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这少妇一言就说出了宝象寺来历,顿时吃了一惊,看来这少妇对各处寺院十分熟悉,也许她也是佛门中人,那么随意说谎就很容易被人拆穿了。梅玉茹堆笑道:“正是大无能胜法王座下寺庙。”
少妇似乎轻笑了一下,美目闪烁,点了点头,但当她目光从梅玉茹身上移到其余几人身上时,忽地身子一震,双目看向姜文,露出不可思议之色。姜文也早就打量着眼前出现的二女,只是他的目光并未落在那少妇身上,反而被和她同来的那个少女所吸引,有些失神的看着那少女容颜。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心头浮现,似乎这少女自己早就见过,但姜文又敢肯定自己不认识此女,这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分外奇特。
梅玉茹等人也都发现不管是那老者还是这少妇,似乎都对姜文有些兴趣,若只是一人还可用偶然来解释,但都是如此,肯定有哪一方面露出了破绽,让这二人起了疑心。可姜文站在一旁并未说什么话,一切穿戴也都好好的,又怎么可能被人识破。
那少妇收回闪烁的目光,向那老者看了一眼,见老者闭目垂首不闻不问,她笑笑道:“诸位既然愿意留在寒舍,而不是急着去圣湖,断无不欢迎之理。我伯父年纪高大,需要安心静养,诸位切莫惊扰了他。”
梅玉茹道:“不敢。”
那少女对老者道:“爷爷,我扶你进去休息。”
这二女到了篱笆门外,见门已开,外面还停着一辆马车和一匹凶猛异兽,眼中露出诧异之色,加快走了进来。
老者脸露笑容道:“好,外面风大,吹得我头脑发晕,都有些糊涂了,差些认错了人。且待爷爷休息一下,好好想一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者站起身来,杵着拐杖,在少女搀扶之下又回到了卧室。
那少妇道:“诸位请自便,寒舍简陋,招呼不周,还请莫怪。”她走起路来一摇一摆,加之身段出色,让人忍不住想揪下她的白纱亲眼看一看其本人容颜如何。但只凭眼前所见,这少妇的姿色就绝不会差,若放在二十年前,绝对是个尤物。
这三人都进了卧室,众人轻轻松了口气,那渡危最是忍耐不住,说道:“这个女子的修为不错,不比梅师侄差,她对佛门里的事如此清楚,莫非她才是真正的香玛佛?”
一旁的大力上师摇头道:“不是,她不是香玛佛,倒是那个少女我看身份不一般,或许才是我佛门之中有些身份的人,那个面罩白纱的女子不过是一名我佛座下的仆人而已。”
大力上师对佛门中事自然比旁人了解的清楚,他这么说定有其道理。姜文轻声道:“这三人能够安然住在离圣湖这么近的地方,是有些奇怪。若真如上师所说,她们与佛门关系密切,我们投到这里来只怕不是好事。”
梅玉茹道:“大家慎言慎行,我等又不是久留不去,等探明了圣湖所在就走。”
众人点头称是。
姜文想起那少女十分面善,总是心绪不宁,向大力上师道:“上师为何说那少女才是有些身份之人,难道比香玛佛、明王妃等还要高出一筹?”
大力上师道低声道:“我佛座下使女双修才称为香玛佛、明王妃,地位最高者乃是佛母,不过这等尊位绝非一般人能够奢望,而是转世而来的。除了这个之外,那便是各处选拔侍女筛选出来的智慧女、灵女一类女子,不过筛选之法也分两种,一种便是从民间选取资质出众女子,另一种便是我佛座下从小就培养的佛门女弟子之中选取。”
陆凌天奇道:“我还以为这智慧女、灵女都是从民间选出来的。”
大力上师摇头道:“民间女子就算再出色,又有几人能够入选,其实说穿了,也不过是想多些女子供奉而已,民间之中若真有修为很高之人,自然也有进身之阶,但大部分只能沦为最低等的殿脚女,供我佛普通弟子修行之用,就算好一些的能获封智慧女,也只是供地位稍高一些的法师以欲入佛智的器具。”
姜文道:“这与我东土外道之中的炉鼎法倒有几分相似。”
陆凌天忽地想起慈航静斋,当初那名叫潮音的女子便曾经说过,她是将来要以身侍魔之人,所以才不落发,只不过在这里那些侍女身不由己,而慈航静斋之中竟然保留着这么一个位置,可以不碍于佛家戒律,与男欢女爱之中求悟,这岂非和大力上师口中所说的以欲入佛智是一个道理。慈航静斋竟然与这西土佛门也有相通之处,真让人意外。
大力上师道:“这是民间选取而来,自然不会有什么前途,但从小就在我佛座下培养的便大不相同了,能够自小就被选中之人,定然在幼年之时就已展现出过人资质,一拜入我佛门下便已是智慧女了,等年纪稍长,学有所成,获封灵女并非不可期待之事。”
大力上师对佛门中事自然比旁人了解的清楚,他这么说定有其道理。姜文轻声道:“这三人能够安然住在离圣湖这么近的地方,是有些奇怪。若真如上师所说,她们与佛门关系密切,我们投到这里来只怕不是好事。”
陆凌天惊讶道:“各处佛城如此筛选,也不过选出来数位灵女。”
大力上师道:“所以民间进身之难,不问可知。这些从小培养的佛门女弟子只有圣湖之中的神山才有资格选取,连各处法王都是无权这么做的,只能在民间筛选。本上师之所以说这女子身份不一般,便是她不但住在圣湖旁边,离着如此之近却没有事,更有一个修为十分高强的女仆守护,旁人又哪里能够了。”
众人恍然大悟,觉得带着大力上师一起来圣湖还真是做得对了,要不然这些事又从何处打听得知。
知道这些人与佛门甚至圣湖之中的神山有联系,大家更是小心翼翼。
到了夜间,众人依旧回车上安歇,那茅屋并不宽敞,也住不得许多人,反正头顶有参天大树遮挡,就打个地铺睡在树下,也是十分惬意的事。陆凌天无心睡眠,坐在小白身旁,想着是不是要从这三人口中问一问菩提树的事,但又担心露出马脚,反为不美。
茅屋之中点了盏油灯,灯火昏暗,从茅屋的窗口中射出。夜色中草原一片漆黑,巨大的树冠下昏黑一片,却有着这么一扇窗户之中射出灯火,分外让人注目。
吱呀一声轻响,茅屋的门被缓缓推开,那个梳着无数长辫的少女独自走出屋门,脚步轻盈的向远处走去,不知她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