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行于幽海之上,令世间分割出黑暗与光明。
ta行于人间,遭到迫害。
ta被钉在十字架上,右手被洞穿。彼时他已受了天启,但他是ta,却又不是ta。
他很渴。
很累。
这世间一切的苦难,他便全部体会了。
承担着彼世的罪与孽,他返回了天国。但苦难是不会停止的,大地上的人们会无休止的生活在悲伤之中。
于是他慈悲,斩下了自己的一只手。
那手,象征着权能与保护,亦是智慧与光荣。
“……你坐在我的右边,直到我使你的敌人成为你的脚凳。”
“xxx啊,你的右手施展能力,显出荣耀;xxx啊,你的右手摔碎仇敌。”
它在天空中有另一个名字:米迦勒。
那人世呢?
其名为,神之右方。
……
天使所在的那处空间,裹着她,在主动与自己远离。
“结界吗?”很简单的东西,抽出刀,往前一斩。“这样就好了。”叶和喃喃,“对不对。”
“式?”
像是询问,像是自语。
天使不断拉开的距离停住了,漆黑的翅膀带着血色,漂浮在半空。叶和目光落在她身上,主要是右肩的那只“手”上。天使被斩掉的是右臂,出现的就是右手,是巧合?
那“手”很丑,又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神圣感,与独特的美丽,凛然而不可侵犯。
神圣右方?叶和想,我看过这本小说啊。
这只手,我大抵是认识的。
此处空间,传来异响——像是剥开的壳,从头顶,越来越多的裂缝,往两边开裂。
光,愈发明亮。
天亮了。
不,从未暗过。
巨大的深坑,太阳高悬于头顶,光落在她身上,却失了光彩,越发黯淡,这个世界眨眼来到夜晚。
睁眼为明,眨眼为昼。
取而代之的,是她右肩的手光芒越发明亮,如同一颗太阳。
形状便更清晰。
月亮悄无声息的升上头顶,就在太阳旁边,此时此刻,比它更明亮。银色的月,撒下一片洁白。
时间恢复流动,先前的黑色剑光斩过大地,空间裂缝往两边撕开。
空气中的魔力浓度在上升,逐渐到达一个不可估量的程度——自那只手出现那一刻开始。大地往下陷,房屋从头部分解、汽车、警戒标牌……一切往天上去。
“这座城市,在回归于神代?”
这是好事吗?并不是。人类是活在现代的生灵,你只是让一个地方的氧气浓度上升,直到密集的地步,都可以杀死他们,更何况是魔力。
不仅如此,神代是已经必然逝去的结果,这个世界不会允许过去阻碍现在。一个具体的例子,亚瑟王存在时的不列颠。
换句话说,“会死。”叶和确定。
不是死一个两个,而是从整体上,把所有人都杀死,就像名为伦敦的地方从来没有存在过。
但。
——你不能说她错了。神明不针对任何人,就像太阳底下,你因为看见一只虫子被暴晒,于是给它倒了整整一瓶水,最后它被淹死了。那你能说是你的错吗?慈悲本无对错。
天使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此时此刻,连怜悯也没有。从那只手出来后,她的表情就更平淡了,从她身上,你感受不到人所存在的那种动态,这一刻,她就只是个傀儡了。
天空中飘落的“雪”在变大,它们褪去了黑色,愈发密集,不仔细看去,像是真下了一场雪。
在大雪中,似乎有一扇门大开了,从里面传来歌声,她们礼赞,她们歌颂,那大门离这个世界越来越近,歌声愈明显。
她们唱着,无人听懂的歌。
那是礼赞的主的颂词。
她们说着,无人能懂的语言。
那是最初的言语,还在巴别塔之前,人类因建造巴别塔而获罪,但天使是身无尘埃之人,她们本就洁净,永生且侍奉着主。
羽毛落在有生命之物上,他们在睡梦中被改造,羸弱的身躯无法承受,很多人死了,寂静的城市染上了一层血色。
这座城市会变成什么样?
不知道。
那些羽毛空出了一片区域,没有一根落在他身上。
两人都漂浮在空中,遥遥对立。
卡牌从内往外,成螺旋状一圈一圈,在脚下展开。叶和看了眼脚下的卡牌,收回目光。
漫天飞舞的雪,叶和伸出手,一根羽毛落在他手里。羽毛闪烁着洁白的光,很柔软。然后消失了,化为尘埃,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
这片空间的魔力往一个地方涌去,叶和看过去。
——那团造型古怪的光动了,很缓慢的动作,但对于叶和来说,无异于惊雷。
因为,它对着叶和的方向,遥遥一握。
神是绝对的,为何?因为世上有且仅有一位真神,那就是x稣·xx华。
无穷尽的黑暗涌来,然后。
叶和死了。
灵魂在消散,身躯往下落,卡牌散落一地。
在生命弥留的最后一刻,叶和一刀斩出。
像是溺水的人将头浮出水面,叶和停止下落,大口喘气,他的头很痛,手微微颤抖。手禁不住松开,握着的刀往下掉去,他连忙接住。
深呼吸,吐气,如此三次。
睁开眼,世界被一条条不知名的线分割,如此支离破碎的世界中,唯有那团光是完整的。
它伏在右肩,微微颤动。
叶和的脸苍白得可怕,时间可以无限制重来,但灵魂不能,所以,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那你又为什么要急呢?
叶和在内心询问自己。
是了。此间并非你之世界,伦敦的神代化程度越高,世界对你的排斥就越大,像是房间的主人一直在把你往外推,这里并非你之世界,无论你让它变得再怎么美丽,但主人不喜欢。
如果是完整的你,应该会好些吧?可惜,你只是一团光,一部分,哪怕,你是神的右方。
米迦勒能与神同位吗?
不能。
因为神,是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