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舒蕴这么一提醒,他才觉察到身上的狼狈。
他又确定一番舒蕴没有大碍,叮嘱了一番,这才起身,往病房外走。
舒蕴翻了个身,背对着顾启延,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顾启延的步子微微有些摇晃,看起来有些不大稳。
他之前群殴流氓的时候,就已经感觉有些不舒服了,但是因为极度担心舒蕴的缘故,他直接将身体上的不适忽略了。
现在,舒蕴脱离了危险,他才又感觉到身上的难受来。
而且,这种难受程度也比之前要猛烈了许多。
顾启延刚打开病房门,在走廊里走了几步,就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啊!”
“医生快来!这里有人昏倒了!”
走廊里一片混乱,尖叫声、脚步声、担架车轮子声,杂乱成一片。
和外面的混乱不同的是,舒蕴的病房十分安静,隔音效果相当不错的墙壁和房门,让舒蕴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她从来虎惯了,被他照顾的感觉让人沉沦,舒蕴觉得这样的自己,太危险了。
不行!她要换个地方养病!离顾启延远远的。
想到这,舒蕴立刻拿出手机给季言晔打了个电话。
毕竟A城是季家的地盘,她要躲开顾启延,有了季言晔的帮助,会事半功倍。
“季言晔,你知道这儿有什么地方是比较适合养伤的吗?偏僻,不容易被人找到的。”舒蕴开门见山。。
她怕刚刚离开的顾启延去而折返,却不知,此时的顾启延已经躺在了急救室里,正在洗肠胃。
“你受伤了?”季言晔那端有些热闹,婚礼宴会仍然没有结束。
季言晔快步走到一个稍微安静点的房间,关上门,担心地问道:“伤到哪儿了?严不严重?要不要我来给你看看?”
“嗯嗯,我没大碍。就是不想在医院住。”舒蕴微微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告诉季言晔真实原因,“我不想被顾启延照顾,回头好了,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
“好,我马上就去安排。”季言晔不等舒蕴说完,就立刻答应了,“你稍微收拾一下,半个小时后,我来接你。”
季言晔作为一个男人,自然很清楚男人的心思。
他很强烈地感觉到顾启延有追求舒蕴的意思。
顾启延尊贵英俊,年轻有为,是一个季言晔无法匹敌的竞争者。
他正为此感到犯难,舒蕴主动提出要远离顾启延,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他不等舒蕴说完,就一口答应下来,为的就是不给舒蕴后悔的余地。
此时的他已经完全忘了舒蕴受了伤,有可能不大方便收拾东西了。
挂上电话,舒蕴从床上坐起,动作稍微猛了点,脖子那里就一阵阵刺痛。
想到医生要她别乱动的嘱咐,舒蕴犹豫了一下,给顾琦语打了个电话,希望她派一个心腹过来,帮她收拾一下行李。
“你要走?”顾琦语微微有些吃惊,“在医院不是挺好的吗?我听说,你受伤了,在医院住着,万一有什么事,也好处理啊!”
“不了。”舒蕴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向顾琦语坦白,“在医院的话,难免会遇到顾启延。我不想和他纠缠不清,想换个地方。琦语姐,你现在可别在顾启延那里漏了口风啊!这样我十有八九走不了了。”
“好吧,我答应你……”顾琦语叹了叹气,“我弟弟现在正在急救室里洗肠胃呢,昏迷不醒。你实在要远离他,这倒是个机会。我一会儿就让信得过的人来帮你收拾行李。”
顾琦语心知,感情这种事是勉强不得的。虽然自己的弟弟对舒蕴有爱慕之意,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虽然也很想撮合两人,但也不勉强舒蕴。
舒蕴心里一惊,着急问道:“什么?顾启延在急救室?他怎么了?”
“好像是药物过敏,幸好发现及时,药性在血液中的浓度还不高,否则,恐怕会有性命危险。”顾琦语叹了叹气,“也不知道弟弟怎么回事,好好地参加个婚礼,怎么会被***?而且,还过敏!”
舒蕴脸色苍白如纸,拿着手机的手,在微微颤抖。
宴会上,她将季言晔给她的迷药放到了酒里,又使计让顾启延喝了下去。
难道,让顾启延过敏的药物,竟让是她放的?
“他,他现在情况怎么样?”舒蕴全身发冷,语气都有些发抖了。
“还好,刚刚医生来说了,已经脱离了危险。麻药的药效过了,就能醒来了。”顾琦语试探着问了问,“舒蕴,你既然这么关心弟弟,要不留在医院?”
“我……”舒蕴心里乱成了一堆剪不断理还乱的毛线,正在犹豫地时候,窗外响起了刺耳的车喇叭声。
她一个激灵,走到窗前,拂开窗帘,向下望去。
是季言晔来接她的车到了。
舒蕴抽了抽嘴角,总不能说是她干的吧?她怕被人扒掉一层皮。
“不用了,既然他已经脱离了危险,我还是离开吧。”
挂上电话,舒蕴再朝楼下看去的时候,车旁已经空无一人了。
“扣扣扣”敲门声响了起来,“舒蕴,是我。”季言晔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文尔雅,只是,隐隐约约地藏着焦急、期待和逼迫。
顾琦语派来的仆人也到了,三人很快将舒蕴的行李收拾好,放到了季言晔的车里。
夜色浓郁,路边的华灯散发着银制的光辉,在车窗外一闪而过。
车外热闹喧腾的街景快速后退,白色的宝马在路上飞驰。
“你给我的那个迷药,是不是有什么副作用?”舒蕴皱眉问道,心里隐隐约约的愧疚。
季言晔手握方向盘,专心致志地开车,抽空撇了舒蕴一眼,温和地说道:“有,但是不严重。最多就是让吃了迷药的人,精神不济、行动不便一段时间。过几天就会恢复正常。”
他以为是给那些酒局上,对舒蕴不怀好意地人用的,所以在拿迷药的时候,选了一种药性比较强烈的。
舒蕴仍然有些不安,问道:“如果有人对这个药过敏,会怎么样?”
“这……”季言晔皱眉,将车停到路边,看着舒蕴,认真地说道:“如果真出了这种情况,病人会有一定的危险。不过只要剂量正常,就不会有生命危险。舒蕴你是不是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