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想要救司徒渊,必然会冒险一回!
总比等死好!试一试,至少有活下去的希望。
“有何法子,先生但说无妨!”
苏清晚率先开口问道。能救司徒渊的法子,自然是要一试的!
“此法凶险,要以毒攻毒。若是寻常人兴许能熬过此关,奈何渊王殿下…”
奈何渊王殿下身子已经虚弱无比,加之司徒楠给他下的毒,想要跨过这这关怕是难上加难。
司徒楠给司徒渊下毒一事,是司徒渊服下那禁药之后,同孙医士说的。
司徒渊说,只管让本王去把王妃带回来,回渊王府之后,待本王去了,就放王妃自由,你们莫要阻拦她的去处。
司徒渊还说,他在出宫之时,已被司徒楠灌下那西域不知是何种毒的药酒,不必费力救他了,让他去了就好。
司徒渊见到昭阳之时,没有久别重逢的寒暄,只有字字句句地嘱托。
“昭阳,司徒楠倒下之后,咱们晋安国便无君王了。国不可一日无君,我会当着众臣的面揽下监国大权,但我知我支撑不了多久。
待我倒下之后,请你务必秘不发丧,撑到大皇兄回来,把晋安国交于大皇兄!”
原来,司徒渊已经早早预见一切,也做好了一切安排。
他想保全他所在意的所有人,保全晋安国,唯独放弃了他自己。
“不要!我一介女子不懂这些,皇兄,你自己来!”
昭阳别开脸,不让司徒渊看到她脸上的忧伤,她昭阳什么都不要,只要她的皇兄好好的回来,回到他们的渊王府,好好过日子!那些有的,没的,都不重要了!
“昭阳,这个时候不是任性的时候,你得听皇兄的,你得承担起这个重责,不然,晋安国,我们司徒家世代用命来守护的江山就没了!”
想想,真凄凉!祖上用命换取而来的江山,总有几个想着不劳而获,觊觎着这些得来不易的成果。
用命换取,还得用命守护,所谓的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为此,他们手足相残,每走一步,都是用鲜活的生命铺就的路,每走一步,都得承担着良心的谴责。
甚至让司徒渊怀疑,他们生来这世间就渡劫的,渡完一劫又是一劫,劫劫难,劫劫要迈过,何时才能随心所欲地活着呢?
怕是等不到那日了!
司徒渊心想。
其实,昭阳很想说,江山没了就没了,她不在乎!她只要自己的兄长安然无事。
但昭阳也知道,若晋安国没了,晋安国的百姓便会流离失所,甚至会满地尸首。
果然是心怀天下的君主,在至亲与百姓面前,昭阳还是有所偏颇,偏向百姓,偏向众生。
昭阳默认了司徒渊的一切安排,在司徒渊倒下之时,昭阳也做得很好,她也等到了司徒宣的归来。
司徒宣回来了,晋安国就不会轻易落到外人手中。
“若有他法,我自不会让渊王殿下冒此险…”
可是,还有别的方法能救活司徒渊吗?既然没有,那就放手一搏吧!
“听她的,白先生尽管放手一试,本公主相信白先生,相信孙医士,更相信皇兄,皇兄一定会渡过难关的!”
这时,昭阳,成叙和司徒宣走了进来。昭阳知道,只要有一线生机,司徒渊也绝对不会放弃的!
她的皇兄,怎舍得让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活在这险恶的人世间呢?
孙医士和刘全看向了司徒宣,如今,这屋子里,甚至是整个晋安国,唯有司徒宣是主心骨了。
孙医士和刘全拿不定主意,便求助于司徒宣。
“动手吧!”
司徒宣沉默了良久方缓缓开口说道。他怎会不知,这是救司徒渊,他弟弟唯一的方法呢?
可是,也有可能救不活,就此丧命。
放任不治,一样是会丧命。
福兮,祸兮,皆看他司徒渊的命数。
于是,一众人全到屋外等着,屋内,就司徒渊,白仲和孙医士。
司徒宣恍惚之间,似乎又回到了他母妃死的那一日。
那天,他也是站在屋外,听着屋内一声声此起彼伏的嘶喊声。他看着人来人往,那样的无能为力。
但愿司徒渊不会像他母妃那般永远沉睡于殿中。
“大皇兄,七皇兄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对不对?”
昭阳也没了主心骨,她看向了司徒宣,此刻,司徒宣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昭阳相信,司徒宣一定会说,是的,她的七皇兄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是的,司徒宣和昭阳一样,一样希望司徒渊平安无事,所以,他朝昭阳点了点头,“嗯,放心,他会没事的。”
一旁的成叙把昭阳揽入怀中,安抚着她。
尽管成叙的怀抱很温暖,可昭阳还是觉得很冷。大概是冬季,昭阳冷得瑟瑟发抖。
苏清晚一个人站在他们的身后,眼睛看着那堵隔绝她与司徒渊的门,一刻也不敢眨眼。
苏清晚经历过死别。相国寺的那场大火,她眼睁睁地看着大火吞噬了整个相国寺的后院,她的生母就在里面,只要跨过那道火墙,她便能救回她的生母了。
偏偏,那道火墙,是她苏清晚这辈子都跨越不过的坎,让她愧疚一辈子。
司徒渊,苏清晚不想有这样的遗憾。
所以,司徒渊,请你一定要活下来!
苏清晚在心中祈祷着。
刘全带着白芷和鸢尾站在一块,白芷到底是个尚未长大的孩子,还固执地想要弄清楚之前困惑她的问题。
白芷扯了扯鸢尾的衣袖,小声地询问鸢尾:“现在,你可不可告诉我,你是谁?”
鸢尾本不耐烦地甩开白芷的手,不愿意不回答白芷这小屁孩的问题!
这什么时候了?她哪有心情回答一个小屁孩的无聊问题呢?
可对上白芷那清澈见底的眼眸,心底柔软了起来,感觉,若是不回答如此纯真的孩子的问题,也是一种罪过。
“我叫鸢尾,你可以叫我鸢尾姐姐。”
鸢尾撇了撇嘴,到底还是回答了白芷的问题。
“鸢尾?你姓什么?是爷爷所说的姓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