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导看着这个她看很好的孩子,如今却做出这样的事,她痛心疾首地看着她:“你寒窗苦读十几年才考上的大学,你看看现在全都付诸东流了,你对得起你姐姐吗?”
“我错了杨导,我真的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帮我跟学校求求情,求您了!”阮星拼命地抓住面前中年女子的双手,脸上挂满了泪珠。
杨导拍了拍阮星的手,心里很是痛心却也是无可奈何,她现在在学校的地位能为这个说上什么话啊,于心实在不忍,但学校的处罚通知已经下来了她没办法,斟酌着语气,沉吟片刻才开口:“孩子,学校的通知是勒令退学,这算是最好的一个结果了,学校并没有在你学籍档案里打上勒令退学原由。”
阮星听着面前人嘴巴一张一合的动作,脑子嗡嗡作响,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呢?
“老师,老师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况且这件事还没有一个明确的定论,学校怎么可以一下子就给我判了死罪呢?”
杨导看着墙上的钟表,快要九点一刻了,其他老师上完课会陆续回到办公室里的人,不想让其他人看见这里的情形,只能把实情告诉她:“你也早点你这次得罪的事顾家大小姐,上头态度强硬一定开除你学籍,如今学校这个做法已是为你争取做好的一个结果了,你就好自为之吧。”
突然阮星笑了起来,是啊,顾家谁人不知,只要是顾家开口的话,学校领导敢不听话吗?学校里的科研实验项目都是顾家资助的,而且这些参加每年科研项目的研究生一毕业都是直接进入顾氏集团上班……
阮星看着说完话就背对着自己的老师,对她深深鞠了一躬后就退了出去。
校园内的小道上一片漆黑,天上的稀疏的星星眨巴着光晕,秋日的微风轻拂过道路两旁的高大魁梧的柏树,叶枝在风儿的扶动下,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
她一个漫无目的的漫步在这条小径上,心底无限的悲凉,那个男人的号码在她的手机上一遍一遍的响着,机械女声也一直回旋在的漆黑的夜里。
就在她走出办公室不久后,手机里收到了一个视频,那个视频令她胆寒与痛心,也许她真的错了,她不该自欺欺人,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跟他再见最后一次,最后一次的一次,最终导致害人又害己,如今还连累姐姐,而远程是抛弃自己了吗,出事到现在一个电话都不给自己。
面前的湖泊在稀疏的星晕照射下,泛着些许的水光,不知不觉中她就走到了这里。
她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忽然之间她有了一个想法,或许她还能为姐姐做点事情弥补下,既然事情因他而起,那么就由她来结束。
周围很安静,安静得只听得见风吹拂过来带动柏树枝叶悉悉索索的声音和手机敲击打字的声响。
第二天一早的涟漪湖,挤满了人,议论声、嘈杂声不断。
只因湖面上漂浮着一具尸体,岸上用石头雕刻的桌椅上静静的躺着一部手机。有好事的学生拿起来,手指不经意划过手机屏幕,便签里文字就出现在众人的眼里。
阮星致顾琦语的道歉信
我这封信可能来得有点晚了,但是我还是死皮赖脸的写了出来,不为别的,只为能减轻对你带来伤害,亦是为我姐姐赎罪,其实几年前姐姐偶然想我说过你,我这才知道了原来姐姐能进入顾氏企业上班,是因为你给的机会与提携,才让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庭得以继续维持正常的开销与支持我上了这个人人羡慕的学校,再一次为我不耻的道歉。
因为我的缘故也间接害的你失去了孩子,其实姐姐之所以会这么做与同意远程偷偷转移你的股份,还是因为我,高考结束寒假期间我不想姐姐为我负担太多,瞒着姐姐去酒吧打工,谁知道被人陷害欠下的一笔巨款,我想着这就是姐姐转移你股份的真正原因。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从小我的生活就很浑浊,而远程就是我浑浊生活中的一抹亮彩,我不忍放之,不忍舍之,所以只有拼命的抓住那一抹能带我希望的光。是我先去***他的,其实在相处的那么些日子中,我依然感觉得出他是爱你的,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爱着你的同时却又在我提及你时大发脾气。
我跟他其实没有真正逾越过那条线,最多是表面的肌肤之亲,因为他抵触我。对不起,我在明知他是有家室的前提下,最终还是无法抑制心中一次又一次的悸动,破坏了你的家庭,间接成为一个伤害你的刽子手,我想我会下地狱的,为那个可怜的孩子赔罪。
昨晚不知不觉中我来到涟漪湖,看着湖面轻轻荡漾的水波,忽然之间就什么都想明白了。
我选择死亡,希望能以此来减轻自己和姐姐带给你的伤害与罪孽,希望你能原谅我姐姐,她所做的一些都是顾及姐妹情谊。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的,现在就由我来结束吧。
最后还是想对你说一声“对不起”,虽然知道这三个字很苍白无力,亦无法抹平对你伤害,但我想这也是就是我能所弥补的方法之一了。
这封信转到顾琦语手里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早上八九点她就悠悠转醒,这一次醒来的她,很平静,仿如昨晚那个渐入癫狂状态的人不是她,平静到没有一丝情绪起伏。
甚至于开口询问舒蕴,莫远程的事情。
她斟酌再三,最终还是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顾琦语。
脸色苍白的女子静静的听完舒蕴的话,期间没有说话亦没有任何表态,只是在看那封信时,眼里悄然滑落过几行晶莹的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