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时间安排的那么满,这些人倒是心里舒服了,她不舒服。
于是在田蔡的强烈要求下,每次调理完这十一个人,都要给她留出一星期时间休息。
这件事谈妥以后,后勤部第一时间将药材送到了疗养院,田蔡跟张德发说了一声,带着咪咪几只大猫住了进去。
说是带着它们,实际总在身边的只有一二三四咪,咪咪和猫猫依旧是经常在山上待着,孩子都扔给田蔡这个奶妈。
而田蔡一忙起来,这几只都没人带着,它们就在院子和各个病房瞎晃悠,很快就跟小战士们混熟了。
没几个能抗拒毛茸茸的小猫咪。
————————
另一边的杨洁回到京市后并没第一时间将婆婆下毒这件事说出来,而是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胡母也不知道自己那点秘密已经被儿子和儿媳妇发现了。
杨洁清楚的记得,婆婆见到她平平安安的回来时,那表情跟见了鬼也没差,只不过她很快就收敛了。
胡德伟也知道自己母亲理亏,但那是他亲妈,他还想再给她一次机会,所以一路上都在想办法安抚杨洁。
最后杨洁终于同意,这件事暂时放在一边,谁都不许提醒婆婆,如果她知道收手,杨洁可以暂时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但最长不超过一年时间,他们必须另外找一处房子,不再和公婆住在一起了。
如果她婆婆不知道收手,就不能怪杨洁找娘家和婆婆撕破脸了。
杨洁不怕婆婆不同意他们分出去,相信她婆婆那么要脸的人,一点也不想将给儿媳妇下毒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
夫妻俩说开以后,关系又恢复到了从前,可这份融洽在当天晚上胡母端着一杯牛奶敲开两人的房门时凝固了。
杨洁是怎么也没想到,她婆婆还能再次端着牛奶过来。
她看向自家丈夫。
胡德伟脸上的笑容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他平静的看向自己母亲,没等她开口直接说道,“妈,我要分家。”
胡母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等她反应过来儿子说了什么彻底呆住了,这是她第一次从儿子嘴里听到“分家”两个字。
“你、你在说什么,什么分家,谁要分家,怎么就要分家呢,分家了你们去哪住?”
杨洁坐在床边不说话,将所有的事情交给胡德伟处理,如果他处理的不能让自己满意,她再出面不迟。
“厂里可以分房子,我明天就去申请,到时候我们就住到厂里去。”胡德伟淡声说道。
“在家住的好好的,怎么就要搬到厂里去了,你不在家住了,我和你爸怎么办,以前都没这回事呢,今天是怎么了——”胡母说着说着,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她一边说着,一边眼神往儿媳妇那边瞥。
那意思,摆明了就是怀疑儿子要分家是儿媳妇挑唆的。
杨洁眼皮都没动一下。
胡德伟犹豫了一瞬,还是没将事实说出口,只道住在厂里上班方便,其他的就不肯再说了。
胡母看着神情冷漠的儿子,只觉得两人之间竖起了一道无形的高墙,莫名的失落感袭上心头,好像这个儿子就要离她远去,以后再也抓不住了,一时间口不择言起来。
“小伟,妈年纪都这么大了,你们这时候要搬出去,妈以后可怎么办,你以前不是说即使结了婚也要跟妈生活在一起的吗,怎么娶了媳妇就要分家了?”
“是不是小洁说什么了,小洁,你就可怜可怜我这个当妈的,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就别让我们母子分离了行不行?”
胡德伟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头,“妈,你别这么说小洁,这事跟她没关系,是我要分家的。”
胡母根本不管,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数落道。
“人家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小洁,你可不能这样害了小伟的名声,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别说你自己,就是你娘家也得被人说道,都得说他们不会教育闺女,嫁去了别人家就成了搅家精,让人家不得安宁——”
“够了!”胡德伟听他妈说话越来越过分,忍不住出声打断她。
胡母听到儿子的呵斥,原本还在眼圈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她颤着手指向胡德伟,“好啊,你居然因为这么点事跟我大呼小叫?我可是你亲妈啊!”
胡德伟吼完本来还有点愧疚,这会儿见他妈还是这幅样子,终是决定将事情摊开来说。
他打开房门,将正在堂屋里听收音机的父亲也请了过来。
“怎么了?”胡父进来看到满脸委屈的胡母也是一脸莫名其妙,老妻就是去给儿媳妇送杯牛奶的功夫,怎么就哭上了。
“爸妈,今天咱们一家四口都在这也没外人,咱们就摊开来说说。”
胡德伟做了两个深呼吸,努力压抑自己濒临爆发的情绪,将杨洁的手攥在手里,这才继续说道。
“从一年多以前小洁就总是头痛,浑身没有力气,这你们都知道吧?”
胡父见几人都站着,自己先找了个凳子坐下,听到这话点头道,“知道,大夫不是说没休息好吗?”
胡德伟点点头,“大夫是这么说的,一年多的时间病情反反复复时好时坏,让原本好好的人瘦了一大圈,成了现在的模样,别人我不知道,我这个当丈夫的看着都心疼。”
“那她休息不好我们有什么办法,医院不是也去看了吗?”胡母耷拉着眼皮,声音不带丝毫起伏的说道,“为了这我还给她订了牛奶,每天都端过来给她喝,婆婆当到我这份上的,咱家也是独一个了。”
胡德伟没就牛奶事件发表意见,而是接着说道,“这次我们刚到黄县小洁就不行了,在卫生院昏迷了三天,医生都没办法,还是堂叔帮我找了个厉害的大夫,人家一下子就看出病因了,根本不是什么没休息好!”
胡母眼皮跳了跳,没说话。
“小洁是慢性中毒!”
“那大夫说,有人一直在给小洁下毒,只是量很轻微不容易察觉出来,下毒的人不是每天都下,而是断断续续的在这一年里分多次给小洁服用毒素!”
“这次要不是碰上那大夫,小洁的命就保不住了!”
“这——”胡父看了看胡母,又看了看瘦削得不成样子的儿媳妇,不可思议道,“这怎么可能,谁会给小洁下毒?”
胡德伟双眸死死的盯着自家亲妈,“是啊,妈,你告诉我爸,谁会给小洁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