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铭冷漠地看着叫嚣的李石宇：“没有先生的允许，外人不可以踏进宅子半步。”
“请你现在离开这里，不要打扰到先生休息。”
李石宇根本不在意于铭的话，走上台阶想要硬闯：“你们谁要是敢拦我，我就扒了谁的皮......啊！”
守在门口的两个保镖，直接将李石宇推下了台阶。
“我看你们这群看门狗是都不想活了！”李石宇愤怒地从地上爬起。
恰巧这时俞琛接到佣人的禀报过来。看书溂
“你说，谁不想活了？”
男人漫不经心地问着，清洌幽沉的声音却让李石宇的背脊，莫名涌上一股寒意，但他很快恢复了镇定。
俞琛就是一个随时都会死的病秧子，有什么好怕的？
都怪安文晴平常总在他耳边说俞琛有多恐怖，害得他现在一看见男人就发怵。
李石宇又挺直了腰板：“当然是门口的这些废物！”
“我问你，你前两天是不是去我举办的晚宴上，偷走了我的人鱼？”
他那晚在混乱间听到一道男声，很像俞琛。
尤其俞琛前不久还去了安文晴的家里搜寻，说什么找走丢的宠物。
简直是荒谬！
他和朋友们在宴会上无缘无故失去了意识，醒来后美人鱼就不见了！
除了俞琛，谁还有这种本事？！
这病秧子分明是早就惦记上那条金色的人鱼，想一分不花地抢走！
李石宇自以为猜到真相，看俞琛的眼神充满了鄙夷不屑，就像在看一个小偷。
俞琛神色平静：“我没有去过你的宴会。”
“不可能！我都听到你的声音了！”
“你要是想证明自己没偷，那就让我进去找找！不然我就举报你私养人鱼！”
李石宇不依不饶地想继续冲上台阶时，这次却被保镖按住，强行趴在了地上。
俞琛抬手虚掩着唇轻轻咳嗽了几声，指尖微动。
于铭心领神会，回宅子取了两根棍子扔给保镖。
“打。”
随着俞琛话落，接过棍子的保镖立刻朝着李石宇狠狠挥下。
“啊！！！”
李石宇如杀猪般的哀嚎霎时响起。
男人眉头轻蹙，似乎在嫌李石宇的声音吵闹：“安静一些。”
保镖当即一个紧捂住李石宇的嘴，一个拿棍子暴打着他的身体。
李石宇这次连一点动静都发不出来了，挣扎得想要逃跑，奈何保镖身材魁梧，按着他的肩膀死死不松手。
感觉到肋骨袭来的剧痛，疑似被打得骨裂，李石宇脸色刹那惨白，恍惚间对上俞琛淡漠的目光。
男人绝色精致的脸庞上却噙着浅浅的笑意，与那双无悲无喜的凤眸产生强烈的违和。
好似披着一张人皮的怪物，在不动声色地模仿着人类的一举一动。
李石宇终于相信了安文晴的话——
“俞琛是一个会吃人的疯子。”
可为时已晚，李石宇被保镖打得奄奄一息。
以免人死了会弄脏宅子外面的路，保镖将李石宇扔给了他带来的司机。
司机连忙启动车子，送李石宇去救治。
而俞琛转身想回去休息，脚步突然一顿。
不知何时过来的少女，怀里捧着鲜血淋漓的鱼皮，站在树下盯着他。
浅金色的纱裙绽放开朵朵靡艳的血花，衬得娇软乖巧的小人鱼，多了一丝诡异的妖冶。
比起俞琛的平静，一旁的于铭傻眼了。
两条鲨鱼居然没打过一条小人鱼？？？
俞琛：“你先下去吧。”
于铭默默退下，还不忘赶走保镖，把大门锁上。
等人都离开，鹿茶走到俞琛面前，像变戏法一样，把藏在鱼皮下的一串项链，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一股腥臭的味道顿时弥漫在俞琛的鼻间。
小人鱼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又将血淋淋的鱼皮披在了他的肩上。
湿滑冰冷的触感，让俞琛微微一僵。
鹿茶一本正经地忽悠着：
“这是我第一次捕杀到鲨鱼，按照人鱼族的规矩，我要把它们送给自己的恩人，表达我对你的最高感谢。”
“鲨鱼的牙齿和鱼皮，在人鱼族都是向神明祈求健康和幸运的好东西。”
少女的双手交叉抵在胸前，眼中流露出了对神明的敬畏。
沾染在她手上的血液却蜿蜒流下，逐渐染红了那白皙嫩滑的肌肤。
俞琛眼睫轻闪，垂眸看去。
挂在他脖子上的，是一串鲨鱼牙齿做的项链。
因为没有穿孔的工具，鹿茶只能用粗糙的绳子，将鲨鱼的牙齿一颗颗绑好。
以至于牙齿歪歪扭扭的，显得狰狞恐怖，甚至还可以看见某颗牙齿上挂着的细细肉丝。
而披在俞琛肩上的鱼皮，滴答着黏稠的鲜血。
怎么看都不像是来感谢的。
倒像是，来报仇的。
俞琛的唇角漾开了温柔的弧度：“谢谢你的礼物。”
“我很喜欢。”
他做过很多关于解剖的实验，对这些东西已经无波无澜。
同样明白这点的鹿茶，甜甜地笑了：
“差点忘记了，还有最后一样礼物没有送你。”
俞琛的手里忽地被塞进了一团红通通的肉糜。
被揉成丸子状的肉糜中间，还有一颗惨白的鱼眼球。
“听说鲨鱼肉生吃大补，你身体不好，要多吃一些。”
“我特地把鲨鱼肉剁碎，给你揉成了丸子。”
鹿茶眼巴巴地望着俞琛，仿佛他不吃，就辜负了小人鱼的一片真心。
俞琛缓缓抬起手。
就在他的唇要碰到那团恶心的肉糜时，俞琛突然改了方向，送到了鹿茶的嘴边。
鹿茶猝不及防地被肉糜贴到了唇。
虽然没吃到，但钻入鼻腔里的腥味极重，险些让她吐出来。
男人眼角微弯，体贴道：“你现在身体比我虚弱，更要补一补。”
鹿茶：“......”
我谢谢你吖！
“不如我们一起分享？”
俞琛眉梢轻挑，还没反应过来鹿茶的意思，倏地被少女推到后面的木门上，瞳孔猛然震颤了一下。
鹿茶坏心地将唇瓣上残留的血迹，磨蹭到俞琛的唇间。
从未品尝过的香甜，携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弥散开来，俞琛的脑袋有一瞬的空白，连手中的肉糜掉落也没有发现。
直到小人鱼恶劣地用尖牙轻咬着他的舌尖，似乎想要贯穿。
俞琛的喉咙滚动一下，钳住鹿茶抵在他肩膀的手，将人反压在门边的墙壁上。
鹿茶下意识想要夺回主动权，却被男人以十指紧握的姿势，紧紧地按在墙上。
同一时间，俞琛顺着鹿茶微启的唇齿，更加向深处侵入。
舌尖被尖牙划破，流淌出血丝。
俞琛却浑然不觉，卷着那几乎微不可察的血腥味，强势地攫取着少女每一寸的芬芳。
鹿茶故意咬住俞琛的软舌，趁着他吃痛条件反射的后退时，迅速滑入他的唇齿间探寻。
可下一瞬，俞琛缠绕住她的舌尖，逐渐将她逼了回去。
两人像是在较劲一般，啃咬纠缠着彼此，谁都想占据上风。
炙热的津液掺杂着越来越浓的鲜血，交织的呼吸也愈发急促。
“咳......”
察觉到心脏隐约传来的刺痛，俞琛不得不认输抽离了那抹温软。
几丝断裂的晶莹顺着他的唇角，缓缓贴在了他的下颚上。
俞琛靠墙平复着紊乱的心跳，唇瓣火烧火燎地疼着。
他轻抿掉唇角的湿润。
一片殷红的血液洇散在他的指腹上。
少女咬破了他的唇，不止一处。
俞琛习惯性地摩擦了一下指腹，低哑的嗓音隐含一抹揶揄：
“接吻咬唇，也是人鱼族独有的感谢方式吗？”
“不。”鹿茶突然站到了俞琛的面前：
“这才是人鱼族独有的感谢方式。”
一道寒光自俞琛的眼前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