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的力量太薄弱了,除了这具身体以外,我想不到别的可以报复他们的办法。】
当读到这里的时候餐馆老板低下了头,双手紧紧地捂住了脸。
“我知道她那段时间一直不舒服,还是我劝她去看了医生。”
“我本来是想问问她的身体怎么样了,可她一见我就提了辞职,后来,我看她经常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就……”
其他邻居也低下了头:“那些白人我其实认识几个,都是出了名的混蛋,有的出轨家暴自己的妻子,还有的售卖违禁品弄得许多人家破人亡……”
“我最近听说他们好多人都得了脏病,我当时还觉得是他们的报应……”
现在想来,这些都是林秋爽做的。
她忍受着肉体的疼痛,努力做出欢愉的模样,用自己的方式对那些人渣展开报复。
大家很快安静了下来,继续听着信里面的内容。
“这段时间我赚了些钱,这你放心的用,我的钱都是从那些坏人手里赚到的,你不要觉得脏,我的人是脏的,但我的钱不脏。”
“建业,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我很感谢你的出现,是你陪伴我度过了那段阴暗的岁月,谢谢你的花,它们真的很漂亮,如果可以,我想养一盆属于我们两个人的花,我们一起浇水,一起看着它长大。
真期待有一天可以一起和你种一盆花。
——林秋爽。”
整封信里,她没有提过一个爱字。
但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她对陈建业的爱。
也是写这封信的时候,她才知道。
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每天都挂在嘴边。
而是默默的守候。
是门前每天都会出现的那一束鲜花。
是擦肩时的一次回眸。
以及,无法说出口的爱意。
挂在嘴边的不一定真的是爱,也可能是一时的痴迷。
放在心里的爱意就连用言语表达都显得浅薄。
她伸出手,想要摸一摸陈建业的脸。
却担心伤害到陈建业。
她只是站在陈建业的身边,轻声念道: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这是她偶然看到的一首诗,她背了好久才把这首诗背下来。
如今,倒显得合适起来。
她离开陈建业,跟在王响的身边,心中的仇恨没有减少,反而越发的浓重。
她看着王响将自己的身体卖给实验室,看着自己的内脏被取出。
听着陈建业的哭泣,看着王响搂着州长的女儿柔情蜜意。
当看到为她讨公道的陈建业被王响一次次打倒,看到陈建业是如何被王响虐杀时,她的恨意达到了顶峰。
强大的怨念让她的身体发生了变化。
她控制着身体从实验室爬了出来,来到了王响的身边。
就在她要杀死王响的时候,王响身边出现了一个神秘人。
那个人帮助王响控制住了她,她的记忆被修改,比以前还要痴迷的做王响的狗。
王响命令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她将陈建业的尸体撕碎喂狗。
那时的她只沉浸对王响的爱意里,哼着歌亲手将爱人的身体撕碎,一块块的将他的肉喂了狗。
她走的时候看到肉屑的旁边有朵桔黄色的小花,鬼使神差的将花摘了下来,盖在了一块骨头上面。
那小花随着风颤动着,似乎在讨好她。
骨头在阳光下白的刺眼。
她觉得眼睛有些痛,移开了视线就离开了。
林秋爽捂住自己的脑袋,眼泪一串串的落了下来。
她不在哀嚎,哭的没有一点点声音。
她明明已经死了很久了,可她的身体还能流出眼泪多奇怪啊。
死人怎么会流泪呢。
鲜红色的血液顺着她的眼眶流了下来。
“袅袅,你帮帮我,帮帮我。”
她跪在袅袅的面前,想要去牵袅袅的手,却怕弄脏了袅袅。
她给袅袅磕着头:“之前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只要你能帮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生前她杀不了王响,死后也杀不了王响。
她知道这个世界上,能帮助她的只有袅袅了。
“袅袅,帮我杀了王响吧。”
袅袅感知到自己的身体里又多了一个光点,她又多了一个信徒。
只是这个信徒时间不多了。
“可怜的孩子。”
她对着林秋爽伸出了手:“我会帮你的,但造成这一切悲剧的人不止是王响,只要那个邪神还在,就会有更多的王响,更多的林秋爽。”
林秋爽沉默了。
袅袅这是要对那位下手?
一个王响她都尚且如此无力,那位大人更是深不可测。
“袅袅,那位真的很厉害,他能在短时间内创造出一个我,就还能创造出千千万万个我,如果不是玄墨,你刚刚恐怕已经遭到我的毒手了。”
“答应我,别和那个人对上。”
林秋爽明白袅袅的意思。
但她并不赞成袅袅的想法。
“可他已经开始针对我了。”
“秋爽,你明白的,主动权不在我的手上,我没有选择的权利。”
“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面对袅袅的提问,她有问必答。
虽然不能说出那位的名字,但她用纸笔写了下来。
祈天。
这是那位的名字。
白虎看到这个名字,不可思议的说道。
“怎么可能呢?”
“他可是天上最为正直的神明了,每次见到我都会笑眯眯的叫我的名字,还会时常教导我一些道理和修行的法门,就算是天上所有的神仙都做了坏事,他也不会的。”
他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
袅袅不认识祈天,只是隐约知道这是掌管气运的神明。
她的指腹轻轻划过这个名字,眉目间带着一丝愁容。
“如果真的是他就麻烦了。”
“他掌管气运许久,远比我们要了解这东西怎么使用。”
“就是因为对这东西足够了解,所以才起了贪心。”玄墨不带感情的陈述道:“也就你们……没有袅袅,是威宁你这种蠢货才会觉得天上个个都是好人,实际上那祈天身上都臭死了,整个人都烂透了。”
威宁不高兴的跳了起来:“说什么呢?我怎么蠢了?”
“就你厉害,就你行,我怎么就没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呢,马后炮!”
“那是因为我天赋异禀。”玄墨的视线在威宁的身上扫描了一番嗤笑:“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