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建国在见到慕容妍霏的第一眼,心里不由的小鹿乱撞,竟种惊鸿一瞥,一眼万年之感。
心中明了,终于遇上自己一直以来,想要的那个人。
慕容妍霏因一直待在冥城,并不显老,还是她刚进冥城时,二十来岁的样子。
与怜星,紫灵站在一起,宛如姐妹。
夏建国如少年郎那般,视线不敢迎向那探视的眸光,飘落到慕容妍霏怀里抱着的小人身上。
摸着细滑的小脸,语气泛着欣喜,还有些万哽咽:
“这是希儿吧,都长这么大了,这五官与云希的一模一样。”
“希儿,你说,他是谁呀?”慕容妍霏倒是落落大方,并不扭捏。
夏建国的事,怜星已经全部都告诉过她,对于他的经历,她很是感动。
替父受伤,他承受了太多本就不属于他的苦。
更多的是感激,倾尽所有传授怜星岐黄之术还有术法,让怜星有如今的成就。
并且倚仗高超的医术获得冥王信任,把自己救出冥城,母女二人才得以团聚。
再嫁的事,她没想过,只想这一辈子陪在怜星身边,弥补前二十多年,对她遗缺的母爱。
“姥爷,是希儿的姥爷,希儿要姥爷抱。”希儿探出上身,张开胳膊扑向夏建国。
“这孩子,跟你娘小时候一样聪明,是个小机灵鬼。”夏建国呵呵笑赞道,伸手将希儿抱进怀里。
“唉哟,姥爷,你的胡子与爹的一样,扎痛希儿了。”
希儿吃痛闪开,小指去拔夏建国的下颚上的胡茬子。
“姥爷,等下就去刮胡子。”
希儿之所以能第一眼认出所有人,全是小阿龙传音告诉他的。
他自己认出来的只有爹,紫灵与玲珑,因为他体内有他们的神识,会有感知。
“姥爷,希儿要去院子里玩。”
“好,姥爷这就抱着去你。”
希儿扭动小身子,朝慕容妍霏喊道:“姥姥,我要姥姥也去。”
庭院。
“建国,谢谢你,怜星这丫头让你受苦了。”慕容妍霏说着就要跪下去。
“怜星娘,这话说到哪里去了,怜星姓夏,她是我夏建国的女儿。
养自己的女儿,哪能谈受不受苦的,这不都是当爹当娘该做的么。”
夏建国忙不迭的放下希儿,把慕容妍霏扶起。
“反倒是因为我,让这孩子吃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罪。”说到这里眼眶不由的湿润起来。
希儿迈开小腿,走上长廊,那里是水池。
“希儿,别跑了,那里危险。”夏建国忙喊道。
“他没事,天天与小阿龙在水潭里玩,你瞧。”慕容妍霏拦住,着急要赶过去的夏建国,宽慰道。
果然,希儿已跃至水面,双足凌空踏水,玩得不亦乐乎。
“看来,这孩子以后也是一身好本事,成就怕是要高过他爹。
就是不知他对岐黄之术感不感兴趣。”
“他已将星丫头的悬丝诊脉,悬空施针学会了。
等下让他露一手给你瞧瞧。”
“这么厉害,他还不到三岁吧。得了祥瑞与真龙福气的孩子就是不一样。
难怪当初把他娘折腾的,真是够呛。”
“祥瑞?真龙?这是怎么回事呀?”
夏建国就将希儿出世前,在悠灵谷内得祥瑞的事说了出来。
两人闲谈着,慢慢走向希儿所在的长廊。
因为希儿,多出许多共同的话题,从希儿身上聊到怜星,再说云希。
中年人的心里最在意的,莫过于儿女事。
在二人毫无察觉间,两颗孤寂已久的心,悄悄地朝对方靠近,相互慰藉,彼此温暖。
接下来的日子,夏建国与慕容妍霏相敬如宾,聊天都是以希儿,怜星为中心。
夏建国开始尝试着传授希儿岐黄术,慕容妍霏空闲时,就会在旁相陪。
渐渐地也被夏建国的博学多才,精湛医术所折服。
难怪怜星会说,爹是被夏三少爷耽误了,若没有夏家的恩恩怨怨,爹定能成为名震江湖的神医。
云希用术法,仿照冷玲珑的天地聚宝囊,给他做了一个如意乾坤袋。
将各类药草,丹药全都放到袋里,他再也不用攀爬悬崖去采药草了。
无论药草生长在多高的悬崖,只要不超过五百米,都可以只需动动嘴皮子,药草就会被收进如意乾坤袋里。
冷玲珑见如意乾坤袋,比自己的天地聚宝囊功能要强大,发誓一定要做出一个更好的来,眼馋云希。
他的目标是炼出一个太虚幻境,不是将太虚幻境装在某个物体内,而是随时凌空施法,布下一个太虚幻境空间。
自从地府回来后,夏建国很少从事体力劳作,虽说脸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但骨子里的儒雅气质,却在不知不觉间呈现出来。
夏建国以案例来讲解,学生从刚开始的希儿,慕容妍霏到后来的小阿龙,小兽,莺儿,空青,连宋嬷嬷与金护卫都来听的聚精会神。
所讲的故事里,不仅仅只有歧黄术,还结合了阴阳,风水,阵法,机关与幻术。
除了讲,还有实操,让每人都亲身感受到,治病救人的成就与快乐。
而此时的夏建国,浑身散发着光,让人心生敬仰。
到了冷玲珑成亲前一个月,别院里一下子就清静下来。
只留下了夏建国与慕容妍霏,其他人全都跟着去了宫里。
于是两人进行技艺相互切搓,慕容妍霏传授夏建国雕刻术,夏建国则传授她认识各种药草。
在相处的日子里,两人都在不经意间,住进了对方心里。
夏建国克制着那份情感,小心翼翼的维护着与慕容妍霏之间的互敬关系,不愿去捅破那层窗户纸。
他心里还是有些自卑,是受了隐疾之伤后,被人暗中嘲笑,作为闲妇闲汉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压抑着积累下来的。
就算隐疾之症已好,但这自卑却依旧牵绊着他,缠绕着不肯离去。
甚至让他质疑,隐疾是否已好完全了,尽管做为大夫,心里能十分笃定伤势已全愈。
自卑让他没有勇气与自信,去触碰一段新的感情,只能自己隐忍着,克制着那份煎熬。
在遇到慕容妍霏后,对于那份隐忍与克制常有力不从心之感,有好多次都有想表白的冲动。
特别是两人独处,凝视着慕容妍霏,神情专注的刻着手中的木头。
就会抑制不住的想要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但理智告诉自己不可以越矩,他只好找借口仓皇离去,很是狼狈。
离开后,心里又懊悔不已,他想继续陪在她身边,但又搁不下面子再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