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并不会因为任何的变故而停留片刻,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气渐渐冷了起来。
夏惜晨不自觉的裹紧了自己的棉衣,这是来到这里的第一个冬季,倒是未曾想到居然会如此的严寒。
那摔断的腿骨和胳膊也因为严寒而有些隐隐作痛起来。
夏惜晨推开门,一股寒风扑面而来,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自己的脖子打了个寒颤。
忽的便见那天空之中飘零下了雪花,稀稀拉拉,随着时间的推移雪花越来越大,由原来的星星点点变成了鹅毛大雪。
这样的大雪倒是她在现代从未见过的模样,瞧着那大雪一点一点飘然落下,不知为何竟觉着无比的熟悉,脑海之中闪过一个身影,不自觉便开口说道:“好似如此便与你一起白了头。”
她自己也觉着有些诧异,为何自己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待她想要去细想的时候,却听到汤婆婆叫她:“半夏,快来吃饭了!”
随即,她只觉着许是自己癔症了吧,才会在此胡思乱想。
过了这么久,眼下夏惜晨也已经不需要再去杵着拐杖行走了,虽说走路还不是特别的顺畅,一瘸一拐的瞧着实在是难看,可是却也已经是好了大半了!
夏惜晨身上那些落崖时所划伤的伤口如今也已经全数愈合,甚至是连疤痕都未曾留下一二。
不得不说,这汤苍的医术当真是算的上举世无双了,若是放在现代,想必应该也是个教授级别的了吧!估计得一号难求啊!
在这里的这段时间,虽说是手脚不灵活却也尽量的帮着汤苍去整理整理药材,也因此认识了不少的药材,她也知晓了自己的这名字就是取自一味药材,半夏。
当时夏惜晨还有些不高兴的说道:“爹,你这也未免太随意了吧,就给我取了药材的名字啊?”
谁知这汤苍倒是头也不抬的说道:“怎么了?不好听吗?那叫枸杞如何?”
额!夏惜晨的额间瞬间浮现三条黑线,也不至于这样吧!
“挺好听的,半夏挺好听的!我很喜欢!”她可不想要叫什么枸杞。
走到汤婆婆的身边,伸手去帮忙端菜,随后开口道:“娘,我现在也可以不用杵拐了,以后做饭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做吧!”
说实在的,汤婆婆也是一把年纪了,她夏惜晨年纪轻轻总不好一直让一个老人家照顾着自己吧!
汤婆婆瞧了夏惜晨一眼随后说道:“且等你好利索了再说,你这眼下手脚都还没有好利索,逞能做什么?我这老婆子又不是不能动了!”
一言出,夏惜晨自是知晓,汤婆婆是打心底里将她给当成自己的亲闺女在疼着的。
被感动到的夏惜晨一把搂住了汤婆婆的胳膊:“娘,你对我真好。”
原本觉着穿越就到这深山老林中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爷再玩自己,可如今看来倒也不失为一种幸运。
当初若不是遇见他们二人,怕是自己早就已经死了!
抑或是被什么歹人给救了回去,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吧!
谁能预见自己将来的命运呢!由此,自己已经幸运的!
汤婆婆自是宠溺的摸了摸夏惜晨的脑袋道:“好了,快去叫你爹过来吃饭吧!”
“好嘞!”
夏惜晨一瘸一拐的朝着主屋的方向跑去,这丫头倒也是大大咧咧的,丝毫不在意自己行动不便,竟跑的那般快,汤婆婆瞧着倒是有些不放心,在她身后开口嘱咐道:“半夏,你且小心着点,莫要摔倒了!”
夏惜晨回头道:“我知道了,娘!”
随后便来到了主屋前,推开门先将一个脑袋给探了进去叫到:“爹,吃饭了!”
见夏惜晨来了,汤苍便放下了手中的笔,朝着她走过去:“好,来了!”
走到夏惜晨身边时,便伸手前来搀扶住她,两人一同来到了厨房这边坐下吃饭。
要知道,汤苍从一开始的时候可是未曾瞧上夏惜晨的,因为他觉着这姑娘定是摔坏了脑子,居然会质疑她的医术,这一点可是让汤苍不爽了很久。
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见到了她的好,便也开始慢慢的接受了她,毕竟谁让她现在是自己的闺女呢!
一夜之间,大雪便覆盖了整个国家,远远看去,绵延了数百里都瞧不到尽头。
南宫廷在寻夏惜晨无果,眼见已经步入严冬便回到了南宫家中,此刻的他独自一人站在大雪之中,眼前依稀还曾浮现夏惜晨的身影。
当初就是她站在此处和自己说要和他一起到白头,她的一颦一笑好似就在眼前不曾消失过。
垂眸间,伸手扶上自己手腕间的铃铛,这是当初他特意找人打造的,如今却已经很久都未曾再响起过了。
还得夏惜晨对自己第一次撒娇时的模样,那时的她想要偷偷下山去玩被自己给撞了个正着。
还记得她为了可以亲到自己,站在台阶之上,丝毫不曾有世家小姐那般的矜持。
她总是那般的洒脱,爱的那样的傥荡。
“晨儿,此刻你究竟身在何处?可还安好?”
“少主,待风雪一停,属下便会再次前去寻找小姐。”沐萍撑伞走来,为南宫廷遮去了落下的风雪。
要知道,当初寻了那么就不曾找到夏惜晨的身影,沐萍本想要以死谢罪,可是南宫廷却给阻拦了下来:“这事并不能全怪你,你也已经尽力了,如今她生死未定,你该全力寻找才是。”
沐萍跪在哪里,看着被打掉在地的利剑,眼眸微颤:“属下知晓,属下倾尽一生也不会放弃寻找小姐。”
“你且下去吧!”
“少主,风雪太大,还是……”
“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沐萍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南宫廷给打断了!
她便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只能离开了此处,站在不远处看着南宫廷的身影,她知晓,即便是夏惜晨不在了,少主的心中也容不下其他人的存在。
南宫廷独自一人在风雪中站了很久,很久,也只有此刻他才觉着自己和夏惜晨还是离的那样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