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在凤城再次遇见周乔,她才决定揭开这段尘封的记忆。
卓依婷担心周乔对曹斌的了解不够全面,提醒她要多留个心眼。周乔听后感到一阵迷茫,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些内幕,她意识到事情远比她想象的复杂。
“谢谢你,卓姐。”周乔由衷地说道。
曹斌确实不是她的恋人,陆征才是她心中的那个人。这起事件,毫无疑问是陆征所为。
张二赖不可能恰好去偷陆征和曹斌的钱,时间点太敏感了。
那时她与陆征刚相识不久,而曹斌因调查那三个无赖的事情来到治安所,得知了关于她的不好传言,之后对她的态度也变得冷淡。
周乔明白,曹斌肯定做了更深入的了解,才发现了张二赖这个人物。
对于陆征和曹斌这样的生意人来说,他们并非总是光明正大的英雄形象。
尤其是陆征,在知晓她名声不佳的情况下,并没有选择远离她或轻视她,而是默默地帮助她解决了麻烦的根源张二赖。
当周乔从卓依婷那里听到这一切时,她意识到陆征对她的情感远超过她的想象。
“小乔同志,你没事吧?”卓依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看到周乔若有所思的样子,她有些担心自己的话是否带来了不必要的困扰。
周乔回复道:“我没事,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这件事对我很重要。不过没什么不能说的,张二赖之所以提到我的名字。
是因为有人散播谣言说我与他有不正当关系,使我无法在家乡立足。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我从乡村到了县城经商,现在来到了省城……
曹斌并不是我的对象,我非常感谢他的帮助,但事情就是那么巧合,张二赖碰巧成了曹斌他们的目标,而他本来就是一个无赖。”
无论出于公义还是私情,周乔都坚定地站在陆征这一边。她决心不让这次事件成为日后攻击陆征和曹斌的把柄。
至于张二赖,虽然被判了重刑,他也是咎由自取,失去了自由,而原本的受害者也因此失去了生命。
原主人不幸丧生,张二赖心生不轨在先,之后又被周紫萱利用,两人各负一半的责任。
张二赖因此被判了无期徒刑,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然而,周紫萱依然过着优渥的生活,即便她的家族小吃店倒闭了,对她来说也不过是皮毛之伤。
周乔心中暗自思量,她与周紫萱之间的账还未清算。
至于“张二赖”,梁所长曾说,以盗窃罪起诉张二赖比用“流氓罪”更为合适。
“我只是随口一提,你不必放在心上。”周乔说道,想要转移话题。
如果不是因为贪图美色,那么就是出于正义之举,不过别人的私事,卓依婷不会多加评论,点到即止。
周乔明白卓依婷的好意,这位治安同志的确是个热心肠,她解释道:“卓姐,我来找您其实是为了请求您的帮助,能否帮我办理一张凤城大学图书馆的出入证?”
而之所以找卓依婷,是因为她想通过卓娜来帮忙,尽管她们并不熟悉。
卓依婷略带惊讶地看着周乔,“没想到你作为个体户还这么热爱学习呢。”
卓依婷了解蓝凤凰的经营状况,换作其他人,恐怕早已经无暇顾及学习。
但自从高考恢复以来,整个80年代的社会风气都在鼓励文化知识的学习,无论学生还是上班族都不放弃自我提升的机会。
卓依婷赞赏那些追求知识的人,哪怕是个体经营者也不例外。
于是,卓依婷立刻答应下来:“这件事交给我吧,保证完成任务。”
“真的太感谢您了,眼看就要到中午了,不如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
卓依婷看了看表,“既然你骑了自行车,那就走吧,我现在就带你去凤城大学找卓娜把事情办妥。”
卓依婷是个行动派,话音未落便拉着周乔向凤城大学进发。美术系的学生通常有更多自由支配的时间,所以当卓娜还在寝室里睡懒觉时,就被姐姐带着周乔给撞见了。
一边穿衣一边嘟囔,卓娜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拜访打乱了节奏。
周乔面对卓依婷的抱怨,轻声解释道:“我不是要借书,只是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学习。图书馆的学习氛围浓厚,还能随时查阅资料。”
听到这里,正在整理头发的卓娜感到有些惊讶:“你不是在经商吗?怎么还来这里自习呢?”
对于卓娜来说,个体户就该专注于生意,但她不知道的是,周乔还是县城一中的一名高中生,正准备参加今年7月的高考。
由于从凤城到县城的距离较远,周乔选择在这里找一个图书馆自学。
“我确实做着个体户的工作,但那只是我的兼职。实际上,我是为了高考而努力学习的学生。”周乔坦然地说道。
这个消息让卓娜手中的梳子滑落。她和姐姐卓依婷之前都不知道周乔的真正背景。回忆起初次见面时,周乔还在忙着卖鸡蛋,谁能想到她竟是个学生呢?
“那时我还未入学,因为家庭条件限制,直到后来通过做生意赚了一些钱,才得以进入县城一中读书。”周乔简单地解释了事情的缘由。
卓娜依旧困惑,“你们学校允许你不常去上课吗?”
这样的管理似乎过于宽松,但在小地方如县城,这样的安排也许并不罕见。
不过,不管怎样,学**是值得鼓励的事情。即使考不上顶尖大学,只要能继续深造就是好事。
周乔说道:“最近我特别需要一个安静的学习环境,不然很难集中精力。”
卓娜和卓依婷立马便答应给予帮助。
毕竟,在她们身边就有像龚阳师兄这样才华横溢的人,因为经济原因不得不一边工作一边追求自己的梦想。
所以,为周乔提供一点便利,也是一件善事。
卓娜一见到龚阳,便忍不住凑近问话:“嘿,你把师兄弄去哪儿了?听说他去京城画画,我才不信呢。”
她心里嘀咕,龚阳哪有钱去那么远的地方写生,不过,他确实从系里拿了介绍信说是去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