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龙的动静过于大,导致厅里的其他人也纷纷看过来。
赵合梅嗔怪地看着他道:“你这孩子闹的是哪出儿?”
祁玉龙面色异常,清着嗓子干咳几声,揉着嗓子道:“我喉咙疼。”
赵合梅自是不会信他这番鬼话:“不舒服就先下去,省的在这碍眼。”
“……”
柳楚楚掩面而笑:“表哥们若是想与我切磋一番,楚楚随时奉陪。”替祁玉龙化解尴尬。
前段时日,柳楚楚擂台上的风头可不比祁玉峰差,祁家众人自然是知晓,尤其是经过兄弟几人的夸大其词,几乎是将柳楚楚说的神乎其神。
“楚楚,不得胡闹,”柳鸿训斥着她,继而对着老夫人道,“这丫头平日里被宠坏了,就爱瞎胡闹。”
老夫人摆手道:“无事,这丫头我也是喜爱的紧,也多亏了她,咱们才避过一劫。”
“都是一家人,是孙儿应该做的。”柳楚楚朝着老夫人微微福身。
“听着峰儿说,你的功夫不错,是谁教你的?”老夫人问着柳楚楚。
柳楚楚答的恭敬:“是二哥教的,二哥的功夫是母亲亲自教授的,幼时我常在旁看着,有了兴致便让二哥教教,时间一长也学会不少。”
“鸿儿也会功夫?”赵合梅有些惊讶,一直听闻柳鸿是个文官,没想到也还会功夫。
“表哥功夫厉害着,我见着他跟萧王爷过过招,不分上下。”齐玉龙说的夸张。
祁玉徽拆着台:“就一招你也能看的出来?”
祁玉龙倒是不服:“你我都是习武之人,什么样的功力能将萧王爷的功法打散,况且三表妹的招式你们也都见过,能教出这样的自己的功夫还能弱的了。”
这倒是让柳楚楚为了难,她的功法里夹杂的不只是有柳鸿教授的,还有后来请的一些师傅的,揉合在一起有些杂乱,反倒是将二哥的位置架在了高处。
“二哥虽不常在人面前展露身手,但在京中的子弟里应是一等一的好手。”柳楚楚道。
“那就更想要和表哥表妹切磋一番了。”祁玉龙这爱比较的性子又上了劲。
柳楚楚笑道:“若是想比也不是没有机会,下月的秋猎不是正好?”
秋猎是天奉的盛会,祁府今年初入京城,又是武将出身,必会是猎场上重要人物。
柳楚楚往年参加过几次,并无什么兴趣,后来也就慢慢不再去了。
记忆中猎场上好像发生过什么,但时间太久也记不得太清。
祁玉龙是个豪爽的性子,见得柳楚楚如此说,忙答应着她在猎场上一决高下。
“将军和两位老爷回来了。”
小厮连忙进来通传。
话音未落,就见着几个脚步匆忙的身影,身上的朝服尚未换下,刚出了宫门就见着下人前来通报说老夫人身体不适忙赶回家中,进了门,才知是柳家来人,迫不及待赶来前厅。
柳鸿起身跪下:“见过外祖父与两位舅舅。”
祁大将军扶住柳鸿的胳膊,将他拉起:“都是自家人,不讲什么虚礼。”
在祁府中一呆便是一整日,直到临近亥时才依依不舍的将他们送离出府。
马车渐渐消失在视线,与此同时,一道黑色的身影也掩盖在黑夜里。
书房中灯火通明,镶着红色宝石的长剑悬挂在墙壁,宗政列一袭黑色长袍懒洋洋的坐于长桌之前,单收撑着头,另一手拿着本史记看的仔细。
“禀告少主,柳府今日去了祁府拜访。”
“呆了多久?”
“亥时离开。”
“谁去的?”
“柳鸿带着府里的两位姑娘,一同前去。”
宗政列的视线从书中移开,将手中的书籍合上放于案板之上,许久,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柳巍之这个老顽固终于聪明了一回。”
窗外的月亮从云层中露出尖尖的头。
宗政列又重新看起书来:“继续盯着他们。”
“是。”
烛光微微闪动,房里只剩下宗政列一人。
转眼已是深秋,万物凋零,院子里已是枯黄一片。
外头风大,将枯叶吹的满地狼藉。
倩文从外头进来,屋外的风吹起桌上的纸张,忙又将门关上,柳楚楚正伏案在桌上书写着什么,将手中刚从门口取回的书本放置在桌上道:“外头风大,姑娘明日真要去猎场? ”
柳楚楚手里的动作不停,头也不抬的应着:“已经和五表哥约好,岂能失约。”
“姑娘如今和祁府公子的关系甚好,想来五公子也不会介意。”
柳楚楚这才停下笔,摇头道:“祁柳两家还在修复起,万事需得小心些才是,也切莫是因为我,让两家的关系又恢复到当初。”
“姑娘说的是。”
书写完,柳楚楚将纸张铺开来,轻轻吹着上方的油墨,待干透,折叠起交于身旁的倩文。
“拿去交给大表哥。”
上次在祁府中柳楚楚说了句玩笑话,称要和祁玉峰学习兵法,本以为他不会当真,结果第二日祁玉峰便遣人送来了些浅薄的书籍供她学习。
他送来的书籍确实比起自己看的要清晰明了许多,这也正中柳楚楚下怀。
也向着祁玉峰问了不少思虑已久的问题,他也都一一耐心向她解答,这段时日里她知晓了天奉目前的局势,只有一天她始终想不明白,如今已是强国的天奉,是如何在几年后成了那般局势。
莺飞草长,锣鼓震天,五彩斑斓的旗子在空中飞扬。
白色的营帐的紧密的贴合在一起,侍卫守卫在旁,五步一岗,巡逻的守卫兵来来往往,严密非常。
柳楚楚在帐中收拾着衣服,与身后的柳潇潇说着话:“要不是依依被先生责罚,也定要跟来瞧瞧。”
此次帷帐紧缺,柳楚楚被分来和柳潇潇同住,两人许久未见,自然是没有意见。
柳潇潇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喝着刚刚沏好的茶水,放了一块糕点在宗政钰的手上:“这丫头比你还疯,夫子找着我都说过几回,你也要时常劝解着她。”
“父亲说都无用,怎的我说就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