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在他身上放了夜蚀香了?你还怕他跑掉不成?”东方放远反问。
东方雪琪一跺脚,差点就说出:夜蚀香是在他摸我身子的时候染到他手上的,在手上,根本就用不了几天就会消散。
东方放远幽幽的说道:况且,贺家的信誉,我还是信得过的!
天岩城,贺府。
贺鸣连续的打了三个喷嚏,揉揉鼻子,自言自语的说:“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和东方雪琪一行人分开之后,天驹再也没有浪费时间,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万雷花谷。
天驹很清楚,上一次东方雪琪能够找到自己,肯定有什么猫腻,这一次,绝对不能让她找到,或者就算是让她找到了,也不能让她追上!
至于回去做她师傅嘛,天驹完全没有这种想法,反正一开始报的就是贺鸣的名字,要是回去,肯定会暴露。
这一点虽然是不怎么符合天驹平日的作风,但是现在的天驹,一心只想去万雷花谷,自然也就无暇顾及了。
万雷花谷地如起名,这里是不是漂亮的山谷,一年四季花满山谷,但是这里的天气却异常的诡异即使是青天白日,烈日炎炎,这里依然会不停有旱天雷落下,所以一般的平民百姓根本无法踏入这万雷花谷,不过对于修道者而言这倒不是一个大事。
当初凌阳的祖师爷就是看到了这山谷一般人无法进入而且里面的灵气却很适合炼丹,这才选择了在此驻地,后来门内出了一个林庭之,门派厉害不少,自然也就换了地点。
现在的万雷花谷是圣手门的圣地,只有一些重要弟子才能到此修炼,自然的,也因为这个原因者万雷花谷的周围守卫重重。
天驹来到山谷之前,看着眼前的山谷,感受着周围隐藏的守卫,正要表明自己的来意,此时,两个人从山谷走了出来。
“你是天驹先生吧,我们凌阳师叔已经交代过了,你这边请。”
天驹听到,急忙进入了花谷之中。
山谷的内部,有五根奇形怪状的石柱,这石柱的正中间,是一个小宫殿,这里就是现在的圣手门的圣地,天驹一路进入,并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不多时,就已经来到了宫殿之中。
来到宫殿门口,天驹突然的听到了一声:“少爷!”
转头看去,叫唤天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玲儿。
玲儿的脸色有些苍白,看上去十分的虚弱,但是看到了天驹之后,却拼命的跑?
??过来,一边跑,一边哭。
“少爷,少爷,你终于来了,你终于来了!”玲儿扑进了天驹的怀中,然后不停的哭泣着,天驹安慰了她两句,然后问道:“其他人呢?”
玲儿听到,急忙的离开了天驹的怀抱,道:“少爷,你快点和我来,他们要是看到你,一定都很高兴,你跟我来!”
玲儿说着,将天驹带到了宫殿之中。
这个宫殿的前院之中,还有一些圣手门的弟子进入了宫殿的后院之后,就基本上没有人了。
刚刚进入后院,天驹就看到天岳站在院子之中练功,他的脸色同样也有几分苍白,但是却咬着牙,手上的动作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懈怠,而天驹的母亲,则在一边指导着,相比天岳和玲儿,天母的脸色倒是很正常。
天岳首先看到了天驹,当场就跑了上来。
天岳跑到了天驹的面前,本来要说什么,但是却“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天驹的身前。
“堂哥,是我没用,是我没有保护好百利侯府……”
天岳跪倒在天驹的面前,脸上的充满了愧疚和怒意。
而此时去,天母也跑了过来,看到天驹之后说道:“你终于来了,你终于来了!”
天驹也是扑通一声在天母的面前跪下:“孩儿不孝,没有保护好百利侯府,让母亲受惊了……”
天母哭出了声。
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后院之中的另外几个房间也都打开了门,几个人走了出来。
天妍,苏玉诺,天如山……
三个人的脸色都很苍白,苏玉诺甚至于连走路都很困难。
几个人看到天驹来了,也是表情复杂。
天驹意识到百利侯府数十口人,现在只剩下了这么几个,又是愧疚,又是难过。
一时间,整个院子哭声一片,不管是天岳,天如山,还是天驹都落泪了,百利侯府受到这么大的打击,不管是谁心情心情都很沉重。
许久之后,天驹突然的想到了什么,问道:“凌阳呢?”
此话一出,整个院子之中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在说话。
天驹的心中突然的意识到了什么东西,脸色大变,再次问道:“凌阳呢?”
天母叹了一口气说:“你随我来吧!”
天驹跟上去,随后来到了大殿侧院的一个房间门口,这个房间的门口有两个圣手门的人守着,看到天母和天驹来了,虽然让两个人进去了,但是他们的脸色却很不好看,像是对天驹和天母有什么仇恨一般。
两个人进入了房间,看到了房间之中,躺在床上的凌阳。
看到凌阳的一瞬间,天驹的心中大惊。
因为上次分开的时候,凌阳还是一个壮年男人,但是,此时此刻的凌阳已经变成了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头,看上去的话,简直就像是一个百来岁的老头子。
天驹在看到凌阳的一瞬间,心中就猜到了什么东西。
凌阳躺在床上,旁边有两个圣手门的人在照顾他,他看到了天驹进来,急忙对身边的人说道:“扶我起来!”
天驹急忙向前,说道:“你身体不适,就不要起来了!”
但是凌阳却不停天驹的话,硬生生的爬了起来,并且并不仅仅是坐起来而已,他直接从床上下来,然后跪在了天驹的面前。
“天驹兄弟,我让你失望了,你走之前把百利侯府交给我,但是我却……”凌阳只说了这么几句话,就剧烈的咳嗽起来,再也说不出剩下的话了。
天母急忙的对天驹说道:“驹儿,要不是凌阳先生,整个百利侯府,只怕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你可不能……”
天驹点点头:“这个我清楚,凌阳大哥,你还是先起来吧,我不怪你,我知道,现在我最该感激的人就是你……”
凌阳被重新扶上了床,他看了一眼身边的两个圣手门弟子,挥挥手示意他们先退下。
然后喝了一口水,这才说道:“唉,都怪我,都怪我……”
“凌阳先生,你千万不要这么说,要不是你……”天母说道,但是说了一半,却被凌阳打断了。
“要是我早点发现,事情肯定也就不会这样了!”凌阳说着,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凌阳大哥,你不要说了……”天驹试图去制止凌阳,但是凌阳却执意要说下去。
“那天晚上……吃过晚饭之后,我在紫阳城转了一圈,恰好遇到一个戏班……于是就进去听了一场戏,等到完了回到百利侯府的时候,我意识到百利侯府出了事……
咳咳咳,我是从后院的小门进去的,当时我发现百利侯府被袭,玲儿,苏玉诺小姐,都已经被人杀死,我心中大惊,急忙向着前院走去,却突然的发现那个人,就站在前院之中……
那个时候整个百利侯府已经没有留下任何一个活口,我本来是想要上去杀掉他的,但是这个时候,他却很快的厉害了……咳咳……
我想追,但是又觉得救人比较要紧,我师父去世之前,曾经教过我一个绝技,一个他从南疆学到的绝技,种魂术!
只要是刚刚死后不久,而且身体并没有受到任何的损伤的人,我都能够救活……
于是,我没有追击,我选择了救人。
但是没有想到种魂术对我的消耗,比我想象的还要大,我只能救下几个人……
咳咳,刚好这个时候……”
凌阳说到这里,就被天母打断了:“剩下的就由我来说吧!
当天晚上,紫阳城的一个旧识宴请我去做客,我于是就出去了,你应该还知道,公羊世家向来和我天家关系不错,尤其是公羊家的太太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所以当天晚上我到了深夜才回家。
刚刚进家门就看到了……就看到了那个场景,又看到了凌阳先生牺牲自己,救活了好几个人。
我看到事情的第一反应也是愤怒,想要报仇,但是很快的,我发现了报仇并不是很好的办法,对方显然很厉害,而且凌阳先生因为救人,已经十分虚弱,而凌阳先生救活的人,同样如此,万分虚弱。
我开始担心要是被人知道了我们百利侯府还有活口,对方很有可能会再次出手,于是我选择了离开。
我想要找人帮忙,但是我不知道谁信得过,只能连夜带着众人出城。
出城之前,我又担心如果有人发现我们百利侯府天家人基本上都活下来了,对方一定会不顾一切的追杀,所以我将所有的遗体藏了起来,那样的话,就算知道有人活下来了,也不可能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活下来了。
随后,我又按照凌阳先生的主意,给你留下了线索,这才一路来到了万雷花谷……”
无论是凌阳还是天母,说话这些事情的时候,都没有刻意的去勾画当时的情景,但是,从他们的脸色上面可以清楚的看出这个过程是一点都不简单,尤其是当天母说道处理尸体的时候,脸上的痛苦的表情,让天驹的心中一阵阵的刺痛。
而且不用想也知道,百利侯府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整个大顺国都很紧张,在这种情况下,离开大顺国到万雷花谷来,也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事到如今,天驹对这个事情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
看样子这个事情和罪恶之都尸体失踪的事情并没有任何的关系,百利侯府的尸体只是被天母处理掉了而已。
只不过玄骨道人杀了百利侯府的人之后,就到了城外的宅院之中风流快活去了,对紫阳城内的消息根本没有任何的了解。
君王府的人都以为是玄骨道人杀了人,并且带走了尸体,虽然很奇怪,但是没有一个人会蠢到去问,至于在城外的宅院伺候玄骨道人的人之中,虽然也有人知道听说了这些事情,但是同样不敢去问玄骨道人。
不过,事实上,现在的天驹对这些事情也已经不是很在乎了。
天驹在凌阳的床边坐下来,心中沉重万分。
凌阳使用的种魂术事实上在这之前天驹也曾听说过,事实上,天驹还在罪恶之都的时候用过一个种魂术的低端版本种灵术。
从某种程度来说,这两者是一个性质的,但是从另外的一些程度来说,两者之间的差别还是蛮大的,尤其是这种魂术基本上已经销声匿迹很多年了,基本上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而且种魂术虽然十分的神妙,可以救活一些刚刚死去的人,但是事实上,种魂术对人的损伤简直是难以想象的,凌阳救活了四五个人,不仅原本武宗境界的修为全失,而且短短的一段时间,人就已经衰老了几十年……
天驹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凌阳的此举,让天驹不知道该如何去报答了。
凌阳看着自己面前的天驹不说话,于是说道:“天驹兄弟,你不用这样,你临走之前将百利侯府托付给我,我却让百利侯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理当为此负责,你没有必要对此怎么样……
只不过,有一点,我学艺不精,虽然将苏玉诺小姐等人救了回来,但是却没有能够让他们恢复到原样,他们的灵魂似乎有所缺陷……”
凌阳说到这里,再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天驹之前就已经发现了问题不对了,因为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就算是用种魂术救回来的人会很虚弱,但是这么久也应该恢复了,但是苏玉诺他们去连走路都吃力,想不到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可是,种魂术这个东西天驹根本就不懂,只是偶然听人说起过,虽然就算是知道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依然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天驹皱起了眉头。
凌阳叹了一口气:“要是我师叔在这里,他已经有办法,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