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总。”门口的迎宾小姐挂着职业微笑,走上前来,说,“陆总已经到了,请你随我来。”
迎宾小姐带着舒蕴上楼,又拐了好几个弯,终于在走廊尽头停了下来,敲了敲门:“陆总,舒总到了。”
话还没有说完,门就被打开了。
陆译的下巴上有些青色的茬,看得出来,他接到电话,就立刻过来了,昨晚新长起来的胡茬都还没有来得及剃。
“娘娘,你到了啊,快进来快进来。”陆译笑着说。
迎宾小姐愣了愣。
这种画风清奇的称呼,她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听到。
不过,好在她的职业素养还不错,很快就将神色调整过来,微微鞠了鞠躬,十分得体地离开了。
舒蕴走进包厢,将门关上,眉紧紧地皱着。
“快来尝尝这个,这是新出品的点心,还不错。”陆译笑着放了一个点心到舒蕴的手里,又喝了喝水,清了清喉咙,才颇有些忐忑地问,“那个……昨晚我和顾启延,哪个赢了啊?”
昨晚他喝醉睡着后,整夜都在做一个梦。梦里他和舒蕴相拥而吻,缠绵又热烈……或许是这个美梦太过于动人,早上醒来的时候,陆译全身是汗。
加之又在冰冷的地板上睡了一晚,一向健康强壮的陆译,竟然微微有些感冒的迹象了。
他一向都知道自己是喜欢舒蕴,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激烈,这么渴求,让他在梦中,都无法把持住自己。
陆译边问,边暗暗打量舒蕴。
“陆译,你在银行那边有关系吗?”舒蕴忧心忡忡地问,她侧脸看向陆译,正好撞上陆译打量她的目光。
陆译仿佛被烫到了一般,心虚地慌忙将目光看向别处。
“有。”陆译点了点头,问,“怎么了?”
陆家在B市也是一个不小的家族,虽然比不上顾启延,但还是有些分量的。银行那边,陆家也是一向用心经营,自然有些人脉在的。
舒蕴将银行收回借款承诺,而且还催债的事说了一下,陆译二话不说,立刻就打电话给银行的李行长。
她有些感动,看吧!果然是男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啊!顾启延这么坑她,招招都打在她的七寸上,而陆译则刚刚相反,挺身而出,为她解围。
有这样的兄弟,她真的是心满意足了。
“李行长,舒家公司的贷款怎么会突然产生这么大的变故?”陆译问道。
手机那端的人,似乎在向他解释。
看着舒蕴着急得不行的模样,陆译打断了对方的话,说:“这样吧,我拿陆家做担保,确定舒家的公司没有任何问题,你赶紧把贷款都汇过来。”
“这……”手机另一端的李行长有些犹豫,斟酌了一下词句,说,“陆少爷,您看,要不您还是先问一下陆总吧……”
李行长对陆译的称呼都变了,就是在间接地暗示他,陆家现在的当家人是陆译的父亲,拍板的事,还轮不上陆译。
陆译说拿陆家给舒家做担保,这在李行长看来,是没多大分量的。
陆译也听出来李行长的言外之意了,他有些生气,“我说担保就担保,你哪里那么多废话?再磨磨唧唧的,小心我把你从陆家收的钱,都告诉纪委去!”
说完,陆译就没有好气地挂断了电话。
他就不信了,他堂堂陆家未来的继承人,竟然拿捏不住一个小小的银行行长。
舒蕴颇有些担忧地看着陆译,问:“这样成吗?”
要知道,这次在背后搞事情的,可是顾启延啊!
陆译将点心潇洒地抛了一个在嘴里,中气十足地拍了拍胸脯:“放心!我是谁!我可是貌比潘安的陆译啊!”
舒蕴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你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点……”陆译话还没说完,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朝舒蕴眨了眨眼睛:“你看,事儿这不就办好了么!”说完他踌躇满志地接起电话。
“爸?”
陆译脸上的自信一下就垮了,喃喃,“你不是出差挺忙吗?怎么打电话来了?”
“你小子,老子几天不在,你就要上房揭瓦啊!看老子回来,不揭了你的皮!”陆父在手机里吼得很大声,陆译的耳膜被震得发痛,于是将手机给拿远了一些。
一旁的舒蕴也听到了,不由得微微变了脸色。
“你竟然敢去威胁李行长!出息了啊!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有出息的儿子!”陆父在电话里,劈头盖脸地就将陆译骂了一顿。
陆译看到舒蕴失落的目光,脸上有些灿灿地,将手机又拿远了一些,戏精一样呼唤:“爸!你说什么?哎呀,这里信号不好,我先挂了啊!”
陆译挂断了电话,将陆父的责骂给掐断了。
他颇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头,安慰舒蕴:“我爸就这个脾气,你别介意。”
“对不起,”舒蕴有些愧疚。
如果不是她,陆译也不会趟这趟浑水。
“别啊!”陆译有些慌了,“你别这样啊!你突然对我这么有礼貌,我简直承受不住啊!”
陆译夸张而搞笑的神情,让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陆译笑着,凑到她的脸的下方,贱兮兮地说:“我还是喜欢你对我凶巴巴的样子。”
她受不了地白了陆译一眼:“你这人是不是受虐狂啊!”
“对啊对啊!娘娘真聪明!”陆译张开双臂,放到椅背的上方,用一种贱兮兮地语气说,“我最喜欢被虐!主子,快来狠狠地***我吧!”
陆译这个老司机,一言不合就开车。
这不是开往幼儿园的车,她要下车!
舒蕴握拳,正要往陆译的胸口捶一拳时,陆译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突然被打开了,迎宾小姐有些慌张的声音传了进来:“哎,顾总,您别……您不能随意进来……”
“怎么,人情债,舒总要肉偿?”顾启延的声音冷冷的,充满了讽刺的意味,“要肉偿也应该去酒店,陆总这么有钱,怎么会委屈你,让你在包厢就肉偿呢?”
包厢里的温度随着顾启延的出现而变得冷起来,气氛也颇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