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雨让院长还原小红故事里哪些撒了谎,以及整个故事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你疯了?是我质问你,让你给个说法,现在你却让我猜故事?如果你没有话要说,就别说。”
显然,院长不愿意配合。
“院长,那就猜一猜吧,反正也耽误不了多久。”惠文咳嗽了两声,替顾雨说了话。
但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了,如果院长拒绝,她绝不会再冒着惹怒院长的风险,再说一句。
“院长,兴许……有关联呢?”
冷柔说道。
真是的!
院长不爽,但看两人都这么说,他便只好压下心中的不满,猜测道,
“她看到的那些都是假的,不就是她自己在医院乱搞,被男友分手,为了不让别人说闲话,就编出这么一出吗?”
院长不愧是过来人,直接揭露了本质。
他从实际情况出发,做了一个最符合现实的猜测。
毕竟他见过那么多人,小姑娘不好意思,随便编个故事骗骗人这种事,有什么猜不出的。
这整个故事中,小红怀孕是真的,打掉是真的,这是事实,灵异部分则无法分辨,那还用猜吗?
“院长你真厉害。”
顾雨给院长鼓掌了。
院长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切,有什么好夸的,拍马屁。
但他显然开心了不少,脸上的皱纹褶皱都浅了一些。
“这部分,院长是猜对了的,但这并不是所有的真相,有些细节,被院长遗漏了。”
院长:……
“哪里遗漏了?”
剔除了神叨叨的部分,其他的哪里没说对?
“那个故事……那个病房的故事。”
故事?
“小红怀孕如果是人为,跟灵异无关,那么她在哪里怀孕的,地点在哪。”
院长:……
咳嗽了两声,院长室其他两人也都是有些不自在的咳嗽。
不是吧,人家在哪怀孕的也要说?这不是人家的私事吗?
“如果小红的男朋友是一个可以见光的人,那她就没必要打掉孩子,她要打掉孩子,就说明这个孩子不能见光,甚至连她跟孩子父亲在一起都不能被人知道。”
所以小红要编一个故事来掩盖自身这一切的行为。
“而什么样的人不能见光?甚至不能被同僚和家人知道?比如……医院里的人,而且,还是医院里有身份有地位甚至是已婚的人。”
院长:……
“喂,你别乱污蔑同僚啊。”
院长此刻严重怀疑顾雨要把这个嫌疑丢他头上,毕竟他是医院最有权势的人。
“院长,我的话还没说完,医院除了同僚之外,不是还有人吗?比如……”
顾雨指了指窗外那栋病人住的病栋。
“还有长期住院的病人。”
嘶……
也是啊,跟以上两种人在医院发生关系,都不能被其他人知道,所以隐瞒就在情理之中了。
“那我又说回来刚才的那个话题,既然情人是在医院,那地点呢?很明显也是在医院,对吗?那在这个故事里,反复出现的地点,是哪个?”
不就是十二楼的病房吗?
“啊,你是说,十二楼的病房?那个满是植物人的病房?”
顾雨点头。
“满是植物人的病房,是最安全的,不是吗?”
没有闲杂人等,家属几乎不来,就算来也是很久来一次,或者来的时间都是固定的,是最为稳妥的地方。
“所以知道她发生关系的地点,又如何?影响故事的完整性吗?”
院长不解,知道了地点对故事有什么影响?
故事还不是她乱个人发生关系,怀孕然后流产而已。
地点和人,重要吗?
“当然不是,因为这事还没完啊。”
没完?
“忘了么,小红的故事里,还有一些场景,比如……十二楼的窗户,经常站着人,时间不定,比如她看到的那个诡异的病人身下全是血的画面,再比如……”
“病人身下,被子高高耸起,蠕动的画面。你们没有联想到什么吗?”
院长室,几人相互看了看。
“那不是她编出来吓人的吗?”
院长不解,这怎么能信呢?
“院长,大胆一点,如果小红的故事是真的呢,只是她叙事的时候换了一下视角,就让这几个画面变得荒诞了起来而已。”
叙事换了视角?
“我举个例子,我买了一个大西瓜,然后我一口气就把它吃完了,这是正常的叙事视角,对吧?”
对啊。
“但如果我转换下视角,我买了一个西瓜,后面再去看的时候,西瓜已经被人吃完了,可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这不,瞬间就开始恐怖了,不是吗?
“所以小红的故事也是如此,我们转换成正常的视角。她就在那间病房,不是被人迷晕,而是自愿在那间病房跟人发生关系。”
至于接下来几个画面……
冷柔接着顾雨的话说,
“所以,十二楼病房窗户站着不同的男人,不是她看到的,而是她就在那个病房里,让男人进来的。”
“病人身下全是血迹,不是她看到的,而是她所为的,所以后面病人恢复原样,是因为她善后了。”
没错哦,顾雨看向了院长。
院长本来只想安静的看她们推理,但在看到顾雨期盼的眼神下……
“所以,病人身下的被子高耸,也不是她看到的,而是她让人……”
后面的话,院长忽然脸色变了。
他终于意识到了这个故事真正的真相。
“那么我们综合以上,将小红的故事按照顺序还原,是什么呢?”
显然,冷柔也发现了顾雨要说的话,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十二楼病房的病人,成了某些肮脏恶毒病人的交易场所,他们欺负她们昏迷,于是欺辱了她们,而原本应该保护病人的小红等医生,却跟他们勾结在一起。”
他们将自己肮脏的罪恶的行为付诸在植物人的她们身上,欺负她们被困在身体里的枷锁,不顾她们的意志,一遍又一遍的……
伤害她们,甚至……
“他们很猖狂,甚至还让病人怀了孕,可这件事不能被人知道,所以小红勾结了其他人,打掉了病人的孩子。”
于是才会出现病人身下流血的那一幕。
“而那些可怜的病人,从她们被迫跟人发生关系,到怀孕流产,至始至终,都无人知晓,她们无法求救,她们只是一具被人摆布的躯壳。”
人啊,一旦下作起来,便毫无底线。
永远不要去窥探人性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