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铁脚等江湖豪杰力劝冯夙不要冒险。冯夙身份高贵、养尊处优,本来是不会轻易涉险的。但现在是敌人闯进了赤堡的机关枢纽,若是任由破坏,只怕赤堡赖以生存的根本就会动摇。再加上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冯熙、冯诞父子相继去世,此事很不寻常,冯家也怀疑是有强大的敌人暗中下手,只是一个逝于平城一个死在钟离,相隔千里,更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可以证明二人是死于敌手。但如果这个敌人是“一人堂”堂主阿萨辛那就很有可能了。
基于这些原因,他这才亲自率众下来,如果能在地底除掉阿萨辛,那就最好不过,神不知鬼不觉,不用给皇帝元宏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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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夙和家奴以及几位江湖豪杰恰好闻声赶了过来。冯夙一指地上阿萨辛尸身说:“机奴,这地底机关枢纽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此人潜入进来又是做什么?”
程一杀森然说:“这个阿萨辛当年在‘千人堂’——青万年和青鸾一个教他掌握杀人利器的使用技巧,一个教他制作暗器机扩,结果他学艺不精,一无所成。后来我和‘千人堂’几位不服堂主青万年处事方式的高手暗助冯太师大破‘千机连环堡’,将青万年父女逼得自囚密室,但阿萨辛却不在场,侥幸得脱。事后,这个阿萨辛不知怎么就琢磨出一套古怪的术数算法杀人术,连续杀害那几位高手!我被迫无奈就藏身地底。这次阿萨辛又潜入暗道想偷袭于我。我因之前被他啸声震破耳鼓,听力大不如前,和他在暗道里周旋两三日,被他逼得无路可退,躲在此处伏击他,没想到一举成功!”
佛念问道:“姓程的,你有没有看到我乞活儿阿四在哪里?”
程一杀冷哼一声,说:“嘿嘿,是有那么一个傻小子刚潜入地堡就被我关进陷阱。什么少年罗刹乞活儿,实在是徒有虚名。我程一杀回到地面,便要再建‘千人堂’,重树声威!干脆你们乞活儿拜服于我脚下,为我所用!”
冯夙眼望着吴畏,说:“你那大个子兄弟潜入地底,所为又是何事?”
吴畏说:“阿兄,你知道他对机关消息研制极感兴趣,进来多半是观摩学习。”
他喝问程一杀:“我四弟到底被你关在何处?”
程一杀还没回答。朱无剑却发出一声惊呼,“不是阿萨辛,是曹清!”
原来,他蹲身揭开躺在地上阿萨辛尸体盖在脸上的风帽。“阿萨辛”竟然成了曹氏兄弟中的曹清。这时灌进此处的水流越来越大,水深没过膝弯,曹清尸首慢慢浮了起来。
冯夙看过之后,诧异地说:“自从曹氏兄弟的曹维被机奴暗器所伤瘫痪不起。我就将他养在堡中,又让曹清贴身照顾他。这曹清为何身穿这种衣服死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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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一杀大惊,说:“不可能!”身形一晃,摇摇欲倒。
冯夙摇头说:“机奴,你受伤不轻,赶快到地面去医治。”
宋铁脚说:“北平公,根据判断地面上正在下雨,此处估计是地堡排水之处,不可久留。我们扶着程一杀,大家速速离去。”
话音刚落,就听甬道更深处“汩汩”水响。
朱无剑大叫一声:“快走!”
黑漆漆的大股水流倒涌上来,竟然是地下水涨。众家奴拥着冯夙急急回走,紧跟在后的是几位江湖豪杰,宋铁脚和朱无剑一左一右搀扶着程一杀,吴畏和佛念走在最后。水流席卷了曹清尸身,朝他们追来。等吴畏和佛念奔到高处,整个甬道已经被灌满,而且水面还在上涨。
冯夙等人早就跑得没影。只剩下宋铁脚和朱无剑搀扶着程一杀还在岔道口。而原本在石室里的“铁浮屠”囚笼不知何时摆在了此处。
宋铁脚和朱无剑相视会意一笑,只听程一杀惊呼:“你们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