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人把这次班主任发火怪在姜眠眠身上,阴阳怪气道:“唉,有些人啊,总是连累我们挨骂,地上的纸不清理,不就是等着班主任上课来骂人吗?”
这些都是周诗云的走狗,只要他们针对姜眠眠,周诗云就会对他们有一丝好脸色。
周诗云沉着脸走到姜眠眠座位旁边,一脚踹在她的椅子上,压着声音道:“你是要跟我作对吗?跟我出来。”
她往外走了两步,见姜眠眠还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火气瞬间就上来了,刚想发作,突然看到了坐在教室另一边的余肆辰。
又走回姜眠眠的座位旁,伸手拉着姜眠眠的胳膊往外拖。
谁知她巍然不动,看着瘦瘦小小的女孩子,像个钉子一样,将自己死死的钉在座位上。
笑话,教室里有暖气,傻逼才出去吹冷风。
周诗云咬着后槽牙,加大了力气,桌脚在地面上摩擦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要不是过道狭小,她就要直接将姜眠眠连人带桌拖出教室了。
掐着姜眠眠的胳膊,指甲几乎要陷进肉里。
而姜眠眠依旧屁股粘在凳子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甚至勾起了一抹邪魅的微笑。
“没吃饱?”
周诗云:“???”
看戏的走狗立马凑上前来道,“嘿,周姐,她嘲讽你。”
不说还好,一说周诗云立刻觉得自己面子上挂不住,扬起手就要扇姜眠眠。
巴掌并没有如愿落下来,而是被截停在空中。
姜眠眠仰着头,露出好看的眼睛,眸底锐利的光像小刀,一只手牢牢的扣住那挥过来的巴掌,“周同学,你妈没告诉你同学之间应该友爱吗?”
小脸上挂着笑,但笑意不达眼底。
手腕上的疼痛让周诗云脸色大变,挣扎着用力抽出自己的手。
谁知用力过猛,姜眠眠刚好松手,周诗云失去重心,往后退了好几步,撞倒了身后的课桌,桌洞里的书本掉落一地。
教室里的嘈杂声被这一声动静打断,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这边。
“姜眠眠疯了吗,她不是一直很怕周诗云吗?”
“这种人压抑久了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别看她平时被压着欺负,不知道哪天就爆发了。”
“对对对,我听说啊,像她那种内向的人,指不定心里多阴暗呢。”
周诗云被气红了眼眶,发了疯的尖叫一声,“姜眠眠!你死定了,我要杀了你!”
她现在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顾不上余肆辰是否在教室了,她只想手撕了姜眠眠泄愤。
“周诗云!你要杀了谁!”
教室里的同学都被这一声吓的虎躯一震,往门口看去,原来是去而复返的班主任。
黑着脸怒目而视,像极了关公。
“来我办公室!”
然后周诗云就被拎走了,走之前,还恶狠狠的瞪了姜眠眠一眼。
被人看一眼又不掉块肉,姜眠眠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将自己的座位拉回原来的位置,还好心的将地上的书帮那位同学捡起来。
可那同学根本不领情,抢过她书中的书,嫌弃道:“别碰我的书,衰鬼,你的穷酸味别把我的书染臭了。”
众人一听非但没有同情,反而哄堂大笑。
一张张丑恶的嘴脸,让人感觉他们根本就不是个高中生。
姜眠眠勾着唇,直勾勾的盯着那人的眼睛,语气娇俏,“你嘴里喷粪是因为别人强行塞给你吃的吗?啧啧啧,你说一句话我都感觉地球上的空气被污染了,像你这种人……”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而是用打量的目光将那位同学从上扫到下,然后摇了摇头。
那个同学被气的想要打人,被他同桌拦住,“蒋路,算了算了,跟个穷鬼计较什么,她也就剩张嘴了。”
姜眠眠斜眼看了说话的那人一眼,“啊对对对,你也就只剩个舌头了,只会舔。”
走到周诗云的座位前,找出撕碎的那本练习册直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路上无一人敢拦。
周诗云的走狗也不过如此。
发现姜眠眠现在无差别攻击任何人时,他们也只能憋红了脸,总不能真的打女生吧,这传出去他们怎么混。
周诗云被班主任叫走后,姜眠眠也没有好过多少,即使是坐在座位上安静的做不会的题目,还是有人过来故意找茬。
就好像,她是这个班级里的受气包。
在她的桌角被第N次故意被撞歪,她抬起头,看着那罪魁祸首,“要不要我帮你看看,你是脚有问题还是屁股有问题,过道这么宽还撞到我桌子,看来是小脑发育不完全。”
那人被姜眠眠的眼神盯的心里一毛,巴掌大的小脸被厚厚的刘海遮住一半,漆黑的眼眸从发间的缝隙里露出来。
没有血色的嘴唇紧抿着,神色不悦。
“神经病。”那位同学被吓了一跳,丢下一句话匆匆离开。
姜眠眠被烦的没心思学下去,只觉得脑子被气的发昏,拿着水杯想去打点热水。
蹲在饮水机前,看着冒热气的水缓缓注入廉价的塑料水杯,水蒸气里夹杂着一丝塑料的味道。
盖上盖子起身时,忽然感觉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的往后倒。
那一瞬间,她脑海里只有一句话。
芜湖~眠眠我啊,丢大脸咯~
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而是鼻尖萦绕着带冷意的薄荷香。
等那阵眩晕过去,入眼就是看起来很昂贵的羽绒服,上面还沾了姜眠眠不小心弄上去的水渍。
男生脸上没有不耐烦也没有嫌弃,可以说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等姜眠眠站稳后,余肆辰立刻就松开了手,错开身弯腰打水,全程没有任何情绪波澜。
修长白皙的手指拿着黑色的保温杯,中指上因常年握笔,凸出一小块老茧。
姜眠眠紧紧握着杯壁,滚烫的触感让她的脑子清醒几分,“谢谢你。”
声音轻的快要被风吹走了,但大声一点的话,那股恶心想吐的眩晕感又上来了。
这群兔崽子,该教育。
余肆辰打完水,侧身绕开姜眠眠,连眼神都没有偏一下。
墨发遮住眉毛,眼底冷淡至极。
姜眠眠撇了撇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跟数学题死磕。
有可能是记忆清除不干净,总感觉这些题有些熟悉,但具体步骤又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