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坠机了!”
阿列克谢看着失控下落的巨鸦,不由得鬼叫。
巨鸦的坠落是必然的,六只翅膀早已破损,或者说,巨鸦能支撑到这已经属实不易。
“别叫,等一下抱紧我。”莫凡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宫殿,显得颇为淡定。
相比于之前数百米的极限跳崖,这十数米的距离显得如此简单。
“真怂,说到底你不是都经历一次了吗?为啥还这么怂。”
对于杰西斯的嘲笑,阿列克谢只是扯了扯嘴角,毫不客气地回怼道:“你看看你手都抖成啥样了,还有脸说我。”
“唉。”莫凡看着两人,无奈叹了口气,随即将傩面覆在脸上,而小白直接抓住莫凡的头发:“行了,走了!”
将阿列克谢和杰西斯拎起,双脚猛然在巨鸦身上一踏,伴随着尖锐的破空声,莫凡的身形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咚!
响彻云霄的落地声响起,阿列克谢和杰西斯两人面色难看的跪趴在地上,面如金纸。
“这就是宫殿啊,里面该怎么走。”
莫凡将傩面摘下,重新挂回腰间。
映入眼前的是类似中式建筑的一所宫殿,精工细琢的青石基台,衬着鹅黄色墙壁,金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那个,先让我缓一会儿...”
阿列克谢弱弱地举手示意。
“让我也缓一会儿...”
杰西斯附和道。
“唉,行吧。”莫凡看着惊魂未定的两人,忍不住叹了口气。
只是...自己刚刚看到的,是另外一个自己?!可是,为什么?
莫凡回头看向之前的地方,眸光幽深,若有所思,内心复杂的情绪逐渐荡开。
“你在看什么?那只鸟吗?还是那个石人?”
阿列克谢此时面色已经好了许多。
“没什么。”莫凡摇了摇头,他自然不会说自己在那里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毕竟有点匪夷所思了。
“既然你们已经恢复了,那我们就前往第三层吧。”
收敛了下情绪,莫凡笑着对两人道。
“也是,不过第三层的入口在哪?”杰西斯也缓了过来,看向阿列克谢。
“走吧,我带你们去。”阿列克谢朝两人招了招手,示意两人跟上自己。
莫凡收回视线,将一旁顺毛的小白抱起,与杰西斯一同跟随阿列克谢进入宫殿中。
推开正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雕镂金漆的宝座,坐落在正中的坐式楠木平台上,宝座周围是六根坏绕阶梯的沥粉蟠龙金柱,金柱直通天际,气势磅礴。
阿列克谢轻车熟路,走到其中一根金柱前,扭头对莫凡等人道:“就是这根柱子,我们沿着这个阶梯往上走就行。”
“在你的预测中我们是通过这根柱子抵达第三层的吗?”
杰西斯走上前去,好奇道。
“嗯,不过我们需要注意,预测中我们在抵达第三层时,遇到了一个金头发的小孩,那家伙一出现,我的能力就崩溃了,所以后面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
“那你就这么肯定我们最后抵达的会是第三层?”
杰西斯有些狐疑。
“你要是不信,你可以试试其余的五根柱子,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越往上,几根柱子的间距就越大,你想要临时换柱子,只能重新爬。”
阿列克谢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
“行了,我相信阿里克谢,走吧。”莫凡拍了拍杰西斯的肩膀,率先登上那根金柱的阶梯上。
见状,杰西斯摊了摊手,小声嘀咕了句:“我也没说我不信啊”,随后也随着莫凡和阿列克谢登上那根金柱。
金柱一眼望不到尽头,似是无限延伸的直线,随着逐渐往上,向下眺望时,这方空间的一切也逐渐尽收眼底。
出乎莫凡意料的,这方空间竟然异常的宽广。自己当时从悬崖上看到的景色只不过是这方世界的冰山一隅罢了!
“这里竟然这么大吗?”杰西斯扶着金柱,忍不住惊叹。
“不过有点奇怪的是,博物馆的规则,好像并没有在第二层中发挥作用。”
“可能是考虑到这里的特殊性吧?而且这里一个工作人员也没有见到,甚至一开始我都有些怀疑这里的真实性。”杰西斯自嘲道。
“可能就是因为这里的特殊性吧,不过阿列克谢,在你的预测中,我们攀登这个阶梯花费了多久?”莫凡微微放缓脚步,等待阿列克谢和杰西斯跟上自己。
“多久吗?我也没有精确经算过,不过这个阶梯其实看起来长,但是走起来却意外的不怎么耗费时间。”阿列克谢思索了片刻,开口道。
“希望时间来得及吧。”对于阿列克谢这话有些模棱两可的态度,莫凡无奈叹了口气,看了眼已经逐渐脱离视野的陆地,将重心重新放到登阶上。
......
“解决了?”
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子,馆长无奈扶额:“最近是怎么了?一个两个的都往我这跑,当我这是什么地方?
“不过别人就算了,白夜...不,白浅,你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馆长伸手拉开座椅,双腿交叠。
“没想到我都变成这样了,你还能认出我?”白浅似是有些意外,语气略带调侃。
“一个人的外貌可以作假,但灵魂却独一无二。辨认一个人最便利的方式便是直视灵魂,难道你都忘了吗?前任馆长大人?”
“呵,没想到这么久没见了,你还记得我,真是令人感动啊。”
白浅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脸上笑眯眯的表情却看不到感动两字。
“你是来拿走那件东西的吗?”馆长虽然用的是疑问语气,但脸上的表情却很肯定。
“嗯,时间到了,是时候了。”白浅笑了笑,看向馆长。
“......”
“你真的觉得,这样值吗?”馆长眸色暗了暗,面色复杂,伸手从暗格中拿出一把金灿灿的钥匙。
“白骨铸天梯...若是她还在,定不会踏上这所谓的登神之路。可是我不同,触碰禁忌、肆意屠杀、染指神座...当我意识到我所需要的东西时,我早已是一个恶贯满盈的家伙了。既然如此,那还谈什么值不值得呢?”
白浅笑的洒脱,接过钥匙。
盯着白浅离开的背影,馆长沉默片刻,蓦然低喃:“恶人吗?可是在我的眼中,你一直都是英雄啊。”
“英雄吗?”
白浅脚步微顿,自嘲一笑。
可是英雄是一种无力的东西,总要付出些什么,才会有英雄诞生。
很多代价是由英雄的亲友承担的,有些代价是由无辜者承担的......只有极少数的代价是由英雄本人承担的。
英雄能拯救很多人,却唯度拯救不了让自己变成英雄的那人。
“那真是让你失望了,英雄,我早就不期待这种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