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身子僵硬,却故作轻松的将手里的鸡蛋抛上抛下。
“那是你的杏花。”
“她可是你山下的子民。”玄墨倚着窗,语气冷冰冰的。
袅袅噎住了:“那也不算,她也不是原装的。”
“我看你帮谢时景的时候,也没嫌弃谢时景不是原装的。”
“我不是帮他,我是看不惯坏人做坏事。”
她只是看不惯李杏花的做派。
但她很清楚哥哥是哥哥,谢时景是谢时景,他们两个不是一个人。
她不会因为两张相似的脸就照顾对方。
“李杏花快到了,我躲起来了。”
玄墨抓住了袅袅的手:“不用。”
“躲起来做什么,看的多不清楚,就站在这。”
站在这里,看着玄墨被别的女孩子告白?
光是想到那个画面,袅袅的心就已经忍不住有些痛了。
感知到袅袅的心情,山上的草木似乎都变得躁动起来。
上山的路上,李杏花累的气喘吁吁。
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感觉这山路格外漫长,自己还十分的倒霉,不是忽然被藤蔓绊倒,就是有鸟屎从空中掉落,路过一棵大树下面的时候,还被一群蜜蜂追着蛰了好几个大包。
她很想找一个水源好好的清洗一下自己,但刚刚到水边就看到有一只大大的鳄鱼趴在水边。
这可是东北啊。
怎么会有鳄鱼。
就离谱。
但她不敢冒险,只能远远的离开,就算是没有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此时的样子怕是狼狈极了。
她其实已经打消了来见玄墨的心思,却在这个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到了。
玄墨就站在她的面前。
玄墨穿着一身黑袍,长发披在肩上,并没有用什么东西束缚起来,多了几分懒散,邪肆。
李杏花看着玄墨,就觉得腿已经软了。
她甚至想到了和玄墨亲密的样子。
她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
“玄墨,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玄墨那个袅袅根本就不喜欢你,她喜欢的是谢时景。”
袅袅瞪圆了眼睛:“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喜欢谢时景了?”
“我明明和谢时景都没见过几次。”
“你就是喜欢谢时景,不然你为什么要帮他?”
“我看到你在宴席上看了好几次谢时景,眼睛都移不开了。”
李杏花像是抓住了袅袅的错处一样,急忙劝道:“玄墨,她这种喜欢拈花惹草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你。”
玄墨看向袅袅。
袅袅没出息的解释:“我没有,我只是觉得他长得和我哥哥很像,所以才多看了两眼,我和那个谢时景就只见了一次,我怎么会喜欢他呢?”
袅袅不知道她急切解释的样子有多么的可爱。
明明总是在玄墨的面前伪装出不在意的样子,但当被冤枉的时候,袅袅还是忍不住解释。
玄墨本来不确定袅袅的心意,可在此时,他觉得自己在袅袅的心目中也不是一点地位都没有的。
如果不在意,袅袅根本没有必要和他解释。
“你能和我解释我很开心。”
“你说的我都明白。”
李杏花觉得玄墨和袅袅之间有某种情愫在涌动,眼神都可以拉丝了。
她像是一个巨大的电灯泡竖立在他们两个中间。
“玄墨,你不要相信她,她都是骗你的。”
“她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你爱。”
玄墨终于分散出了一缕目光给李杏花。
“那谁才配得到我的爱呢?”
“你不会想说是你吧?”
玄墨语气讥讽:“你了解我吗?”
他一步步向李杏花走去。
“你爱的究竟是我的皮囊?还是我的内在?”
他的身体出现一阵阵黑雾,长长的尾巴在身后不停的浮现。
他的脸部也开始发生变化,从原本俊美的少年面孔,变成了冰冷湿滑的蛇头。
李杏花终于记起,袅袅身边原本是有一条大蛇的,只是那大蛇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了。
村里人本来以为那大蛇野性难改,跑掉了。
还有人觉得袅袅为了这么一条养不熟的大蛇和村里人闹翻不值得。
谁也没想到原来那大蛇一直都没有离开。
一直留在袅袅的身边。
看着玄墨的蛇头,又大又绿的眼睛,长长的獠牙,她尖叫出声。
“这样的我你也喜欢吗?”玄墨充满磁性的声音此时听起来带着几分诡异。
李杏花的眼眸里倒映着玄墨大大的影子,她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一样,她的尖叫声变得沙哑又古怪。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不过都是她想要走捷径找的借口而已。
她谁都不喜欢,她只不过喜欢那种不用自己努力,就可以舒舒服服做贵太太的生活而已。
李杏花疯了,她出现在村子里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变得疯疯癫癫的了。
“蛇,有蛇。”
“好大的蛇。”
“大家快跑,那条蛇来了,他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们大家都是罪人,我们都要死。”
听着她的话,大家只觉得晦气。
“走开走开。”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人家谢时景好心救了她,她不知道感恩,还赖上了人家,现在好了,遭到报应了吧。”
她身上的气运在不断的流失。
渐渐的变得越来越少。
幸运的是谢时景所谓的报复无非是登报痛批了一下村子里的这种现象,因为这件事,村长被嘲笑了许久,但相比较来自大官的报复,被嘲笑也就不算什么人了。
谢时景对大岭村充满了恐惧,实在没有勇气回来,就派人给袅袅送来了答谢的礼物,都是一些女孩子喜欢的小物件,里面还有一块精致的女士手表。
这样的手表袅袅在动乱年代就囤了很多,许多都是收藏级别的,谢时景的这块她自然是看不上的,但她还是认真的放好了,根据她的经验,这些普通的物件放的只要足够久,将来都可以当做古董卖出去的,能卖不少钱,
以后没钱了,说不定能换一笔大的。
李杏花消失的这些气运都被袅袅吸收了。
袅袅撑得打了一个饱嗝。
“总觉得这个邪神送过来的人太弱了些,简直像是送上门给我做点心的,这个邪神应该不会这么蠢吧?”
玄墨倒是很理解对方的心理。
“不是蠢,而是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在他的心里,你弱小的不堪一击,早晚是他的囊中之物,都是食物,不管怎么斗,都要进到他的肚子里,与其一点点的吃,还不如一口气吃个大的。”
虽然被轻视了,但袅袅竟然觉得玄墨说的很有道理。
白虎忍不住叹息:“果然,恶人还需恶人磨,像我们这种本本分分的善良神仙怎么会懂这些。”
“反正都是神仙,不用吃饭也行吧。”
玄墨笑了笑,无情的将原本属于白虎的晚饭当着白虎的面倒掉了。
白虎心痛的哇哇大叫。
这个玄墨就知道欺负他。
他站起来,用自己毛茸茸的爪子扒拉着袅袅,让袅袅给他做主。
“要不然我给你做吧,这段时间我一直帮玄墨打下手,怎么做饭我可清楚了。”
白虎打了一个哆嗦。
吃袅袅做的菜还不如饿肚子。
还是算了吧。
袅袅却来了兴致,说什么都要露一手。
她来到厨房,正在思索做什么菜,就感到有阴风刮过。
她快速从窗子滚了出去,只听见轰轰几声,她新盖的房子塌了。
袅袅气的脸都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