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绯烟卖了个关子,抬起手。
“你帮我松个绑呗!我带你在这附近找找看,能不能找到那种草?”
薛绯烟笑的像个没长心眼儿的傻子。
“反正我们都是被拐来的,咱们相互帮衬着,指不定还能逃出去,你觉得呢?”
谁告诉你我们都是被拐来的?
还有,谁和你是‘咱’‘们’?
咱们这个词,是可以随便乱用的吗?
季星辰翻了一个大白眼。
“我信你个鬼,把你放了,你跑了怎么办?”
薛绯烟惊讶的睁大了眼睛。┗|`o′|┛
“你......难道你不是被拐来的?”
季星辰:“......”
好浮夸的演技,差点就把他骗到了呢!
“脑子是个好东西,希望你有。”
被鄙视了的薛绯烟:“......”
季星辰没搭理她,自顾撕下一只兔腿,啃了一口,香的满嘴流油。
就这样,他咽一口,薛绯烟跟着咽一口。
一只兔子被他吃的,除了点骨头渣子之外,啥都没剩。
薛绯烟则装了一肚子口水,恨不能把掉到地上的骨头渣子捡起来吃。
真的好饿啊!
也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什么时候?
见不到她回去,小墨会担心的吧?
一想到这里,薛绯烟也没心思对着那一堆骨头渣子馋。
依照他的性子,知道她不见了,他会发疯吧?
就像前世一样,得知她的死讯之后,楮墨连夜回了远山村,一把火,将老薛家烧了个精光。
薛绯烟突然就沉默了。
季星辰“嗯?”了一声。
“怎么?这就放弃了?你继续装傻啊!”
薛绯烟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这位兄台,我与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上回,你大费周章的骗了我一个水壶,这次又费尽心机的想要馋哭我,究竟意欲何为?”
“骗你水壶?”
季星辰炸毛了。
“老子是缺那一个水壶的人吗?我用得着骗?就你那个破水壶,我随便去大街上捡一个,都比那个强好吗?”
季星辰的大嗓门儿,像是连环炮似的,噼里啪啦的吐槽个没完。
“你才破水壶呢!”薛绯烟不甘示弱。
那是她斥巨资,花了十文钱买的好吗?
整整十文钱呢!
虽然是那个店里最便宜的水壶,可她还是心疼了好久好吧?
“既然你瞧不上,那你把我的水壶还给我啊?”
瞧不上又不还,什么人渣?
啊呸。
薛绯烟最瞧不上这种又当又立的人。
“那个破水壶,已经被我拿回去喂狗了,你要是不嫌弃,我就去拿回来还给你好了!”
薛绯烟:“......”
你才是狗,你全家都狗!╭(╯^╰)╮
莫名其妙的人,不想搭理他。
薛绯烟干脆闭上眼,闭上嘴,不看也不说。
她虽然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想干什么,可他大费周章的把她抓过来,既不打她,又不杀她,没提钱财,更瞧不上色。
那她干脆既来之则安之,耐心而已,搞得好像谁没有似的!
薛绯烟老僧入定。
季星辰一个人唱独角戏,唱的没意思极了。
“喂,上次跟你一起的那个小屁孩儿,他是你弟弟吗?”
“你们家就你们两个人?”
“听说你弟弟很聪明,是真的吗?”
“你聋了吗?”
你礼貌吗?
薛绯烟没抬眼皮子,像是睡着了一般,一动不动,没有半点说话的意思。
季星辰烦躁的用棍子戳了戳山烧的火堆,火焰突然窜出了三尺高。
整个山洞火光一亮,好像快要烧着似的。
薛绯烟仍旧一动不动。
“你死了吗?”
“嗯。”薛绯烟终于说话了,“跟你一起死的,晦气。”
季星辰:“......”
他的刀呢?
话说楮墨。
他做好了晚饭,便站在院子门口,等着薛绯烟回来。
就那么一条道,一个晚上,他不知道看了多少次,看的入暮四合,周围的邻家都熄了灯,鼾声此起彼伏,他还没有等到人回来。
楮墨等不住了。
他将大门一关,就着月色往镇上走。
一面走,一面四处张望,看看有没有薛绯烟的身影。
突然,一只海东青从天空俯冲而下,带着犀利的锋芒,直直的落在了他的肩膀。
海东青的脚丫子上,绑着一张字条。
“辰时之前,不来见我,老子立马撕票。”
张狂的语气,潦草的字迹。
楮墨第一个便想到了始作俑者。
季星辰。
宇文霆身边的一员猛将。
前世,宇文霆加入夺嫡之路,季星辰凭着一杆长枪,一匹烈马,领着仅有三万人的军队,为宇文霆拿下了足足七座城池。
自那以后,宇文霆彻底雄霸一方,令人不敢小觑。
楮墨倒是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为何要把他阿姐掺和进去。
原本,他还挺佩服季星辰的。
可他这一波操作,直接让楮墨从佩服,变成了厌恶。
没有人可以伤害他的阿姐。
连他自己都不可以。
自从他救了宇文霆一命之后,宇文霆便有意将他收入麾下。
而他则顺水推舟,加入了宇文霆的队伍。
一个十岁的孩子,突然得到了主子的重用。
季星辰对此颇为不满。
上一次设下陷阱,他就是想看一看这个少年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
谁知道,这个少年一点锋芒都没有,听从一个女人摆布。
那个女人让他往东,他便往东,让他往西,他便往西,半点主见都没有。
见到这样的场景。
季星辰对楮墨更加不满意。
他暗地里找过楮墨两次,想要同他单挑,让楮墨知难而退。
可楮墨不仅没有半点自觉,反而还得寸进尺的从主子手里,接过了西关镇这一条重要的密线。
确认了这个消息,季星辰彻底坐不住了。
他一定要力挽狂澜,不能让主子被猪油蒙了心。
把这么重要的地方,交给一个只会听姐姐话的小屁孩。
既然给主子上眼药没用,那他就来找楮墨的麻烦。
只要楮墨知难而退,季星辰觉得,自己可以十分大度的放过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楮墨不用细想,便能将季星辰的心思猜出十成十。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
楮墨的步子毫不停顿,直接目标明确,直奔后山。
上次他给宇文霆找的洞穴,就在距离他家最近的那座山头的半山腰。
楮墨摸黑去了那里。
一找一个准。
宇文霆还有要事,早就秘密离开了西关镇。
楮墨将火把往跟前一举,薛绯烟的格外清晰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阿姐,我们回家。”
季星辰被无视的透彻。
他噌的一下站起来,“你给老子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