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里尽是挑衅，惹得人纷纷朝她看来，脸上毫不在乎。
秦素心中本就压抑，听着她的讥笑遗失怒极：“你......”又碍于宗政列与宗政津都在场，不好发作，竭力压下心中火气。
柳楚楚见她没有往下说，只是笑笑也没有继续下去，林舒等人才缓下心来，今日人多，若真是有摩擦，只怕不好交待。
等了莫约半盏茶的功夫，仍旧无人敢上场。
锣鼓喧天，宣布着今日魁首归祁玉峰所属。
虽说上辈子的魁首也是祁玉峰，但是这次柳楚楚趁机帮了他一次，也算是有了交情，以后若是寻求他的帮助，也不好推脱。
只是今日，她想要做的事，可不只这一桩。
祁玉峰正欲离场，只听得一声娇笑：“等一下。”
一袭身影轻盈落入擂台上，祁玉峰看着来人，有些不解。
柳楚楚飞身之际，已有不少人惊讶。
等她站定，笑着对祁玉峰道：“可还记得我是谁？”
祁玉峰轻抿着唇，缓缓点头道：“表妹。”
柳楚楚笑容更甚，还不算很呆，知道她是谁。
倒是在不远处的其余祁家人，在知道柳楚楚身份时，惊讶不已。
起初在听到她说起祁家心法时，心中已经有所怀疑，真是听起祁玉峰说起，也是震惊。
“我曾说过，会有再见之时，”柳楚楚稍稍停顿片刻，继续说道，“今日表兄取得魁首，想让表兄解答我心中累计许久的问题。”
“有何问题？”祁玉峰不解的问道。
“幼时，母亲常道，她的功法在祁家兄妹几人中最胜，今日见表兄身形，也应当得真传，正巧想与表兄切磋一二。”
闻言，祁玉峰皱眉，表情看着不似赞同，思索许久道：“这只怕不合适，表妹若是想切磋，私下里便是。”
柳楚楚不生气，反倒笑起，私下里？看来祁府对两家的关系，也没有很是避讳。
柳楚楚也点头：“只是，实在是想与表兄切磋，倒是可惜了。”
“若是不愿，也不强求，只是我今日上台，还为了其他的事情，想在表兄之后出个风头，表兄当是不介意吧？”
祁玉峰点头，毫无半点介意：“表妹自便便是。”
柳楚楚朝他施礼，祁玉峰回礼后便离开，不少人看着柳楚楚站在擂台上，满心疑惑，离场之人倒是屈指可数。
日头正大，清风浮动，柳楚楚站在擂台上的身影一动不动，和煦的面容被冷峻替代。
目光紧紧看着正前方的凉亭。
笑容一勾，语气有些不恭，对着下方懒懒道：“上来吧。”
台下的人皆是不解，纷纷朝着她的目光看去。
却在触及目光的那一刻，立即又收回目光。
心里又是止不住的好奇，柳楚楚跟宗政津的关系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凉亭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是不知道她唤的是哪一位。
秦素心中暗道不好，她身上的伤还未好，就算好全也未必是柳楚楚的对手，若是在平时输给她也无妨，只是秦念今日刚输给祁玉峰，她在输给柳楚楚，秦素的脸面可就丢大了。
柳楚楚又怎能不知这个道理，见秦素半日无动静，刚想说话，却见一旁的身影动了动，宗政津缓缓站起身，似要向她走来。
柳楚楚愣了半晌，立刻反应过来，对着远处缓缓道：“秦素，怕了吗？”
等她报上名字，宗政津的身影停顿在原地，回头看着秦素满是惊讶的脸。
只畏缩片刻，秦素立刻恢复成往日里嚣张跋扈的神色：“叫我做什么？”
见她应自己，柳楚楚将袖中的武器放置到手中把玩起来：“自然是要报当日你推我入崖的仇。”
这话一出，满堂都是惊讶之声，那日柳楚楚失踪惊动了整个京都，后来传出她失忆，也没有找到伤害她的凶手，都以为找不到时，突然见她自己说出凶手是秦素。
秦素受着他人的眼光，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尤其是宗政津的眼神，让她心中更是愤慨。
“怎么，敢做不敢应吗？”柳楚楚话里继续挑衅。
秦素回望着宗政津，想从他的眼神里找到丝丝慰藉，却只看到冰冷，刺痛着她的心。
她若是应了，她与宗政津之间，怕是彻底结束，皇后不会容忍她的善妒。
若是不应......
柳楚楚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满脸都是不屑，自己不过是她曾经的手下败将，可是，她不能容忍以前踩在脚底下的柳楚楚在心里嘲笑着她。
秦素站起身来，沉着脸道：“哼，想报仇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
她做不到。
这个结果在柳楚楚的意料之中，秦素对自己做过的事供认不讳，柳楚楚知道的很清楚，上辈子即使是大的过错，她也从没有狡辩过。
所以，她在众人面前挑起这件事，是为了让她远离宗政津，她不能看着他过上以前那样的生活，他要过的比以前更好。
她和秦素之间，高下早就已经有了结果，随着打斗，秦素的衣衫被破裂的伤口浸湿，柳楚楚满眼都是血红。
从前种种画面，在脑海中浮现。
今日彻底和宗政津画上句号的何止是秦素，还有她自己。
高调的报仇，为的是将她们从他身边彻底除开。
秦素一个转身倒在地，柳楚楚是真的动了伤心，高举的长剑转了个方向，直直朝着秦素身上刺去。
全场惊呼。
“住手。”
一声尖叫，拉回柳楚楚飞远的思绪，刀口停留在距离秦素心脏的位置，在往下一分便要丧命。
秦素脸色煞白，瞳孔放大，嘴唇微张，却发不出一丝声音，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柳楚楚眼神逐渐清明，今日原也没打算将事情闹大，只是想破坏宗政津和她的亲事。
低头看了秦素片刻，将手中的长剑收回后背，迎着热烈的日光，眼睛眯成一条直线，看着落在擂台上有些愤慨的身影。
斜眼睨了眼在台下看热闹的宗政列，他对台上的事仿若丝毫不甚关心，轻抿着手中的杯盏，与身侧的人交耳相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