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防止河流泛滥修建的运河？”
赫默尝试理解小贾斯汀的话：“可制定一个让所有科学家都愿意遵循的制度，仅靠我，或者说仅靠你真的能做到吗？”
“当然……做不到。”
小贾斯汀一个大喘气，差点将赫默气得翻白眼。
看着眼前还是太过年轻的姑娘，小贾斯汀忍不住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笑意。
他好像突然理解齐言为何喜欢这些小鸟了。
确实呆，也确实可爱！
“我们不是齐言，仅靠个人的力量想要抗衡社会的潜规则，那无异于自讨苦吃。”
小贾斯汀恢复正色：“所以，我们需要借助外部的力量。”
“你是说齐言？”
“齐言当然是我们合作的重要支持，但这点小事根本不需要他亲自下场。”
小贾斯汀自信道：“齐言指缝中漏出的一点利益，就足以令许多人抢破头争夺，而你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你是罗德岛的人，你是齐言非常重视的同伴，你还没有意识到，其实你早已是在整个哥伦比亚都很有话语权的人，是一位所谓的大人物。”
“啊？我？”赫默惊讶的瞪大双眼。
“没错，就是你！”
小贾斯汀用力点头：“你现在就是一个代表，而我将辅佐你，将众多想要从齐言指缝下捡漏的家伙们联系成一个利益集合体。
科学家是求知欲的奴隶，可如果没有足够的资金赞助，他们的一切求知欲都是妄想，所以想要控制他们，只需要掌握他们头上的商人就可以了。
而商业，恰好是在下较为自信的领域，我有信心让商人们乖乖听话，共同对科学领域制定新的规则，创造新的环境，一个不再野蛮生长，而是在公序良俗标准内徐徐图之的环境。”
赫默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心动。
如果小贾斯汀没有欺骗她，那这样一个新的联盟，将会真正意义上改变科学家们滥用人体实验的现状。
但赫默没有真的傻白甜到轻易同意这个合作。
她试探道：“小贾斯汀主任，你也说了，你是一名商人，这样帮助我，你又能得到什么利益？”
“利益可从来不是简简单单的资金往来，说到底，合同与账户内那长长的数字，只不过一种象征罢了。”
小贾斯汀抬头看了眼莱茵生命高耸的大楼，视线仿佛穿过层层阻隔，看见了克丽斯滕的办公室。
他心有余悸道：“我所看重的利益，是我自身的安全。”
赫默：？
看着小贾斯汀这副神态，她眼中忍不住流露出狐疑：
“小贾斯汀主任，你刚刚说的……赎罪券，又是什么？”
“咳咳！”
小贾斯汀突然用力咳嗽起来。
赫默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帮他拍打后背。
小贾斯汀用力咳嗽，一直咳到脸都开始充血才故作虚弱停下：
“可能是刚刚被捆住在地上打滚时着凉了，我想我必须去找自己的私人医生问诊，所以暂时就这样吧。
等我将新规则拟出草稿，我会主动联系你，如果你有什么建议，也可以用名片上的联系方式直接告诉我，回见。”
说罢，小贾斯汀转身逃也似离开现场。
赫默留在原地茫然地挠挠头，总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很重要的信息。
……
……
克丽斯滕站在自己的秘密实验室中枢，双眼有些无神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不知在想什么。
实验室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霍尔海雅嬉皮笑脸走进实验室内。
“哎呀，真是冷清呢。”霍尔海雅故意道。
“你还回来做什么？”
克丽斯滕回头看来，立即被霍尔海雅手中一颗金属头颅吸引注意力，眉头忍不住微微皱起。
“安啦，我手段还算干净利落，没留下什么痕迹，不会被人追溯到这里。”
霍尔海雅双手捧起自己上司的头颅，粗壮的尾巴在身后逾越的摇摆着：“梅兰德基金会那些特工回头发现自家的上司只剩下无头尸体，表情一定很精彩吧。”
克丽斯滕面无表情提醒道：
“锡人在梅兰德基金会的身份可不简单，你不但叛变，还杀了他，可有想过后果？”
“可不仅仅是你们这些科学家才会被求知欲束缚，像我这样的历史学者，也很难不被自己的好奇心奴役呢。”
霍尔海雅将锡人的头颅放在一张桌子上，掏出终端，比划着剪刀手与头颅完成自拍合影。
拍摄完成，她直接坐在桌子上，一手摆弄锡人的头颅，一手慢悠悠盘弄自己的发丝：
“我亲爱的克丽斯滕女士，与其担心我的下场，不如先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洛肯为你研发的维生舱还差最后收尾工作，却没忍住跑去招惹罗德岛，恐怕是再也没办法回来了，你现在继续推进自己的计划，就等于拥抱死亡哦。”
“怎么？你不希望我离开？”克丽斯滕反问，“在我们的约定中，你想要的答案只有在我离开之前才会给你。”
“我已经抱上齐言的大腿喽。”霍尔海雅笑眯眯道。
“原来如此。”
克丽斯滕了然点头，环顾自己四周的实验仪器，再次发问：“所以你现在是准备把我也绑走送给齐言，换取自己新主人的欢心吗？”
“你不会真以为自己能逃出齐言的掌心吧？”霍尔海雅嘲弄道。
克丽斯滕没有任何回复。
对此，霍尔海雅也不觉得尴尬。
她用手掌将差点滚落到地上的锡人头颅按住，好心提醒道：
“洛肯一去不归，小贾斯汀忙着讨好赫默，用迂回战术与齐言交好，雅拉仍然是守望派立场，娜斯提也因为齐言的行动败露被军方监控，帕尔维斯那只老山羊更是稀里糊涂把自己送到狼口之中。
亲爱的，你现在好像已经是孤家寡人了呢，除了我，身边一个陪伴都没有了。
而你的计划，也被齐言拆得七零八落，仅剩你一根支柱摇摇欲坠。”
克丽斯滕仍然没有搭理霍尔海雅，任由这条效仿齐言之举的羽蛇跳脸嘲讽她。
见状，霍尔海雅笑嘻嘻掏出杀手锏：
“再告诉你一条消息，就在我回来的路上，我得知斐尔迪南被齐言召去能量井，疑似是齐言发现能量井中的数据有问题。
你知道的，斐尔迪南是高能物理学领域顶尖专家之一，你的小手段瞒不住他，甚至在他追根溯源之下，你当作宝贝藏着掖着的那个未知能量来源，也会被反推出来哦。”
克丽斯滕脸色终于忍不住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