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任静纶的电脑了吧？”何妄言问道。
“应该是吧！”法卢回答道，“上面有她的工牌，电脑桌面也是她和小龟的合照。可是为什么她一见到我们，就有种避之不及的感觉呢？还有，办公室平时都很热闹，今天怎么一个人也没有了？”
“刚才进来的时候，我注意到门口有一间保安科的监控室。我想至少那里会有线索吧，我就让艾娜含先去看看了。”何妄言说道。
此时，两人的身后，是一个巨大的房间，被分隔成了大约两百个独立的工位。
不知道为什么整个房间空荡荡的，只有法卢、何妄言、莫旗和垓雅。
“他是保安科科长—瞿伟！”艾娜含引着一名穿着蓝色制服的工作人员，来到了这个房间，说道，“他说，他是在喝了杯子里的水之后，就昏睡了过去。”
“事情是这样，我真的太大意了，法卢先生。”瞿伟走到法卢面前，鞠躬说道，“我刚才看过监控了，果然，任静纶曾经来过监控室。她应该是有预谋的，这半个月来，她常常会到监控室找我聊天。我想，她应该早已将我们的安保部署，摄像头位置，预警机制搞得一清二楚了。她经常在研究所加班，还在办公室里准备了行军床。我知道，她在晚上睡不着的时候，还会服用一种叫三唑仑的药物。听说，是为了缓解失眠。我其实查询过这种药物，无色无味能溶于水。所以我猜想，她就是在我的杯子里加入了这种药物。这女人真的太恶毒了，该怎么说呢？”
说到这里，瞿伟看了看四周，摆出了一副为难的样子。
“没事，你说吧！”法卢摊开双手，说道，“这几位都是相关人士，是自己人，什么都可以知道。”
“监控显示，任静纶首先来到了3号实验室，从里面取走了一件实验用品——看起来应该是手枪类的武器。”瞿伟愤怒地说道，“她用枪直接射杀了三名保安。不知道为什么，小李、奇华、木哥的尸体，突然就消失在了空气中。但是，监控确实拍到了她杀人的过程。”
“看来，她是把研发中的元素枪给偷走了。”法卢感叹道，“你接着说。”
“随后，她来到这间办公室。她告诉其他的研究员，今天要对研究大楼进行重新布线，让其他人都回了家。”瞿伟说道，“为什么研究员就要放走，而保安就要通通杀死呢？小李这人，平时对谁都恭恭敬敬的，听话又单纯，连这样的人，这女人都会起杀心吗？”
“或许是衡量的基准不同吧？”何妄言分析道，“她杀死了会与她对抗的人，而放走了自己能拿捏的人。这时候，她畏惧的不是智慧，而是武力。”
“接着说！”法卢厉声说道。
“好的。”瞿伟继续说道，“刚才我发现，整个研究所的通讯都被掐断了。所以，我本来想联系法卢先生你，结果，我也打不通电话。我也尝试过联系尹月小姐，同样没有成功。最没想到的是，连报警电话也打不通。”
“或许是她启动了2号实验室的信号屏蔽装置吧？”法卢说道。
“是的，她确实最后去了2号实验室。之后，她就离开了研究所。说不定，她离开的时候，还正好和你们遇上了呢？”瞿伟拿出警棍，大声说道，“我现在就去把她给抓回来！”
“你今天先下班回家吧！”法卢拍了拍瞿伟的肩膀，小声说道，“忘了这一切吧？”
与此同时，法卢的手臂上，延伸出了黑色的真菌。
那些真菌直接扎入了瞿伟的大脑，似乎从里面吸收了什么。
“好的，我下班了！”瞿伟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变得柔和起来。
他收好了警棍，边走边疑惑地说道：“怎么不自觉就把警棍掏了出来呢？”
看着瞿伟离开的背影，法卢解释道：“我只是消除了他的部分记忆罢了，并没有实际伤害他。现在的事情，已经不是普通的保安能处理的了！”
“做这些事情之后，为什么她会打开自己的电脑呢？”何妄言坐在了任静纶的工位上，一边翻看电脑上面的文件，一边说道。
几分钟后，何妄言感叹道：“这就奇怪了！任静纶真的是在上班吗？在她的电脑里，没有任何一行字是关于什么项目，什么工作内容的。只有一些男人的个人档案，以及她和那些男人的资料。总不至于，她在研究所的工作，就是研究这些男人吧？”
“抱歉了，这还真就是任静纶的工作了。”法卢挠了挠脑袋，说道，“你不觉得吗，让一群研究人员和外界打交道，是相当困难的。所以，除了任静纶这样的漂亮女人，我们还创造了一些英俊男人，他们都负责和异性交流，达到我们的目标。”
“创造，是什么意思？”何妄言问道。
“被你逮到了，警察先生！”法卢苦笑着说道，“这件事图歌本来也会告诉你的。这些被创造出来的男女，都是仿生人。图歌认为，一些牵涉道德层面的事情，最好都交给仿生人来做。这样的话，人为的属性，就变成物品的属性了。很多不好下的决定，也变得容易了起来。”
“那任静纶开始杀人了，算是完全失控了吗？”何妄言问道。
“当然是！”法卢说道，“只是，不知道任静纶为什么会突然失控呢？”
“倒是有一个明显的答案！”何妄言指着桌面的壁纸，说道，“她接触了这么多男人，怎么就单单把小龟和自己的照片设为了壁纸呢？刚才我们来的路上，小龟死了。你认为，小龟的死亡，和她的失控会不会有某种关联呢？”
“其实，我早已觉察到这样的趋势了。”法卢摇了摇头，说道，“怎么就会在小龟死亡的一瞬间，任静纶就立刻失控呢？”
“不是立刻！”何妄言说道，“你不觉得，她今天所有的行为，包括自己服用的药品，以及和瞿伟套近乎，这些都像是提前就设计好，只是今天才实施吗？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们所创造的仿生人，究竟有多像真实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