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看，小时候遇到一位姓吴的老先生，他给我讲的故事。”
玄鱼打起马虎眼，自然不可能将手机的秘密说出来，而且，就算本世界没有西游记这本小说，她也不可能剽窃别人的东西说是自己的，实在是太可耻了。
“这位老先生文学造诣匪浅啊，原文应该不是白话文吧，你居然还记得住。”顾倾如信以为真，惊叹于玄鱼的记忆力和直译水平。
“有趣的故事只要听过一遍就不会让人忘记，特别是这种神鬼奇谈。”
玄鱼颇为羡慕平行世界那头，无论是历史还是名人名事，和她的世界相比总是无比辉煌，有血有泪，哪怕是古人留下的书籍，在当今社会依旧能造成不小的轰动和影响。
“你还能联系到这位吴老先生么？”顾倾如赞同玄鱼的话，而后出声询问。
她和玄鱼不同，可能玄鱼只看到了西游记蕴含的趣味性，却没有看到全新文化对互联网中这贫瘠的网络文学所能带来的冲击。
虽然，她主观是从商业化角度出发的，可她知道，唯有文化最能深入人心。
大学时代，玄玉报考了医学院校，而她选择了财经学院，主修金融，副修应用心理学，之所以她能在毕业短短两年的时间走到这步，得益于两门专修学科让她更透彻地了解市场和社会经济。
但在毕业两年后的今天，尽管她每天都在从事相关工作，但她感觉到，自己的事业如果没有突破性进展，就算走到头了。
玄鱼不善揣测别人的想法，但她懂顾倾如，只要问出来就是表示上心，她口中吴先生自己世界哪里有这号人物，就算同名也是不是那个可以写出西游记的人。
“那时候我还小，怎么可能有一个老人的联系方式，你怎么了，有问题可以直接和我说，没必要憋着。”玄鱼侧过头看着顾倾如。
平稳行驶中的银白轿车在星光下急停在马路边上，突然的停顿吓了玄鱼一大跳，她看向顾倾如，一脸的不知所措和疑惑。
顾倾如双手抓紧方向盘，深深吸了口气后又吐出来，才露出歉意的笑：“抱歉，吓到了吧？”
“当，当然...”玄鱼回了这句，脸上的疑惑更深了，以她对顾倾如的了解，很少会如此失态的。
顾倾如放开方向盘后用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声音才慢慢出来，“你刚才说的话和你哥太像了，不知道你哥以前有没有和你说过，我曾经是他女友，不过已经分手了。”
玄鱼听到顾倾如旧事重提，心中不免尴尬，不过现在自己并不是玄玉了，镇定自然倒也正常，她点点头，“说过啊。”
“电话打不通，人也见不到，我很担心他的，刚才你说话，以前上高中念大学的时候他也经常对我说，我们彼此没有太多的秘密，有一瞬间，我还以为你就是你哥呢。”
顾倾如看着玄鱼突然笑起来，玄鱼脊背发凉，有种自己被看穿的感觉，可是自己死不承认的话，顾倾如应该也没办法吧。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是他妹，像一点挺正常的，倒是我觉得你精神状态好像不是很好，看起来有心事的样子。”
自打上车时玄鱼就注意到了顾倾如的穿着，一身女士西装，她脚上穿着平底鞋，但上班时穿的高跟鞋被她脱下来用袋子包着放在后座，明显是刚下班。
大周末连老总都要加班，员工就更不能幸免于难了，也不知道顾倾如的公司是996还是997，恐怖如斯！
车子再次发动，顾倾如脸上带着无奈，说：“的确有心事，公司没有赚钱的项目了，人被挖走，新网站还在投入建设，就像刚学会走路的孩子，挨上一棍就再也起不来了。”
话里带着玩笑，玄鱼完全听出来顾倾如现在正面临怎样的风险，以前常说商场如战场，如今看到以前的恋人也遭受同样的打击，不免让玄鱼感到莫名的恐惧。
玄鱼体会过绝望后的那种无力感，一旦人在最志得意满意气风发时突然失败，就再也看不到希望了，如果玄鱼没有得到手机或是变成女生的机遇，她也很难再重拾信心。
“不要说的这么恐怖啊，任何事情总会有峰回路转的时候，不要小看自己。”玄鱼握起自己拳头给顾倾如打气。
顾倾如的表情还是那般疲倦，没有一丝改变，“是不可以小看自己，可也别高看自己。你说的西游记很有潜力，我是想找吴老先生试着商榷一下的，看看能不能买到版权。”
玄鱼了然，原来顾倾如是想要西游记这个故事，她飞快做出决断，开口道：“这位吴老先生你估计找不到了，不过故事我倒是全部都记在脑子里。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把完整的故事交给你，以后要是能挣钱的话，捐一份给做慈善吧，这么做吴老先生应该不会介意的。”
“真的可以？”顾倾如狐疑，并不相信玄鱼的话。
玄鱼不在考虑，拍胸脯做保证，道：“肯定啊，你以为我再和你开玩笑？”
“老先生的全名叫什么？”顾倾如又问。
“叫吴...”
眨眼间，顾倾如一扫脸上的疲惫和愁绪，好像根本没有存在过，她轻笑道：“真是太感谢你了，待会请你吃好吃的。”
玄鱼呆了一下，有种自己上当的感觉，仔细一想，以前在一起时顾倾如从来都没有直面表现出柔弱和无奈的时候，老是要强。
自己好像真的被套路了。
没给玄鱼大呼卑鄙的机会顾倾如就把车停靠在沿海大道街头，扑鼻的海鲜香味让玄鱼的大脑不想再多做思考，一下车就抓着包包找了一家看起来非常豪华奢侈的海鲜店，明摆着要宰顾倾如一顿。
“我要吃这家。”玄鱼指着店名对顾倾如喊道。
“好，你先进去点单，我待会就进来。”
顾倾如笑得温柔，看着玄鱼跑进店中，此刻，她感觉自己的心情从未如此放松过，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小七，帮我去查个人，名叫吴...，对，老人，和玄玉一样的户籍地。”
放下手机，顾倾如盯着屏幕看了会，试着用搜索引擎查询一下玄鱼口中所说的老先生，和料想的一样，没有任何有用的词条信息，查无此人。
并不是她不相信玄鱼，而是版权问题太过重要，万一某天西游记这个故事真的被她打造成大Ip，突然就被告侵权了，这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