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舒蕴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锐利的刀剑,直直地插入他的心脏,痛到内伤。
顾启延额头的青筋跳了跳,眸色冰冷,眼眸里的寒光让人颤栗:“舒蕴!”
“诶!怎么啦?”舒蕴微微歪着脑袋,十分“无辜”地笑着问道。
平日顾启延都总是叫她蕴蕴,现在直接叫她的名字,显然是已经动怒到一定程度了。
她就是要刺激他,让顾启延生气,没有心情去想少儿不宜的事。
果然,顾启延神情冷冽地放开了她,冷如寒霜地盯了她好一会儿。
他的眼神是那么冷,几乎凉到了舒蕴的心里,让她的心,也忍不住微微哆嗦了起来。
“女人,你不该激怒我的。”顾启延矜贵冷漠而又傲然霸道地说,“每一个字,你所说的,你都将为此付出代价。”
说完,他连看到没有看舒蕴一眼,直接转身,迈着修长有力的大长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走廊空旷寂寥起来,丝丝沁凉的夜风,渗透了每一个毛孔,舒蕴忍不住抖了抖。
顾启延的那翻话,是什么意思?
不行,她得做点什么,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舒蕴,你原来在这里。”季言晔快步走过来,上下打量了舒蕴一番,见舒蕴的礼服没有褶皱,明显松了一口气。
看来,顾启延并没有对舒蕴做什么太过分的事。
他将舒蕴带到合作商面前后,就去楼上招呼本家的人了,等忙得差不多了,来到大厅,却从别的宾客三三两两的议论中,才了解到,不多短短十多分钟,顾启延对舒蕴的宠溺就已经传遍了整个晚宴。
得知顾启延带着舒蕴出了大厅,他就更着急了。
毕竟,男人是最了解男人的,不管顾启延在传闻中是多么的矜贵清冷、不近女色,季言晔都不相信,顾启延没对舒蕴起别的心思。
毕竟,今晚的舒蕴,实在是太美了。
“这里夜风有些凉,我们还是回酒店吧。”季言晔温柔绅士地说,“我还有很多人要介绍给你认识。”
“谢谢你,但是,我想回医院了。”舒蕴的精神状态有些不好。顾启延那句,“女人,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威胁”,一直在她脑海里转悠,让她不安又紧张。没有心情去想别的事了。
季言晔愣了愣,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舒蕴和之前的状态有些不一样了。
弯月从云层中钻出来,借着月光,季言晔看到了舒蕴那嫣红而红润的唇瓣,如同被雨“摧残”过后的红玫瑰。
那里……如同被人狠狠地吻过……
他浑身一僵,想都没想,直接问:“顾启延是不是对你做什么了?你们……”
舒蕴的脸一下就红了,借着月光,季言晔看得很清楚。
他双手下垂着,缓缓握成了一个拳头,微微颤抖。
“没什么”舒蕴摆了摆手,努力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样,说,“我想回去了,你可以帮我安排一下吗?”
“可是可以,但是,今天来的宾客都是A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介绍你和他们认识,对你以后的商业运作会有很多方便之处。你真的不考虑吗?”季言晔并不想让舒蕴这么快就走,一来,他是想和舒蕴多呆一会儿,二来,他想带着舒蕴去大厅,让众宾客都看看,舒蕴是他的人,而不是顾启延的。
舒蕴自然是不知道季言晔这样的心思,她还以为季言晔是在为她考虑,心里有些感动。
但是……她真的不想回大厅了,她既没有心情继续周旋,也怕再遇到顾启延这尊煞神。
而且,那些宾客,托顾启延的福,她都认识得差不多了。
“算了,我还是回去吧。”舒蕴摇了摇头,拒绝了季言晔的提议。
季言晔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再强求了。他和舒蕴是好友,自然很清楚舒蕴强势而又有主见的性格。
“好,你和我一起来吧,我给你安排一下”季言晔点了点头,顿了顿,有些犹豫地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季言晔这话,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其实想问的是,顾启延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是不是“伤”到她哪里了。可是,这种话,他又不好直接问出口,只好拐着弯问一问。
舒蕴却借这话,想到了另一件事。
“对了,季言晔你有没有迷药?”舒蕴有些急切地说,“那种一下就能把人弄晕,像古装剧里蒙汗药的那种?”
顾启延不是说要惩罚她吗?
她将他给迷晕后,看他还怎么“作妖”!
“电视里都是骗人的,正常医学范围内哪有一下就把人弄晕的药。”季言晔有些哭笑不得。
“那正常医学范围外,有没有这种药?”舒蕴有些不甘心。
“有是有。”季言晔的神色变得有些严肃,“不过,那是军方才有权限研究和使用的。而且,大多都有强烈的毒性。你要这种药来干什么?”
“有毒啊?那算了算了。”舒蕴连连摆手,她不过是想让了离她远一点罢了,还没有到要把他毒死的地步。
“那有没有见效稍微慢一点的?”舒蕴退而求其次。
“有。”季言晔点了点头,有些疑惑地问,“你要这个来干什么?”
舒蕴笑了笑,随便扯了个慌:“我想试试可以用来防身。你知道的,作为商人,去谈业务的时候,总是有很多饭局,很容易喝醉。我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容易。”
季言晔懂了,怕是那些在饭局上灌醉舒蕴的人,对她又什么不良企图。
他完全相信了舒蕴的话,说;“好,你去大厅里等着,我把药给你拿来。”
舒蕴点了点头,跟着季言晔去了大厅。
才走进大厅,她就感觉到了一股强烈而又十分有压迫感的目光。不用会看,她也知道,这是顾启延在盯着她,对她和季言晔在一起,感到不满。
直到季言晔离开舒蕴,去拿药后,这道压迫力十足的目光才稍稍缓解了一点。
五分钟后,季言晔回来了,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了一盒迷药。
“这个迷药可以溶解于水和酒精,无色无味,人喝下去后,一个小时后起作用。”季言晔说,“基本上没有过敏反应,每次的用量是一颗。”。
“谢谢。”舒蕴接过药,快速地放到了手提包里,灿然一笑,“改天我请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