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绾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回答傅深尧的话。
“你都不看我就知道是我……”傅深尧抱着她,手轻轻抚着她的发丝。
是不是你也有点喜欢我?
这句话,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不敢问,怕答案是:是因为恨你,才记着你。
“我有事情想问问你,傅深尧。”沈绾忽的开口,声音软糯好听。
“你问。”
“在此之前,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问你的,你会有问必答吗?”
傅深尧沉默了两秒,随即语气轻轻的道:“做我的女人,我才有问必答,你做吗?”
“傅深尧!”沈绾嗔怪的喊了一声他。
他听言,抬起了手,微微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这不争气的,这么就哭了……
然后他松开沈绾,让她坐在了床上,紧接着她看着傅深尧摘掉帽子,口罩。
露出了那张俊美精致的脸,薄唇,鼻梁高挺,狭长的眼眸深邃幽暗,看着她,冷中带柔。
然后傅深尧蹲下身子,半跪着在她面前,大手拉着沈绾的手,“你比我高一等了,你问吧。”
“别气,不做我的女人没关系。”反正孩子的爸爸是我。
他说,“我喜欢的女人问的问题,我也答。”
沈绾低头看他,男人很大个,这么蹲在面前,面容上没有笑容,却比之前要柔和一些。
那我行我素唯我独尊的姿态也被他放的很低。
她抿唇,酝酿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之前,给我的喝的什么药?喝药你把我送走,又让祠哥拿我去换念念,为什么?”
傅深尧拧眉,想起之前的事,他不想答。
他之前对沈绾,有利用,答出来他自己都会恨自己,太混账。
可似乎不答,绾绾会不高兴。
那还是回答吧。
“迷魂药,引温祠出来,想弄死他,后来发现姜念跟上来了,先弄死姜念也可以,反正她也该死。”
“温祠可以为你妥协,我可以提条件让他不攻击我的网站。”
“最后我觉得,我离不开你,后悔了,想把你换回来,所以……”
沈绾看着他,小脸上的情绪很淡,“给你再来一次的机会,你会怎么样?”
“不会放你走。”傅深尧说,“但还是会想弄死温祠。”
他就是该死。
“就算他不攻击我的网站,我也想让他死。”
“谁让你喜欢他,你喜欢他,他就该死,他死了你就没喜欢的了。”
沈绾听着男人的话,阴冷冷的,语气里全是对温祠的恨。
她深深呼了一口气,从傅深尧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眸子微微闭了闭,不去看他。
那天在巷子里,她嘴上表白的是祠哥,可是看在眼里的……是傅深尧。
那她究竟是喜欢哪一个?
迷魂药是迷了她的心思,还是认清了她的心思?
如果是喜欢温祠,为什么会把温祠看成傅深尧,如果喜欢傅深尧,为什么嘴里喊的是祠哥?
难道她是说……祠哥,我喜欢你。
恍惚了意识,事实上她的意识是,温祠在那里,傅深尧也在那里,她喊了一声祠哥,让他看,她再对傅深尧说一声我喜欢你。
想让温祠知道,你看,我喜欢这个男人。
温祠说,他有女朋友,她看成傅深尧说,他有女朋友,要了她的身子夺了她的一切还有女朋友?就是不准有!
所以她撒泼。
温祠说25岁的温祠没有女朋友,她只听到后半句,没有女朋友。
她安分了。
原来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吗?
当他的爱与温情,折磨与束缚一并强加在她身上时,她还是能感受到那爱与温情,并在折磨与束缚下……
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不然他死了,她为什么心痛?
不然她给他一刀的时候,为什么会手抖?
不然在山上一件普通的外套为什么还会想到他?
不然为什么那晚他和她睡在一起醒来她就能感受到熟悉?
不然为什么在墓地,她会觉得抱她出来的,不是念念,还是熟悉的味道和体温,就觉得是他。
又为什么能轻易的分清他的脚步,他的气息,他的温度?
在傅深尧步步紧逼,道歉,救赎,要挽回的举动下,那些东西一点一点的在被剖析开来。
喜欢这种东西,嘴上不承认,心里不想认,可那脑子里还是会想,眼神里还是能冒出来。
怎么也藏不住。
想想还是有点恨他,干什么折磨着,束缚着,还要对她好,这让她恨的不透彻,喜欢又懦弱。
懦弱的不想承认喜欢。
这是折磨,折磨了她好久。
“我不想让温祠死,更不想念念死,杀人是犯法的。”沈绾最终呼气,淡淡的说。
傅深尧听言,眸底掠过了一丝微微的慌,一闪即逝。
他说,“那我不杀他们,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温祠他也杀不了,他哥不让。
姜念他也杀不了,温祠不让。
他喜欢沈绾,要追沈绾,他哥不让,温祠也不让。
他偏要追,喜欢就是喜欢,不仅追了,他还孩子都有了,他就要当爸爸了。
“为什么你会有狂暴症?”沈绾盯着他,缓缓的又问。
傅深尧垂眸,喉结动了动,唇瓣动了动,想解释,又不想开口。
他性子冷,又阴又暗,向来不喜欢解释。
可是绾绾在问他。
喉结又动了动,他薄唇微启,“不知道,从小就容易生气。”
“从小我哥跟我说,想要的就要得到,谁的话也别听,自己才是自己王,别人的想法感受不重要。”
“他说自己开心了,是最重要的,那些反抗不了你的,都是可怜小虫子……”傅深尧说着突然顿了下,意识到了些什么。
他骤然抬眸就看向沈绾,连忙解释,“但是我不把你当可怜小虫子。”
“你和他们不一样。你……”傅深尧拧眉,像在找形容词。
“你比他们都干净,都纯粹,是要带回家养起来的宝贝,不能被别人看见的宝贝。”
是不能被污秽世俗浸染的宝贝。
结果他自己却亲手把她毁了。
“要是……要是你还生气的话,我怎么样都可以,死也可以,你要我自杀也可以,我都可以,就只要你能不生气。”
反正他也恨自己做了那么多错的事。
当傅深尧自己的命和“自己的命”有冲撞时,他的选择是可以了结前者。
“我不需要你死,就要你听话,你可以吗?”
——
我家尧爷简直太软太可爱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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