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人格分流
“哈，哈，哈......”
歌月喘了几口粗气，缓解了一下灵魂中的剧痛，咬了咬牙，再次花费9w积分购买了30颗大块生命源质精粹备用，而后举起了意识之刀，猛地斩下。
“呃啊！！！”
撕心裂肺，足以让常人意识崩溃的剧痛袭来，歌月发出一声惨叫，自身一口整齐晶莹的牙齿咬得粉碎，几乎血肉模糊。
但如此的剧痛却并未摧垮歌月的意志，反而将他的凶性，以及被圣光之力压抑在心底的深渊魔性释放了出来。
“我就不信，我压不住你们！”
歌月双目充血的嘶吼一声，癫狂无比的举起意识之刀，像是完全忽视了那作用在灵魂之上，比凌迟还要强烈亿万倍的痛苦，一刀又一刀的接连斩出！
随着意识之刀的每一次挥下，歌月的灵魂本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下去，但随着大量生命源质与圣光的补充，又会在短时间内充盈起来。
就这样，歌月的灵魂本质在割裂与补充下打成了一个平衡，源源不绝的产出这空白的人格。
也不知过了多久，因为分割灵魂本质导致意识有些模糊的歌月，突然感觉自己的灵台一清，那与耳边源源不绝，想要将他拉入其中同化的驳杂意念突然安静了下来。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所购买的60枚大块的生命源质精粹也已然消耗一空，而换来的便是足以将人类集体无意识的众生念冲刷消化了的百万的空白人格。
感受着自身的意识、灵魂被分裂成百万份，歌月心中恍惚之间，油然而生一种极为矛盾的感觉。
似乎自己化身成了千个不同的人。每一个人都有一份完整的经历，完整的人格......
这并非是错觉，而是在分流了几十亿人类组成的集体无意识输送过来的众生念，这百万空白的人格皆以在无穷驳杂的意念、记忆以及他人的人生中塑造出了一个个完整的人格。
“看来已经解决了啊。”
歌月松了口气，尽管付出了不菲的代价，但他终究是熬过来了。
只要等他稍稍缓过这一口气，再将这些被他分割开来的人格处理掉，这一关就算度过了，并且他还会因此扫平踏入神性领域的关键一步。
但就在歌月升起这个想法之时，那百万人格瞬间暴动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要处理掉我们！’
‘我们也是歌月，凭什么就要一言不合的被你干掉？’
‘哈哈哈，真是令人发笑的言语，虚弱的伱也想干掉我们？’
‘干掉你，取代你，成为你......’
‘......’
无数的念头在歌月的大脑中滋生，百万人格的低语在脑海中不断回荡，汇聚在一起就像是一场海啸一般冲击着歌月。
那充满的嘲笑、讽刺、不屑、暴虐的视线，像是恶狼打量羔羊一般，低头注视着歌月，那充满恶意与贪婪的欲念，像是一柄柄利刃一般，想要将歌月当场肢解。
歌月默然的听着耳边狂乱的低语，心中无比的沉重。
这百万的人格在他的意识中，化生出不同的面容，承载着几十亿人类汇聚而成的集体无意识，输送过来数十上百亿年深沉意念。
其中固然有美好、温和、善良的一面，但更多的却是暴虐、阴暗以及最为原始的七种原罪所化的欲念。
而由这七种欲念所塑造的人格，可不是什么安分的东西......
“嘿！”
歌月露出一个冷冽的笑容，冲着百万人格比了个中指，狞笑道：“杂碎、辣鸡、渣滓们，有种正面来上我啊。”
轰！
至神至圣的神辉亮起，歌月手持神枪，身绽无量光辉，如一轮大日一般坠入了百万人格大军之中。
“嘿嘿嘿......”
百万人格狂笑着，无数狂乱、扭曲的尖啸此起彼伏之间，化作了无边无际，扭无尽的扭曲，像是活体一般蠕动着的黑暗之海，咆哮着迎向了那坠落的太阳。
......
黄金世界树绽放出柔和的圣光形成了一颗黄金的巨蛋，在挡住了一切窥视目光的同时，也如一轮柔和的黄金之月洒下片片曦光，将整个圣城染成一脸金黄。
此刻，教会所有教徒聚集在广场，脸上皆是带着难以言喻的焦躁与不安。
三个小时之前，第八律者附着在逐火之蛾士兵hua的身体偷渡到了圣城，并与歌月发生冲突之后，世界树就产生了如此的异变，释放出了浩瀚无垠的圣光，凝结出了一层屏障。
这层圣光屏障隔绝了内外所有视线的同时，也切断了教徒们与歌月的联系，但教徒们却能隐约的感受到在这层屏障内部所涌动的狂躁与暴虐。
这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在教徒的眼中能够摧枯拉朽一般将律者屠灭的歌月是近神的、无敌的存在，是绝无可能被区区律者逼到如此境地的。
“不能再等了！”
安德森神父望着眼前的圣光屏障，脸上闪过了一丝决然，他扭头对着其他圣徒们道：“诸位，集结力量强行突破这层屏障吧，我们必须要确认主的安危。”
教徒们自然没有意见，在他们虔诚的祈祷下，或明或暗，但无一不是纯净辉耀的神圣光辉在他们的身体上亮起，由圣徒们引导，会聚在一起形成了一柄黄金圣枪。
彼岸救赎·惩戒之枪！
这个由歌月山寨出来，于一年前用来救赎希儿却功败垂成的圣光秘术，在数千教徒的虔诚祈祷下于世间再现。
然后，在圣徒们的引导下对准了眼前的神光屏障，准备借助众信徒的力量强行突破。
“等一下！”
突然，一个圣洁缥缈的声音响起，众人抬头看去，而后目光猛地一凝，齐刷刷露出狂热的目光，朝着阿波尼亚单膝跪地，虔诚的祈祷起来。
不知不觉中，阿波尼亚的身上悄然地笼罩在一层神秘而又璀璨的金色光芒，这光芒中还夹杂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伟岸气息。
这股气息他们非常熟悉，那是他们力量的源头，无边无际，海岸伟岸的圣光意志！
凝视着阿波尼亚身上璀璨的有如实质的金色光芒，所有信徒只觉得一颗心几乎要停止跳动，感觉自己是如此的卑微、如此的渺小、如此的微不足道。
能够站在与金色火焰如此近的距离内，已经是一种无上的荣耀。
“主的气息......阿波尼亚，发生了什么！”
勉强抑制着几乎要晕去的冲动，安德森脸上带着狂热的色彩，急声问道。
阿波尼亚的身躯轻轻一颤，脸上闪过了一抹古怪的表情，低声道：“我得到了神启，主教大人在等待着我。”
说完，她不理会一脸茫然的众人，沐浴神圣的光辉，转身没有丝毫阻碍的走入了眼前的圣光壁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