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后一根柱子了,大家坚持住。”顾约默默的揉着自己的肩膀,带头走向最后的那个地方。
李鑫双手青筋暴起,死死的把着柱子。
大家依次爬了上去,或多或少,这时候大家的动作都熟练了许多,叠人梯的时间也就节省了不少。
苏印月刚刚站稳,便听到一些微小的声音,像是风刮过锁链的声音。声音很轻,但是很明显。
“有发现。”苏印月迫不及待的将这个消息传递了下去。
众人闻言,瞬间从心头涌出一股热流,但都咬着牙关支撑着身上的重量,说不出话。
李鑫嘴角勾了一下,感受到眼前发黑。心里默念着:苏印月,最好快点,我要撑不住了。
苏印月费劲儿的伸手向上摸,什么也没摸到。
她使劲的闭了闭眼睛,再一睁开。她看到了一个影子,挂在半空。
“是棺材。”苏印月压抑不住心中的狂喜,几乎瞬间,她就下意识的确定了自己看到的那个东西就是棺材。
门,代表那个出口,相互垂直的四方形和圆柱体代表房顶,那棺材应该就是钥匙的所在。
“能够到吗?”顾约用尽全身力气问道,两个人压在她身上,她能说出话已经不错了。
“够不到,还差一米多的距离。”
没有人回答她。怎么办,这是大家现在心里都在想的问题。
还差一米多,要是刚刚那两个人活一个就好了。
蓦地,苏印月伸着手不动了,她听到自己的头顶传来了锁链的哗啦声。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几人全部吓了一跳。
李鑫死咬牙关,他也听到了。苏印月现在怎么样了?
苏印月脚下的那个人,突然感受到自己身上的重量消失了,她胆战心惊的抬头一看,只见苏印月被拉上了棺材。
而苏印月是怎么上去的,她不知道,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这么多。
“怎么了?”感受到不对的顾约,也想抬起头看一眼,但是她一动,整个人梯就晃一下,她只好又低下头。
目睹苏印月被拉上去的女人,好似生生撕裂了喉咙一样说道:
“苏印月......被拉上去了......”
一个全身白的发光的外国男人盘坐在她对面。好在棺材足够大,两人倒不至于发生肢体接触。
虽然男人瘦骨嶙峋的样子,比僵尸好不了多少,但是也不难看出,男人的个头十分高大。
“你......是谁......”男人有气无力的问道,形如鹰爪的双手,随意地搭在棺材边上。
刚刚拉苏印月上来,就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苏印月被吓懵了,现在还没怎么缓过来,说话还有些摸不着逻辑。
“我是......我叫,苏印月。”
“你好,我是......我原本......是......一个......伯爵......”男人似乎自嘲的笑了一声:
“现在......是.......阶下囚......”
李鑫等人听到若有若无的说话声,都安静了下来,甚至稳住了呼吸声。
“你们再找这个吧。”男人从瘦弱的胸膛上,拔出一个项链,项链上挂着一把形状怪异的钥匙。
苏印月点了点头。
“拿去吧。”男人随手将钥匙丢了过来。
“谢谢。”苏印月不知所措的捡起钥匙。
“可不可以,让你帮我给玛丽夫人带句话。”男人死气沉沉的眼眸里,透出一丝亮光。
苏印月点了点头:“可以。”
“告诉她,我永远都不属于她。”
男人说罢,疲倦的靠在一旁。
苏印月等了一会儿,只能听到男人微弱的喘气声。
她探出头往棺材外瞄了一眼,这怎么下去啊。
“那里有一根绳子......不长......”伯爵伸手指着苏印月右边的一个地方。
苏印月摸索了一阵,摸到一根绳子,不粗,大概也就一人高。
她用绳子连住了,柱子和铁索,把钥匙揣在兜里,看伯爵没有帮忙的意思,便自己慢慢的滑到了人梯那。
众人又都慢慢的爬了下来。
下来的第一件事,便是都围在了苏印月身边。
“钥匙。”苏印月会意的交出了手里的钥匙。
几个人一窝蜂的涌到了迷宫锁旁。
苏印月走到李鑫身边:“你还好吧?”
“嗯,没事。”
听到李鑫说话都没什么力气,苏印月便没再多问,只是默默的,时刻关注着李鑫的状况。
顾约拿着钥匙,插进锁头,左右拧了拧,迷宫锁就开了。
“走吧。”
十多分钟后,她们爬上了地面,被一阵刺眼的阳光,照的睁不开眼睛。
无一例外的,纷纷挡着眼睛爬了上来。
刚一恢复对阳光的适应性,大家便注意到了,玛丽带着一排侍女,早就等在了这里。
于是,活下来的人,便再一次被分开了。
在被白衣女仆带走的时候,苏印月观察到,这个建筑的周围是一片非常茂密的密林,在她能看到的范围内,没有看到缺口。
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苏印月突然想起那个伯爵让自己的带的话,便向侍女转达了自己的意图。
白衣女人默默的关上了门。
本以为白衣女人不会再回来了,饥饿和疲倦感压垮了苏印月,她坐在了桌子前,狼吞虎咽的吃起了早就准备好的吃的。
“夫人问您,那个男人说了什么。”
就在苏印月咽下最后一口汤的时候,白衣女人带着玛丽命令回来了。
苏印月擦了擦嘴,看着眼前的女人,一字一句的说道:“他说,他永远不可能属于玛丽夫人。”
倒不是苏印月要特意强调什么,主要是刚吃完饭,还没转化成能量。
白衣女人端上饭盘,走了。
不知道玛丽夫人什么反应,反正苏印月现在是困的要死,头重脚轻的倒在床上,渐渐地陷入了梦乡。
在玛丽夫人获得讯息的同一时刻,地牢里,那个棺材里的瘦弱身影,毫无留恋的爬出棺材,重重的坠落在了十几米高的地面上。
男人苍白的皮肤下流出猩红的血液,四肢扭曲且浑身抽搐着,脸上却看不到任何一点不舍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