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匆匆离开五雷寺,辗转多次,也没能找到张天师。
圆空和尚心里一阵酸苦!
且这一路因为追寻张天师,自己还无意中杀了人,得罪了警方,到头来,始终还是没能找到张天师。
走了几步,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啪的又是一张拍在了自己脑门上。
害!忘了问去向了!
转过身,和尚又回到民宿,询问前台张凌三人去了何处。
没曾想,前台却是摇头说道:“这就不知道了。我们在屋子里,至于他们出门之后朝哪个方向去了,我们也不知道。”
和尚心里一酸。
转过身离开民宿,有里头暗暗叫苦。
一个人埋着头走在马路上。
没走几步,忽然身后又想起来一道声音:“大师且慢!”
闻言,圆空脚步停下,转身一看,只见一个穿着贵气的中年道士带着两名青年道士出现在了自己身后。
“大师为何如此着急离开?”
“阿弥陀佛!施主是……”
“贫道来自山上,是这崂山新任掌门,名叫张道中。”
和尚闻言,顿时又懵了!
啊这……怎么还有一个掌门……
如果这位是掌门,那刚才那位又是谁?
到底谁是真谁假?
究竟他娘的,谁才是崂山掌门啊!
和尚发皱眉头,心里面七上八下直痒痒,恨不得一掌将旁边的民宿推倒!
“请问大师如何称呼?”张道中带领两名弟子向他靠近。
圆空一手摸着自己的光头,双目死死的盯着对方,楞了片刻后问道:“你……真的是崂山掌门?”
“当然!”
张道中一名弟子大声道:“你这和尚好没礼貌,我掌门听说有人找,这才故意从山上寻来,这份心思,你小和尚竟然是这种态度?”
圆空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道:“你们把贫僧都整不会了!”
“此话何意?”张道中不解道。
圆空叹了口气,摇头无奈道:“阿弥陀佛!刚才亦是有个道士,说自己是崂山掌门,你们现在又来一个,直接将小僧弄糊涂了!”
张道中楞了一下。
片刻后,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笑道:“大师不必心急。没错,你之前见到的那位是掌门,我也是掌门,只不过我是大掌门,刚才那位是小掌门。”
闻言,圆空再度一愣!
就连张道中身边的两名弟子,也是一脸费解的抬着头看着自家的掌门。
掌门这是搞的哪一出啊……
没错,张道中想到了。刚才那位谎称自己就是崂山掌门的人,必定就是葛长楼。
他深知也只有葛长楼才会做出这样的事儿来。虽然猜到,但他也并未原此而愤怒。
一想便知葛长楼这么做,就是为了要套出和尚的话。
只是他再怎么聪明也没想到,葛长楼自始至终也从未主动说过自己是崂山掌门。
反而是圆空和尚一直都将他当成了崂山掌门……
张道中目光转动,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和尚,笑道:“刚才那位是我师弟,自幼顽皮,却又是我们师父最疼爱的弟子,没办法,师父就安排了一大一小两个掌门。”
“但实际上,师父给他一个小掌门的名誉,也就只是为了安抚一下他的顽皮情绪罢了,并不是真的让他做掌门。”
圆空听完,莫名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很大的侮辱。可是见身旁张道中身旁带有两名弟子,看起来明显要比刚才那位靠谱得多。
他半信半疑的又问:“你当真是崂山掌门?”
“千真万确。”
张道中把手伸进道道袍里,摸出来一枚令牌,扬在圆空面前:“这便是我崂山世世代代老掌门传授新掌门的令牌,虽然古旧,如今也用之极少,但仍然是我崂山掌门最具权威的依据。”
“明白了!”圆空释然,点头道:“不知掌门唤我何事?”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张道中将那枚古旧的甚至可以说是古董的令牌放进道袍里:“聊聊吧,大师来我崂山所为何事?”
圆空摸了摸头:“阿弥陀佛,单单这一个问题,贫僧已经你崂山说过很多次了,若是道长真想如实告知,又何必再问。”
闻言,一名道士喝道:“和尚,天下道佛虽然是一家,但一家人说话也该有个分寸。我掌门能够亲自下山见你,便是给足你脸面了。”
圆空摇摇头:“贫僧谢过诸位的脸面。但若是不想说,给再多的脸面也是枉然,贫道只想知道贫僧想知道的,其他之事……不说也罢。”
“我可以回答你。”张道中肃然道:“但你得拿出自己的诚意。”
“不知掌门要想什么诚意?”
“你为何寻找此人?”
“我们是好友,时间久了,就想……”
张道中打断道:“谎话连篇,你又岂能骗过贫道?”
“好吧!既然如此,那小僧也有一个问题请教掌门。不知掌门与他是何关系?”
“毫无关系可言,甚至可以说从未见过,也就是今天早上见了一次,简单聊了一两句,贫道与他毫无瓜葛。”
“如此便好!”
圆空说着,从袖口里取出来三千块钱递给张道中,笑道:“这是小僧一点心意,规矩我懂,还望笑纳!”
张道中叹了口气,暗中却是暗示弟子收下。
圆空笑道:“不知是否有诚意了?”
张道中没有回答这句话,反而问道:“说吧,你找他究竟有何用意?”
圆空一笑:“实话说吧,小僧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其实我早就应该猜想到了。”张道中负手而立:“他们两去了随山。”
“随山?”
“对。”
“敢问……他找你聊了什么?”
“问我有关于他身边那个女孩家人的往事,那女孩的爷爷失踪了,又跟道门有点关系,小道士因此便带着他四寻亲。”
“意思说……他们二人来此,就是为了找人?”
“正是如此!”
“掌门可知他们去往何处?何处才能买到去往随山的车票?”
“应该是往西走了。飞机场可以买票。”
“不算远。”
“对。既然如此,大师就去吧,这钱就当是大师给我崂山的香火钱罢了。”
“如此甚好!”
圆空微微鞠躬,以礼相待,转身离开,那一身行走中的姿态,显得孤独而又无力。
看着圆空远去,张道中身边一个弟子忍不住问道:“掌门,您为何说葛真人是小掌门?为何还让他去找随山?”
“纯粹是为了好玩,尔等不必放在心上,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