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歌在伊人居那边用过晚饭之后,便回了倾城居。
一躺在倾城居的床上,她便浑身酸软,一点都不想起来。
曼瑶被顾倾歌要求去休息了,所以现在她的身边就只有暖苏和蓝宁。
两人看到这样的顾倾歌,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毕竟出门在外这么多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来回奔波,疲倦是肯定的。
蓝宁看着昏昏欲睡的顾倾歌,虽然不忍心打搅,却还是顾念着自己身上的重重任,低声道:“小姐,世子爷说今晚让您好好休息,明日他再来见您。”
顾倾歌应了一声之后,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暖苏和蓝宁对视一眼,给顾倾歌盖好被子之后便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
这一觉,一睡便是一整夜。
也许是长年形成的习惯,所以天刚刚亮,顾倾歌便醒了过来。
暖苏知道顾倾歌的习惯,因而早早的准备好了水给顾倾歌洗漱。
洗漱好了之后,两人便将这些日子府里发生的大事小事,事无巨细的全部告诉了顾倾歌。
顾倾歌听完冷笑一声,“顾汐华还真当自己是千金小姐了?”
暖苏道:“小姐不在的时候还真有这感觉,不过现在小姐回来了,可就由不得她再那么嚣张了。”
“父亲没说什么吗?”
“老爷说,自作孽不可活。”
顾倾歌勾了勾唇,有些明白秦景文的意思了。
顾建文是想等到顾汐华弄得府中怨声载道的,再来收拾她,那时候必定是天时地利人和,但是她却不想等那么久了。
她才是忠勇侯府的嫡长女,顾汐华算什么东西!
她要想捏死顾汐华,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
她要趁早,将顾汐华赶出去!
顾倾歌忽然目光一闪,对蓝宁道:“你近些日子去给我盯住顾汐华,看看她有什么动作,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一定要来告诉我!”
蓝宁连忙点头,“小姐放心。”
顾倾歌又沉默下来,她现在心中还有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之前秦安瑾说的,这里还有另外一个暗桩的事情。
能够接触到她饮食起居的只有贴身的几个大丫鬟,而这个暗桩显然并不是最近才埋下的,一定是埋下了很久。
会是谁呢?
顾倾歌的脑海中将她院子里的下人一个一个的都过了一遍,脑中忽然闪现了一个人影。
“暖苏,你记不记得我们院子里有一个叫未央的丫鬟?”
“未央?”暖苏想了一下,蓦地想了起来,“奴婢记得,她好像是三等的洒扫丫鬟,之前还摔碎了小姐您最喜欢的玉壶梅瓶。”
“对,就是她。”顾倾歌低声道:“我记得之前她说,她好像和冬雪的关系很好?”
暖苏点了点头,“对,奴婢也记得,她的确是这么说的。”
“你去暗中查查,她是何时,因为何事来到倾城居的。”
暖苏点头,“好,奴婢这就去。”
两个丫鬟退下去之后,顾倾歌便站在窗边遥望远方。
未央和前世的锦妃长的如此相像,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要说她和锦妃不是同一个人,只怕说出去谁都不会信的。
偏偏,那段时间她的事情太多,这么一来二去的,竟然将这么个人给忘记了!
真是失策!
如果说,她是前世的锦妃,那么她就一定是秦景文的人!
顾倾歌的手忍不住攥紧,目光也逐渐变得深沉起来。
“想什么想这么入神?”
一道清浅带着笑意的声音楚然打断了顾倾歌的思绪,她抬起头,就看见秦安瑾正一脸笑意的望着她。
顾倾歌忍不住笑道:“你不会又是翻墙进来的吧?”
秦安瑾笑着摇了摇头,“这一次我可是光明正大的进来了,并且还去拜会了一下侯爷和夫人。”
顾倾歌疑惑的看着他,“嗯?”
看着顾倾歌难得露出迷糊的小模样,秦安瑾忍不住笑着挂了挂她的鼻尖,“你忘了,昨天我可是求着圣君赐婚来着,总要来报备一下,要不然我有点害怕侯爷手里的那把大刀。”
顾倾歌难得红了红脸,嗔道:“那你去了怎么说?”
“当然是同意呗。”秦安瑾笑道:“我这么好的上门女婿,难道还有不同意的吗?”
当然,秦安瑾不会告诉顾倾歌,他刚刚被顾建文大刀折腾的差点身上挂了彩,而顾建文那个表情就好像要就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贫嘴。”顾倾歌笑道:“所以你来是为了告诉我这个消息的?”
“我觉得你应该更想知道圣君昨天和我说的话吧?”
“不想。”
秦安瑾疑惑道:“为什么?”
“既然圣君将你单独留下来,必定是一些别人不能听的话,既然这样,又何必告诉我呢?”
顾倾歌忍不住笑道:“难道是因为你已经猜到了圣君不会答应?”
“圣君不是说要问问父亲吗?”
秦安瑾眉眼荡漾开一片柔和的笑意,“歌儿,你还说你不想知道?”
顾倾歌顿时恼羞成怒,“说不说,不说就离开。”
“说,说还不行吗?”秦安瑾止住笑,道:“他想让我将秦景文全部的罪证找出来。”
顾倾歌遗漏呢个,“为什么?”
秦安瑾却是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息一声,道:“歌儿,你知道秦景文这一次去江城是我答应贤妃的条件,但是同时也是我为了给他设下陷阱故意为之,而这一切都在圣君的默许之下。”
顾倾歌大惊,道:“你的意思是说,圣君知道你的计划,并且支持你?”
秦安瑾点了点头,“是的。”
“为什么?”顾倾歌皱眉道:“圣君为什么要这么做?论辈分尊卑,他不及太子,论势力,他不及恭王,为什么圣君会先拿他开刀?”
“歌儿,你这么聪明,难道说还想不到这一点吗?”
顾倾歌一愣,面色凝重,缓缓的吐出几个字:“是因为贤妃?”
秦安瑾点头,算是可定了顾倾歌心中的想法。
“贤妃的野心圣君不是不知道,这些年也一直在容忍,但是打破他底线的,就是我写的那一封保证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