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去探访,天驹必须做好隐秘措施。
夜深十分,正当天驹想着如何隐藏身份之时,突然间,他想起当日在灵兽森林的地下密室中得到的那副玄钢武甲。
自从得到这副铠甲之后,天驹一直将其闲置一旁,如今想来却是最好的隐藏身份的东西。
从手中的空间戒指中取出玄钢武甲,迅速的穿戴整齐。
完毕后,天驹发现这玄钢武甲看似厚重,但穿在身上却是十分轻巧,而且丝毫不影响他的行动,而玄钢武甲的厚速度十分薄,也就和两件长衫叠加的厚速度相当。
尤其是那头盔,原本以为这头盔待在头上十分显眼,但没想到天驹刚刚套上去,那头盔竟是诡异的动了起来,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和天驹的脸部完整契合起来。
除了眼睛和嘴巴之外,其余的地方尽数被遮掩起来。
整体看上去,倒是十分英气逼人。
月黑风高,这是一个非常利于夜探的夜晚。
天驹潜行一会,便出了城,君王府的所在便是在紫阳城外不远的一处郊外,这里方圆几百里都是君王府的领地,而经过近千年的发展,如今俨然一副城中城的模样。
君王府邸便在这领地的正阳,一路前行,来到王府边上的街尾,闪身躲在一个暗角里。
君王府毕竟是君王爷领地内最权威的存在,里边的防御必然非同可。贸然闯进,虽然不担心失陷,却也要提防王府里的那些大高手。君王府里的高手不少,从打探到的消息得知,这王府之中,黄金级别的武者至少有二十人,而再上去的武豪高手则有四名,但天驹相信,这只是表面,这君王府里的高手至少绝对不止这些。
正观察时,忽然感觉到西面街上,几道黑影快疾驰而来,不断弹射,几个起落,就到了王府后院的墙角下。
为首一人捏着嘴唇,学着夜莺叫了几声。片刻后,里头传来一声相同的回应,跟着,这四道身影翻墙而入,身影一闪就没入了院墙内。
天驹逮住这个机会,身体如同燕子一样轻灵,翻上墙头,朝内一看,也跟着落入院子当中。
顺着那几道身影跟了过去。
后院一棵大柳树下,一名身影年轻的男子如同幽灵似的站在那里,四名黑衣汉子则侍奉左右。
那年轻男子轻问道:“都办妥了吗?。
“回公子,都办妥了。总共有六十七个,我等已于半道全部截杀。尸体也处理的干干净净,不留一点后患。”
“好,干的漂亮。”那年轻公子阴森森道,“老规矩,谁也不许泄露半点风声,否则人头不保。”
“是。
“好了,你们退下吧!记得按原路出去,不要被人发现。”那年轻公子摆了摆手。
四名黑衣人点点头,转身便走。
还没走几步,那年轻人的眉目之中忽然闪烁着一道怪芒,手里的折扇一抬。
咻!
四道扇骨飓射而出,如同利箭,又似毒蛇一般,直接钉入四人的背心!
在这年轻公子吩咐他们退下的时候,天驹脑子里也同时转过这样一个念头,念头刚转完,果然就如他预想的那样生了。
这年轻公子看上去文弱,脸色有着一丝病态一样的蜡白,说起话来阴声阴气,没想到动起手来,居然如此狠辣。无声无息就把为自己卖命的人干掉。
嗯?
天驹忽然耳根一动,他竟然发现,那四名黑衣人中,其中一名黑衣人手掌轻轻动了下。
竟然没有死。
那年轻公子显然也很谨慎。一击之后,快速掠近。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包药粉。
正要往那没死的黑衣人身上倒去,那黑衣人的身体猛地一弹,箭一样朝前面冲去,速度飞快,竟然好像是半点伤也没有受。
那年轻公子显然没料到竟然有此一变,低喝一声:“留下吧!”
那黑衣人惨烈大笑:“君天易,算你很!老子跟你卖命二十年。到头来居然落得一个杀人灭口!留下?你做梦吧!”
说话间,速度丝毫不慢,朝墙头掠去。
那年轻公子袖子一甩!
咻!咻!咻!
又是三道袖箭飞出,直取那黑衣人脖子。
他猜想到这黑衣人早有准备,身上穿了什么软甲之类的防御,因此这一击。却是直取露肉的地方,根本不招呼背心。
显然,这袖子里暗藏机关,袖箭甩出的速度,远比那黑衣人冲刺的速度更快,竟然后而先至。快射到。
便在此时,天驹紧扣在指间的石块倏地射出。
叮,叮,叮!
三声清脆的碰撞声,三根袖箭毫无悬念,完全被击?被击落下来。天驹如同夜叉探海似的,闪电般斜刺出来。指头连戳,将那黑衣汉子点倒,顺势一带,朝墙头掠去。
往肩膀上一扛,身轻如燕,如同黑夜里的一道闪电一闪而没。
那君天易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失去天驹的踪影,先是一愣,随即意识到大事不妙。
想追,以他的身手,肯定是追不上了。气急败坏地跺跺脚,在那三名黑衣人身上各补了一刀,转身朝王府内院走去。
必须第一时间将此事禀报父王。
君王爷此时正在别院,与一名宠姬行那鱼水之事。兴致正高,听手下人在门外说君天易求见,不禁有些恼怒。
但还是一把将那八爪章鱼似的宠姬一把推开,卷了一身衣服,朝外厅走来。
君天易神态颇有些焦急,不住地踱步,眉宇间满是忧色。
见到父王大踏步走来。忙迎上去。
“易儿,什么事,如此手忙脚乱?”
“父亲,我派去的四名手下,今日回来复命。我按您的意思,杀人灭口,却不想其中一个,非常狡猾,身上居然穿有软甲一类的防御。我一击未中,不想横空杀出一人,将那人掳走了!”
“被人掳走了?”君王爷也是暗吃一惊。“什么人,看清楚了么?”
“那人身形快如闪电,乍隐乍发现,只一眨眼的工夫就鸿飞冥冥了,孩儿却是没看清是谁,那人的似乎带着一副诡异的面具,一身黑色,很难看出他的年纪和相貌。”
君王爷知道,自己这个儿子行事素来小心,一直也是他重点培养的接班对象。虽然年纪轻轻,但城府和手段都是几个儿子中最为老辣的。
如果连他也要吃上亏,那么对手的实力,恐怕非同可。根据他形容的,那人身影极快,如同闪电,能轻轻松松在他眼皮子下把人带走。至少也是黄金级别的实力。
很有可能,是黄金巅峰的修为。
君王爷毕竟是一方枭雄,并不慌乱,沉吟片刻,便有了主意:“传令下去,家族所有真黄金八阶以上的护卫,一刻钟内集合,全城戒严,搜捕刺客!”
刺客?
君天易一愣,随即佩服不已,姜还是老的辣,父亲一念之间,就已经制定出最好的解决办法。
唯有用“刺客”一说,君王爷城才能名正言顺地进入戒严状态,并大肆搜捕,而且还不用担心口碑受损。
君王爷一声令下,王府中四大武豪高手,十一名名黄金八阶以上的武者尽数集合到位。
“诸位,事出紧急,深夜召集各位,还请包涵。具体事宜,由易儿向各位解释,我唯一的要求只有一个,务必将闯入王府的凶手抓拿归案!”
君天易道:“那凶手从后院闯入,连杀我三名贴身护卫,并掳走一人,实力超群,至少有黄金九阶的实力,甚至有可能达到了武豪级别。我想请四位长老,各带一队,分成四队,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展开网状搜索!留三名在王府中巡夜,其余八人,两两分组,追随四名长老辑拿凶手!”
君王爷点了点头:“就按易儿安排的办,需要什么人员自行安排。搜捕过程中,如遇到阻挠不配合,杀无赦”。
君王爷此时尽显一代枭雄的霸气,眼中杀机浓浓,丝毫不掩饰他此时此刻的怒气。
“出!”
随着君王爷的一声咆哮,四个搜捕队井然有序分派完毕,各自调集人马,立刻行动。
君天易见君王爷脸色铁青,深感不安,欠身道:“父王,这都是孩儿的疏忽,还请父王降罪责罚,否则孩儿心中难安。”
君王爷一摆手:“易儿,父王还没老糊涂,这事你固然有些疏忽,但也是意料之外的。如果不是有第三者横生枝节,你那名手下也不可能逃得过你第二击。所以,这事的主要责任不在你。”
“父王,照您推测,此事会是何人所为?”君天易小心翼翼问。
君王爷脸色渐渐缓和,沉吟说道:“在没有任何线索前,推测只能是徒增烦恼。以四大武豪长老的能力,我相信他们可以将真凶捉拿归案。届时,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君天易嘴角动了动,却不再说什么。
君王爷忽然问:“易儿,我们总共找到了多少名符合条件的处子了?离那九九八十一的数目,还差多少?”
“回父王,这些时日,总共已经收集到了六十七人了。离那九九八十一的数目,还差一些。再过一些日子,也许便能凑够了。”
“还得过些日子么?”君王爷沉吟着,指尖不断叩打着桌面,“过些日子,说长也不算很长。你知会你三叔,让他再耐心等等,反正他已经拜在玄鬼老人的门下,进入武宗之境是迟早的事。”
“好,孩儿回头就去办。”君天易点点头,应承着。
随即顿了顿,又问:“父王,这次皇室突然举办这武道大会,还刻意让四大王族的弟子必须参加。父王觉得,此事是否别有隐情?”
“隐情?易儿,你觉得能有什么隐情?”
君天易思忖片刻,斗胆说道:“会否皇室想要借此故意打压,不愿意咱们四大王族的风头太盛?王族的风头,盖过了皇室的风头?”
君王爷冷然一笑,摇头道:“皇室?如果盛展鹏没有老糊涂,断然不会做如此愚蠢的举动。”
“这却是为何?”
“如果真如你所言,皇室此举太过明显,难道不怕打草惊蛇,到时四大王族联手发力,就是皇室也不一定吃得消。”
顿了下,君王爷不屑地说道:“这次的武道大会不过是朝中一些人特意针对天家所为,根本无需操心。”
君天易闻言,反而是口气古怪地道:“紫阳天家,不过是一介新兴豪门,天如海以及一干精锐弟子死后,天家已经没落了,那些人要对付天家犯得着如此大费周章吗?”
“这你就不懂了,那天家虽然没落,但天如海余威犹在,皇室自然不会对天家如何,反而要善待天家,毕竟天如海替大顺立下赫赫战功,如果在这个时候天家出事,皇室怕会寒了一众将士的心,所以那些家伙想要对付天家便不能光明正大的来,只能暗地里使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君天易皱了皱眉:“不过,我听闻这次天家那个万年废材的天驹,这次竟然以一己之力打入复赛,天家已然没落,这小子如何突然拥有这么出众的实力?父亲,要不要派人去摸摸这小子的底?”
君天易说着,忽然又道:“说起紫阳天家,这次掳来的女子当中,有一名正是天家的大小姐,父王,要不要去审上一审?”
“哦?”君王爷眼前一亮,“关在哪里?”
“老地方,东郊矿场。”
君王爷长身而起:“好,明天一早,你就去准备准备,将她独自关成一间,本王亲自去审她一审,能够让一名废物短时间内拥有青铜级别的修为,这其中的秘密定然不简单。”
“是。”
夜色之中,天驹扛着一人,毫不停留。片刻后,便来到了一个隐秘的落脚地。
一把将那人丢在地上,而是冷眼打量着那黑衣人,眉目间杀气乍隐乍发现。
这是心理震慑,要想让他乖乖开口,必先摧毁他的心理防线,才能问一答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黑衣人被天驹这种眼神打量着,也是头皮麻。不到一会,便有一种如坠冰窟的感觉。
“我救了你一命,对不对?”天驹终于开口,口气淡漠地问。那黑衣人伤势颇重,俨然无法动弹,只能眨巴着眼睛,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