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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墨等人很快被带出存储室,并被一个匆匆赶来类似主管的人物半是安抚半是威胁了一番。大意是今天发生的事情的他们觉得很遗憾也很抱歉,但是希望大家能够保密,不要传扬出去,否则一旦造成不好影响的话,全部责任由传播者负责云云。
杨爽等人虽然觉得对方的要求并没有什么不合理,但是也被这种高高在上的说话方式弄得憋屈无比。不过他们现在只是一个造纸系的大一学生,这些目前对他们来说难以望其项背的人物的要求,是无法拒绝和反抗的。
“少爷,您说的这种事情目前在造纸研究所中确实是普遍现象。”简要坦然道,“比起在小白鼠身上进行*试验来说,纸人身上得来的数据更加直接有效。”
“我知道。”简墨望着唐宋窗外面的风景,“只是每次看见这种场景,总觉得很气闷。”他转向简要,非常严肃地强调,“我们的造纸研究所绝对不允许有这种事情!”
面对这种少见的强硬命令,简要只是浅笑道:“第二是我亲自筹建的,怎么会让这种情况出现?少爷放心好了。只是,第二这种风气在造纸研究所这一行里到底是个异类,虽然在舆论宣传是正面的,但毕竟与几十年来造纸师长久形成的陈旧世界观还是有冲突。第二的造纸师的行事作风在外面很是招惹了些非议呢,说是我们的情感太过廉价呢!”
“非议就非议。看不惯的,我们还不屑为伍呢。”简墨眯起眼睛,黝黑清澈的眸子里透出极度的信心,“我不相信一个对自己笔下人物没有任何感情投入的人能够造得出真正的好纸人。你就照这种理念吸收造纸师。能够接受的就留下,不能接受就让他们滚。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发现,第二的造纸师才是最优秀的。”
在很久以前的试验中他就发觉,在越愉悦、越振奋地情绪下写造出来的纸人等级和赋原指数越高,陈元的迅速跨级就是一个很好的案例。也就是在拥有同样天赋的情况下,能够对笔下人物投入的正面情感越多的造纸师所造出的纸人必然越出色。
简要莞尔:“是的。”他早就发现了。不过建成一年的研究所派出的参赛人员入围人数就能够排入泛亚前十年,这种成就可谓空前。按照这种成长速度,十年之内进入前三名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而且长久来看第二的造纸师的成长潜力和整体实力还可能上升得更快。
“少爷,其实虽然拥有这些陋习造纸师很多,但是愿意对自己的造纸持有善意的造纸师也不少,我们完全可以团结这一样一群人的力量。”
这一步部分人对于少爷将来进一步扩展自己势力是极为重要的。简要很早就看出简墨自己都还没有察觉的想法:是原人,却又不乐意与纸人为恶。虽然已经明确自己内心所想要走的道路,却还不知道这条路怎么走下去。
如果少爷只是一个人,那么只能在两股势力的相互碾压下左右为难,最终被压轧熄灭;但如果把与少爷有相同或者相似想法的人慢慢的通过不为人知的方式吸引过来,凝聚在一起发出声音,那么当两股力量最终一战的时候,少爷才有力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么自己就先从这个方向先为少爷做好准备吧。
此时此刻,B市一处大排挡,夏尔正对着一大盘烧烤给自己灌啤酒。
“哟——这不是夏尔么?”几个青年路过夏尔,其中一个不经意瞧见夏尔,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向几个同伴挥了下手,才走了到他对面坐下。
“你师兄那么忙,你却有闲心在这里潇洒自在,该说你什么好呢?”青年拿起一瓶啤酒对自己做个喝的动作,“请哥们一瓶怎么样?”
夏尔抬起眼帘瞟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啃他的鸡爪。
青年自顾自的笑了,不再发问,径直灌了一大口:“我觉得这世界挺奇妙的。有本事的人总是无用武之地,总留些徒有虚表的家伙在大家面前蹦跶。你说他们是觉得看这些小丑得瑟觉得可以去个乐子呢,还是眼睛被胶水糊住了呢?”
夏尔还是不做声。
“比如你吧,”青年打了个嗝,“已经是异三级的造纸师了,人还不到三十岁,在咱这造纸师队伍里,也算爬到顶级了。可都说你老师是最喜欢你的,怎么好事都轮不到你头上?他霍文不过一个特五级,带着一大帮狗腿在造纸师联盟里耀武扬威,前呼后拥甭提多风光,可你呢?一个人孤孤单单坐在这里喝酒,连个说话唠嗑的人都没有,世道不公啊,不公啊!”
“按照你的意思,我老师连个造纸师都不是就不该做主席那个位置了?”夏尔冷不丁说。
青年被噎道:“那……那怎么能一样!主席虽然没有造纸天赋,可是他德高望重,处事公正,人人都敬服他。霍文怎么能跟主席比?”
夏尔牵起嘴角,哼笑一声:“既然我老师处事公正,人人敬服,那么他对霍文和我的安排,你是服,是不服呢?”
“我,我……我这不是在替你说话嘛!”青年有些恼羞成怒,仿佛觉得夏尔有些不知好歹。
“你是在说你自己吧。”夏尔邪邪地一笑,“李微生也不过一个特六级,居然比你这个异二级更受李局长器重——很不服气是不是,李微言?”
“那是他儿子,他当然器重。”李微言不由自主地立刻反驳。
“哦——你还记得李微生是李君珲的儿子,那要怪就怪你投错了胎吧。没有好爹想那么多做什么,还不赶紧趁现在李微生还没握住李家大权之前赶快投诚过去,给自己未来捞个油水肥厚的实缺岂不是更实在?”夏尔冷嘲热讽一番,让李微言脸色变了几变。很显然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可能。
“你胡说什么。就算他李微生是我二伯的亲儿子又怎么样?谁说局长的位置一定是父传子继,二伯可不是从我爷爷那里接过局长的位置!!”
夏尔突然用一种崭新的目光地灼灼地盯着李微生:“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种魄力和勇气,你想你二伯跟你大伯当年一样……了?”
李微言结结巴巴道:“我哪里这么说的。我只是说既然父传子继的规矩已经被打破了,那么现在也不一定非要是自己的儿子才能竞争那个位置吧?这些陈规旧律早就该改一改了。”
“你是想改老规矩?”夏尔眯起眼睛,哈哈大笑拍了拍李微言的肩膀,“你原来是这个意思,怎么不早说!”
李微言窘迫的表情这才回复正常:“我本来就是这个意思。”
“既然你这么抬举,我就不客气了,等以后我当了局长,不会亏待你的。”
李微言的表情僵住了:“你当局长……你什么意思?”
“你跑到这里来先是感叹我怀才不遇,又说李家的陈旧老规早就该破除了,你不就是想支持我去坐局长的位置吗?你想你就说嘛,这种好事我怎么好意思拒绝呢?哈哈哈……”
李微言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把啤酒瓶子重重一放,黑着脸离去。
夏尔挑了挑眉,继续扫荡自己面前的食物,最终也没施舍李微言离去的背影一眼。
此时此刻夏尔背后七八米外,一个头发灰白穿着普通却干净整齐的老人正从荷包里数出几张小票子,慢慢递给烧烤店老板:“三十根肉串。”
老板接过来笑道:“又给孩子们买吃的。”
老人笑道:“孩子就馋这些重口味的东西,明明我做的菜也很好吃嘛。”
“你就是人太好了。”老板突然眨了眨眼睛,“最近打得很严,把孩子们管严些,别让他们到处乱跑,也别乱说话。捉住了……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亲戚一个邻居家,不过随口骂了几句就被抓去关起来,现在还没放出来呢!”
老人倒抽一口气:“真的嘛?啊呀那我得回去再给他们好好说说。年轻人就怕年少气盛,赌个一时之气。”
“就是就是……好了,给你打好包了,拿回去吧,趁热。”
老人谢过了,拿着塑料袋走到路口,停了下来,直到对面的灯变绿了,才抬脚慢悠悠地走过去。
过了两个街口,老人才走进一栋老旧的灰色水泥楼。
才踏上两步,二楼就传来脚步声。
“老爹,叫你不要出门不要出门,我们没脚是怎么了?”一个女声不耐烦地教训道,拿过老人手中的袋子,向上扔道:“立秋。”
一个男青年一把抓住塑料袋,推了推眼镜。
女子扶着老人慢慢地走了上来,嘴里一遍还在说:“您以为你还是以前三四十岁啊,扛着二十斤的米袋子上下没问题。多走两步路,腿抖得就跟筛子一样……我和立秋才几句话,打个转您就不见了,下楼看人人也没影,您说您要是走丢了我上哪找您去啊?”
老人笑呵呵地说:“立夏,你也别把老爹看得那么没用嘛?”
女子扶着老人进了屋,又搀着他在躺椅上坐下才松开口:“那您就让我们几个少操点心——您别觉得我啰嗦,您信不信等清明回来了我跟他一说,他能唠得您耳朵起茧。”
老人脸上的皱纹慢慢舒展开:“我听烧烤摊子的老赵说最近风声很紧呢……你们都要注意。”
女子坐在一边的凳子上,拿起一个橘子,用指甲划开一个口子,然后开始剥皮,说话声却比刚刚压低了许多:“千金和暗月那群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以为有几个异级,能够杀几个人上几次新闻头条就算做大事吗?”
老人叹了一口气:“都是可怜人。如果不是背着血仇,又或者被欺负得走投无路了,谁会踏上这条路啊。”
女子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他们中间有些是背着血仇不错,有些不过是精力太旺无处发泄,喊几句口号就昏头跟着走的二愣子。纸人也是人。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中间也不是没有那些借着所谓的‘自由’,‘事业’,‘革命’的名头投机取巧揽权的家伙。真有那个本事,拿出来做点实实在在的事情不行吗?”
这时男子已经把打了包的烧烤装了盘子拿过来:“吃吧吃吧,不吃都冷了。老爹特地买给你的,你还不放过他。”
女子哼了一声,故意不去看那些串串,然后又压低了些声音:“您前些日子提到的纸人部落我接触过了一段时间,从目前观察到的一些粗浅的资料看,似乎真没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那些规定的条条框框倒也很宽厚,只是不知道是作伪给纸人们看的,还是真的有这个心——您说我们要不要想办法和他们的高层接触下。”`P`*WXC`P``P`*WXC`P`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终于滚归来了,五一玩得太开心的,同时又很心虚,一边玩一边惦记着介个……没有更新回来会不会被痛扁。。。所以是玩得也不放开,字最终也没码成。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说,什么都别想了,去玩吧(顶着锅盖滚蛋~~)
(再滚回来说两句~~)好了,从今天起更新恢复正常,没什么事情日更,一周最多休息两天。至于什么时候开始不正常,就看什么时候又放大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