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穿越醒来时,漫无目的走在西晋洛阳城大街,差点被史上第一悍后贾南风拉去做男宠,幸亏没有被她得逞,否则生不如死!
第二次穿越醒来时,满身血污躺在中原五胡相争战后沙场上,从死人堆里爬出来,险些被凶残的后赵兵士掳走做成人肉熟食!
第三次穿越醒来时,衣裳褴褛蓬头垢面跟随着南迁难民艰难跋涉,一路饿晕几次,还好没成为劫掠的海贼流寇刀下亡魂!
这次穿越该不会再有类似的“惊喜”了吧?
迷迷糊糊中一阵舒适的凉意,又有幽香入鼻。我努力睁开双眼,瞬间眼前一亮,目光触及的是如花容颜,自己平躺着,一个秀丽的女郎正俯身用湿手帕替我擦拭脸颊,温软的身子贴近着我,吐气如兰。
苍天有眼,看来这回穿越环境终于不再像上几次那么残酷了,而且还有美女相伴!我心底幸福地一哆嗦,胸腹间突然如针扎般刺痛,但是手足却不听使唤,无法动弹。
莫非身体的一部分穿越到了异世,另一部分还留在现世?想到这点,我有些发怵,用力一挣,“啪啪”两响,顿时解除了双手的束缚。
那女郎刚好伸直细腰,惊得往后一退,“咣当”撞翻了身旁桌上盛水木盆,水洒了一地。她神情惊惧,以手捂嘴,努力避免发出惊呼声。但见她一头乌黑的秀发简单地束着单鬟,鼻梁高挺、睫毛浓密、肌肤胜雪、明艳动人,宽大的青布衣裙掩盖不住窈窕身姿,纤细的手腕上用麻绳系着一串铜铃,随着行动“叮叮”轻响。
“难道我的样子很吓人吗?”我问青衣女郎。
女郎摇摇头,脸上略带羞涩,并不说话。
我努力抬起上半身,打量眼前环境:茅草屋顶,泥糊竹墙,这是一处虽然简陋还算宽敞洁净的草庐,门窗虚掩,一缕缕的光线从缝隙里照射进来,看不到外面景象。
自己光着上身躺在硬梆梆的竹榻上,腹部裹着麻布,布上还有血迹,手足本来是被拇指粗细的绳索束缚固定在榻沿,刚刚被我一挣,崩断了手腕上的绳索。仟仟尛哾
审视了一下,全身部件都还健在,并无缺失,这才放心躺平。这是灵魂穿越又不是肉身传送,未可能一半身子到了古代一半身子还留在现代,想着不由失笑。
“我……这是在什么地方?”我缓过神来扭头问青衣女郎。
“你不用问她,她不会说话。她只不过是服侍巫姥的小巫而已!”有人在门口阴阳怪气地答话。
我循声看时,只见一个五十来岁,衣帽轻薄、挺着大肚子,敞露着胸怀,皮肤细腻白嫩、下巴胡须稀疏的肥腻大叔已经推门进来。他身后一个是手拄法杖脸戴面具身穿黑袍弯腰驼背的巫婆;另一个是戴幅巾,穿宽袖大衫,面皮白净、相貌堂堂、高大挺拔的中年男人。青衣女郎默默地收拾好水盆闪到一旁,真是红颜天妒,这么俏丽的女子竟然是个哑巴。
“我这处小小田庄不受任何郡县管辖,是无名之地,只是遍种香草鲜花,可以叫作花海!”那敞胸露怀的肥腻大叔凑近来,“少年郎,你放心,在我这里是最安全不过了!”他伸手抚摸我的胸腹肌肉,嘴角口水几乎滴落,仿佛要将我生吃一般。
我下意识地一骨碌坐了起来,用手挡在胸前,“你、你要做什么?”因为前两次穿越,简直是到了人间地狱,所见景象不是人杀人就是人吃人,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孩子,你终于醒过来了!”中年男子走近榻前,凝视着我,神色和蔼。
“能不能给我拿面镜子来?”每次成功穿越到异世,我第一时间要了解的就是:我是谁?我在哪?现在是什么朝代?
中年男子一愣,随即朝青衣女郎说:“取铜镜来。”
青衣女郎依言取来一面铜镜,映照着我的面容。我下意识地一摸头上,果然是短短的头发茬——穿越到古代居然是短发。
铜镜里是一副眉毛粗浓、目光坚毅、嘴角微微上挑,显得有几分不羁的少年脸庞。这就是我在异世的面目,谈不上十分俊俏但还算比较英武。从古到今颜值都很重要,但我有前车之鉴——第一次穿越到西晋探寻王莽头骨之谜时,因为异世颜值太高,走在大街上竟然被貌丑心毒一代妒后贾南风派出的密探给带进宫里,幸亏我机智,逢凶化吉,要不然即便不被事后灭口,成为丑后的面首也是极不光彩的污点,以后在穿越界难以抬头做人!所以,这次我就没想过要靠脸吃饭,只要不是面目可憎就可以了。只是在崇尚“身体肤发受之父母,不敢毁伤!”的古代,我这短发形象就很不讨巧了。
“请问现在是哪朝哪代?”我有些急切地问。
中年男子含笑回答:“大魏!”
“大魏?”我思索着,曹魏、冉魏、北魏、东魏、西魏到底是哪一个时期?
“弱弱地问一下,当今皇帝是哪位?”
“圣主名讳哪敢直言!”
“好吧,那我再问如今是谁家的天下?”我见这中年男子和蔼可亲,顿时心生好感。我并非懵懂之人误入时光隧道,而是专业穿越者,有着很多忌讳,必须遵循穿越守则,不能泄露穿越者的身份,所以有很多问题都不能直接明问,只有靠自己慢慢探索,毕竟古往今来凡遭天谴的人结局都惨不可言。
中年男子微一沉吟,“中原是鲜卑元氏的天下,江左是萧齐的天下。”
五胡乱华后鲜卑拓跋氏入主中原,孝文帝拓跋宏全面实行汉化,迁都洛阳并把拓跋氏皇族改姓为“元”,所以称为鲜卑元氏。
糟糕,穿越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