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青年的长相后,天驹的脑子记忆自动的出现了此人的资料,甚至连旁边的三个青年的资料也都一并出现了。
说话的青年叫拓跋煜,是紫阳城拓跋家族的人,很有修炼天赋,据说小时候吞食过一枚七品磷蛇赤睛兽的蛇胆,修炼速度一向很快,两年前就已经达到了黑铁十阶的修为,被拓跋家寄予厚望,自然倾力栽培,并且据说如果不是这拓跋煜爱好女人,在修炼上并不刻苦,恐怕他的境界还会高很多。
其他三个青年也都不是普通人,一个身穿锦衣的便是以拓跋家世代交好的齐家中人,好像是叫齐云飞,其他两个虽然身穿麻衣,并不是世家,但是他们身上的装饰一看就不是便宜货,也是紫阳城里有名有姓的权贵之后。
看着天驹转过眼光看着自己等人,那拓跋煜哼哼一笑,冲着天驹勾勾手指头道:“天驹,进来喝两杯,给我们讲讲你的奇遇如何?”
天驹皱了皱眉头,这拓跋煜在拓跋家颇为得宠,行事嚣张,自身修为也高,平时根本不把人看在眼里,在紫阳城同辈人之间喜欢指手画脚,不少人对其心生暗怒,但是却因为其拓跋家实力强大,背后更是有着武宗强者坐镇,而不得不处处忍让,以往的天驹因为资质缘故修为低微,如果不是因为天如海的关系,让拓跋煜有所顾忌,否则以他的性子定然会对天驹刁难一番。
而自从天如海战死,天驹变得极为刻苦,平日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因此倒也没和拓跋煜碰过面。
两人之前也就偶尔遇过几次,只是虽然拓跋煜忌惮天如海的威信,却也免不了对天驹一番冷嘲热讽。
对此,天驹自然没有忘记。
如果换做以往,天驹倒也不打算理会,只不过现在的天驹,经过那次雨夜之后,心境已经有所蜕变,此次再次遇到拓跋煜,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嘴角微微的露出了一个冷笑,天驹转身迈步走进了这个酒馆?酒馆,虽然从决定走进这个酒馆的一瞬间,天驹便知道自己今天恐怕会和这个拓跋煜闹得不愉快,甚至会激怒于他,甚至为自己,为天家竖立一个敌人,但是天驹的脚步没有半分的迟疑,没有半分的犹豫。
即便他不主动惹别人,别人也不见得会放过天家,既然如此,那就算再多一个拓跋家又如何?
天家虽然落寞,但天如海的威信犹在,就算拓跋家背后有武宗强者坐镇,也不能想怎样就怎样。
既然如此,碰上一碰又如何?
天驹走入酒馆,顿时吸引了整个酒馆所有人的注意,绝大多数人的脸上露出了看好戏的神态,根据大家对拓跋煜的了解,他今天肯定是要好好的羞辱天驹的,只有少部分的人,脸上流露出几分怜悯和同情。
拓跋煜一桌也都有些诧异,想不到今天的天驹竟然真的敢走进来,难道他就不怕自己等人羞辱他吗?虽然前些日子天驹打败了师逸飞手下的朴勇,但这在他们眼中并不算什么,最多也不过认为这是天驹侥幸,加上那朴勇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废物,太过轻敌所致罢了。
那一桌子护卫一个个端着酒杯,也纷纷侧目看了过来,眼光流露出的嘲弄明显无比。
酒馆中众人的眼光表情,天驹尽收眼底,他心中冷笑一声,脚步平稳的来到了拓跋煜一桌的旁边,扫了一眼拓跋煜等人,脸上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在旁边一张桌子上坐了下来。
“伙计,来壶天灵春,上两个小菜。”
天驹无比淡定的吩咐旁边不远的伙计,那伙计明显愣了一下才回过神,连忙笑道:“是,天大少你坐着,酒菜马上就来。”
天驹脸带微笑,那边的拓跋煜的脸却多了两分黑线,这家伙进来之后,竟然不先来给自己打招呼,那根本就是不给自己面子,根本就是羞辱自己。
不等拓跋煜发话,旁边那齐云飞看到拓跋煜脸色不好,已经明白拓跋煜心中所想,连忙转过身子喝道:“天驹,你小子也太目中无人了吧,看到拓少爷在这里坐着,竟然也不来拜见一下。”
天驹转过头,脸上露出了两分愕然的表情:“拜见?我为何要拜见他?”
此话一出,整个酒馆中所有原本就竖着耳朵的所有看客,脸上一时间都变得无比的古怪,这天驹说话可真够牛气的啊!这天家的没落已经人尽皆知,所有人都清楚天家现在的处境简直是四面楚歌,天家人更是人人自危。
这种时候,天驹竟然表现出如此强势,难道他是白痴不成,那拓跋煜是何人,他可是拓跋家倾力培养的子弟,就算是如今的天如海见到他怕是也要低声下气的讨好。而这个一向被称作废物的天驹,竟然如此不知死活,这不是给天家招惹一个无法抵挡的强敌吗?
一时间,酒楼之中的食客皆是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神色,只有那么一少部分的人眼中露出几分怜悯。
齐云飞也没想到天驹竟然如此回答,有心想要反驳,但一时却是无言以对。
正如天驹所言,他们之间都是世家子弟,地位可是相等的,即便天家已经没落,但这身份却是实打实的。
拓跋煜的脸色更是难看,但是却又有些恼怒齐云飞的问话,如果不是他用了拜见两个字,自己又怎么会这般丢脸?
齐云飞很委屈,毕竟大家都知道,这拓跋煜已经俨然是紫阳城年轻一辈中的一霸,除了一些地位实力相当的世家权贵子弟,别人都不敢招惹,所以说齐云飞才用上了拜见两字,平日里他如果这么说,一般胆小无用的人肯定乖乖的就过来了,哪里料到天驹这个废物竟然敢这般反口相讥?
拓跋煜心中恼怒,但是却也不能明着发作,冷冷的笑道:“天驹,前不久听闻你有了奇遇,竟然打败了黑铁三阶的朴勇。”
天驹淡淡一笑:“那只不过是运道罢了。”
拓跋煜看着一脸淡然的天驹,心中更是恼怒,这家伙就这么嚣张,竟然这般的无视自己,难道他真的认为没了天如海的天家还能给他撑腰不成?看来这天驹不仅修为上是个废物,同时还是个没脑子的白痴。
齐云飞刚在天驹那里失了面子,也让拓跋煜丢了脸,齐云飞心中自然不爽,看着天驹如此淡然的回复,忍不住反口相讥道:“不过是侥幸打败了师逸飞的一条狗,而且还是惨胜,用得着这么得意吗?”
天驹转头看着有些气急败坏的齐云飞,轻轻笑道:“据我所知,两年前你得罪了师逸飞,师逸飞便让朴勇出手教训,而就是你口中说的这条狗只用了十招不到,就将你打趴下了,而我这个一向在你们眼里的废物却是打败了他,你说我不该得意吗?”
天驹说的是真话,但是如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齐云飞甚至是旁边的很多人脸上,毕竟嘲笑天驹是废人的人,可不止齐云飞一个人,在以往的岁月里,他们仗着身份高贵,修为比天驹高上不止一筹而嘲笑天驹可不是一次两次,就算一些普通平民,看向天驹的眼光中也是充满了嘲讽和不屑,可是如今,天驹凭着武僧四阶的修为却打败了黑铁三阶的朴勇,巨大的反差,如何能让人不难堪?
要知道,在这些嘲讽过天驹的人中,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修为也不过在黑铁三阶上下,有的甚至更低。
毕竟,不是所有的世家权贵子弟都是那么天赋异禀,也不是那么愿意刻苦修炼的。
齐云飞恼怒无比,豁然站起,指着天驹道:“天驹,你别以为你打败了朴勇就可以嚣张了,你们天家不过是没落世家而已,而你依然不过是个武生修为的废物。”
天驹面容转冷,哼了一声道:“你说的不错,我天家确实不如当年,不知道身为齐家子弟的你,有何见教?”
顿了下,天驹像似恍然大悟般地说道:“不对,我忘记了,你齐云飞虽然是齐家子弟,但是却并不代表齐家,更何况,好像就连继承齐家家主的事情也没你的份。”
天驹的话就像一根针一般的刺在了齐云飞的心里,恼怒让他顿时丧失了理智,红着眼睛转过头对着坐在另外一桌的护卫叫道:“你们给我上,好好的修理下他,我倒要看看他凭什么这么牛气。“
旁边的那桌护卫上顿时站起了两人,这两个人显然是齐家的护卫。
天驹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那两个护卫,冷冷一笑,他知道不动手恐怕是不行了。
看这两名护卫走路姿势,还有呼吸等,天驹便大致的判断出这两个人的实力并没有高到哪里去,估计也就是黑铁级别的武者,连贺子乾这样的黄金武士都被他打败,这两个小角色天驹又岂会放在眼里,为此天驹脸上并无半点畏惧。
既然对方要动手,那自己正好杀鸡儆猴,好好的杀杀对方的锐气,不要以为天家的人好欺负。
天驹手里舀着一双筷子,轻轻的在手上旋转了一下,就在两个护卫靠近之后对视一眼双双咬着牙扑上来的同时,天驹反手一扬手,一双筷子已经如同两道急电一般,急刺两人的双眼。
万法归宗虽然是一门功法,但里面却同时记载了分门别类的武技,再加上有着莫逆天如此强大的师傅毫无保留的指点,因此天驹擅长很多东西,飞刀也是其中一种,而且并不弱,虽然射出的只是一双筷子,但是被天驹这般一抖手,急速飞出,竟然发出了隐隐的破风声,犹如强弓射出的利箭。
这是手腕瞬间的爆发力,导致的结果。
两个护卫原本想着天驹不过是武生修为,自己两人实力都比他高,要对付一个只有十五岁缺乏打斗经验的小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也正是基于这种心理,两个人的动作并不算快,可是才扑过去,就看到天驹猛然转身扔出了一双筷子,那筷子竟然如同箭一般的射向自己的眼睛,这要是被戳中,怕眼球都要完全爆裂吧?
两人来不及思考,纷纷的侧脸躲避,只不过两人距离天驹的距离并不远,两人仓促摆头,筷子依旧射中了两人的脸庞。
剧烈的疼痛瞬间的从被筷子射中的脸上部位传来,两人大骇,小小的两根筷子竟然也能有这等速度和力道?
这小子的实力这么强?
可惜两人还没有回过神来,耳边就已经响起了一声轻轻的冷哼,这冷哼正是天驹发出的,听声音却是已经到了他们两人身旁!
两人躲避筷子时下意识的都闭上了眼睛,如今听到天驹的声音,俱是心中一慌,各自的向着旁边偏去。
他们的反应并不慢,可惜天驹的速度却更快。
天驹现在的身体强度早已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及,握紧拳头曲起食指,瞬间戳在了右边护卫的肋下,那护卫还没有来得及惨叫出声,天驹已经身子一摆,向着左边的那名护卫追了过去。
肩膀微微一斜,猛然的向着左边护卫靠了过去,赫然正是天驹从莫逆天那刚学会的贴山靠!
天驹的身子如同下山的猛虎般的贴了过去,身形一抖,浑身的力道猛然的在一瞬间完全的爆发了出来,全数的撞击在了那刚刚睁开眼睛面色惊骇的护卫身上。
那护卫就像是被数十米高的海浪劈中的小木船,又像是狂风中的一片落叶,身子猛然高高的飞起,径直的越过了一桌吃饭的人头顶,从那边的窗户轰然的飞了出去,沿途还撞断了一根窗棂,重重的衰落在窗户外的地面上,发出砰然一声巨响。
“啊!”
这个时候第一个被天驹戳中肋下的护卫才发出一声惨叫,身子软倒在了地上,挣扎回头,却发现自己的搭档竟然已经不见人影,想着刚才那声砰然巨响……难道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就被天驹给轰得飞了出去?
倒在地上的护卫脸上充满了惊骇和后怕,这人真的是那个以前任人嘲讽的天驹吗?
不是说他的修为只有武生四阶?可是刚才他动手狠辣无比,干净利落,没有任何的犹豫,这架势分明是久经战仗,修为精湛的高手才有的反应。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巨大的震惊让他忍不住抑制住了自己的痛呼,虽然肋下痛的要命,但是他却也知道对方并没有下死手,只不过在自己软肋上重击了一下,让自己短时间再无能站起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