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已经历过一次无能为力。
这次自己能够重来,没道理不解救他们。
上辈子自己最后也没有落的个好下场,宗政津又得到了什么,就算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他。
她要让他站在权利的顶端,才会有能力保护自己不受到伤害。
这一切的开始是要自己将他放下,与柳家来往,他会被权力疏远。
柳楚楚狠下心,眼眶渐红,说话绝情狠厉:“我杀她,你会帮我还是帮她?”
狠厉的话一出,秦素没来由地一抖,方才柳楚楚的杀心她看的一清二楚,身上出血的位置还在疼痛,若再来一场搏斗,绝无胜算。
柳楚楚在宗政津心中的分量,自己当然清楚,生怕宗政津会答应她,忙说道:“王爷,这是在萧王府。”
宗政津闻言扫了她一眼,冰冷的眸似寒冬的天,秦素正打算拉扯他袖子的手立刻顿住,悻悻地缩了回来。
宗政津不是鲁莽的人,柳楚楚了解,绝不会放任自己动手,即使秦素不提醒,也不会任自己伤她半分,所以自己才会为难他。
她知道,他不会帮她。
“楚楚,你何苦难为她。”
柳楚楚拿出准备好的说辞:“难为她?莫要忘了由始至终都是她难为的我。”
“所以,你是帮她!”
即使知道结局会是这般,心里感觉凉飕飕的,说起话来带着几分真挚。
繁杂的思绪涌上心头,泪水夺眶而出,心中五味杂陈。
柳楚楚拿起剑,朝着自己衣袖挥去。
宗政津大惊,慌忙叫道:“小心。”提步向前。
“刺啦。”
柳楚楚左袖应声而断,露出白色的中衣。
青色的布料,在空中摇晃几圈,缓缓掉落地上。
柳楚楚声音冷冽,听不出丝毫感情:“今日,我柳楚楚与你宗政津割袍断义,从今往后你我再无任何瓜葛。”
“楚楚。”脚步停顿,宗政津惊慌地看着她。
柳楚楚快速转身没有犹豫,生怕自己会后悔。
以后她便真的是孤身一人奋战,不会再有人陪在她的身边了。
宗政津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似没有从震惊中恢复。
没走两步,宗政津便看着柳楚楚停下脚步,疑狐地看着眼前被风微微吹动的杂草。
草深及腰,柳楚楚半眯着眼,一袭银光从她脸上一闪而过,大喝一声:“谁?”
原本就一肚子火,不曾多想,柳楚楚提起手中的软剑直冲冲地朝着草丛中去,月光已挂空中,相较于前厅的光亮嘈杂,后院此时更是显得黑黢黢地。
“铛——”
软剑落在金属上发出巨响,柳楚楚受不住重力往后连退好几步。
一袭玄衣从草丛中站起身来,还未将人看清,又见柳楚楚冲上前去。
柳楚楚早已怒上心头,哪里还管的上身在何处,破头盖脸地朝着偷听的人砍去。
宗政津站在几步开外,看着青色和玄色的身影交织在一起。
那人的身手干净利落,飞身略过柳楚楚身侧,长剑立在胸前挡住猛地刺过来的一剑,柳楚楚猛追不舍,那人也不出手,只是抵挡着柳楚楚的招式。
见他不出手,柳楚楚动作越发迅速。
柳楚楚明显感觉到,那人的功力远在自己之上。与秦素打斗时虽也用尽全力,但自己还能近秦素的身。
但这人,却是连身都近不了。
柳楚楚皱紧眉头。
那人随着柳楚楚的动作,也加快步伐躲避。
两道身影在黑夜里快速飞闪,没有半刻停顿。
柳楚楚觉得这人的身形步伐有些熟悉,一时之间想不起是谁。
那人被奋力追击,躲避中体力逐渐有些不支,柳楚楚招式灵巧凶猛,身形灵动,玄衣男子再不敢轻敌,拔剑与她对式。
侧身时,未及时收回的腿,柳楚楚真往前直冲,来不及收势,钩上那人的腿,被绊住腿,手上地长剑朝着那人的胸口直面而去。
宗政津惊地大喊一声:“三哥小心。”
柳楚楚这才定睛看见,眼睛与自己搏斗地便是这间宅子的主人——宗政列。
他一袭玄色缎袍,衣袍上勾勒着金丝线,暗红色的腰带系在腰间,宽肩细腰,明眸皓齿,一双微挑的凤眼正戏虐地看着自己。
难怪觉得熟悉,这下连上次打斗的场景也还原了,只不过上次是他拿剑指着自己,这次换成了她。
只是她功力没有宗政列的深厚呀,自己收不住势,眼瞧着剑就要刺在他的身上。
“躲。”柳楚楚睁大眼睛,吼出声来。
头顶上方传来一声轻笑。
宗政列转身轻巧地躲过。
“呲啦—”
等宗政津来到他们二人处,只见一块衣料布块安静地躺在地上,柳楚楚正和宗政列大眼瞪着小眼。
宗政列左手处露出一块白来,躺在地上的正是来自他的衣袖。
宗政津见他人没事,长吁口气。
“不知府中何处怠慢柳姑娘,竟要在此处对本王痛下杀手。”
眼前人勾了勾唇角,本就生的好看,一笑,更是动人,然而说出的话语却带着揶揄。
柳楚楚一阵错愕,本就瞪着的双眼,变的更圆,倒也回击到:“萧王爷也是奇异,在自家府上听墙角,也是惹得人遐想。”
宗政列笑的愈发爽朗,柳楚楚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嘴上功夫更是不饶人。
几人之间一时间有些安静,晚风伴着前院嘈杂的声音传来,柳楚楚冷哼一声:“王爷还是去陪客人吧,省的被人当成偷听的贼人。”
语罢,转身离开。
待怒气冲冲的回到院子里,看着小丫头一脸懵的看着自己。
霎时反应过来。
柳鸿当事放下了狠话,要是不去就打断她的腿。
愤恨的跺了跺脚,咬着牙叹了口气,有些懊恼,还没在柳鸿面前露个脸呢。
二哥一向在意宗政列,要是晓得她今晚差点伤了他,后背一阵发凉。
真不该一时冲动离了萧王府,这下回去,不得被宗政列笑死。
华丽精美的宅子夜里也是亮的通透,金秋的夜里风声沙沙作响,穿过竹林掉落满地的残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