一具尸体时柳楚楚疑惑的“咦”了一下。
沈修站起身道:“找到了什么?”
“他们三个人的胸口位置上,都有一颗黑痣,只是它们都不同在一个位置上。”柳楚楚没有隐瞒,在这个时候沈修所掌握的资料要比自己要多。
沈修听闻,检查着另一具身体,果然发现了黑痣。
黑痣的位置不同,要不细看发现不了端倪。
柳楚楚晦气的拍拍手:“只是要验证则需要查证更多的人了。”但她相信宗政列,沈修能想到的事,他定也会想到,他对南梁的理解要比其他人要多得多。
“不用了。”他已经知道是谁的人了。
“沈相,”听见声音,沈修习惯性的看去,柳楚楚双手环在胸前,朝着他挑眉道,“这时候消息不分享吗?”
沈修脸色变换,干咳着掩饰尴尬:“抱歉,是三皇子的人。”他做事向来一人惯了,倒是将柳楚楚给忘记了。
皇庭的人柳楚楚不熟悉,倒是不远处的柳清清疑惑道:“三皇子?”
柳楚楚问:“你知道?”
柳清清点头,知道要来南梁后,她特意了解过南梁的皇庭,皇庭共有五子,第五子年纪最小,是正妃所处出生起便是太子。
其他四子年岁都比太子年长,大皇子听闻性格暴躁,二皇子性格怯懦,三皇子狂妄,四皇子与三皇子一母所生,心思沉重。
“其中若有皇子插手,怕是皇庭里出了什么事情。”竟然敢在路上伏击迎亲,只怕皇庭里面更是危险重重。
柳楚楚回到沈修身边,看着地上原本惊恐的人神色变得冷静下来:“你来说说,皇庭里面发生了什么。”
“我、我、我怎么可能会知道。”黑衣人磕磕绊绊道。
柳楚楚笑道:“怎么会不知?你的招式路数与其他两人完全不同,其他二人在危急关头会相互求救,而你只会逃跑,还是我不知南梁对死士的要求竟然如此低了?”
黑衣人别过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柳楚楚冷笑一声:“听不懂没有关系,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张嘴。”说完,拿出手上的匕首,在黑衣人的身上轻轻游走,感受到刀下的身体微微颤抖。
“听闻人血尽而亡会变成干尸,我还不曾见过,”柳楚楚笑着问着沈修,“沈相可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