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是凌阳每日陪着天驹喂招,相信他也不会相信,竟然有人能够在短短的一个月里,修为竟是提升如此之多。
原本,在凌阳看来,天驹不过是个十分普通的世家子弟,尤其是第一次看到他带着玲儿这个娇俏貌美的小侍女四处闲逛,心中更加认定天驹也和其他世家子弟一样,好逸恶劳。
而在随后发现天驹那远超于他的炼丹知识,心中还未天驹如此浪费这份天赋感到惋惜。
毕竟,以着天驹这个年纪,如果打小努力修炼,断然不会只有先前那等微弱的修为。
之所以让他有所改观,是从他那次意外碰见玲儿在练习书法,方才得知天驹除了武道方面外,在其他许多领域都有着令人望而惊叹的成就。
随着凌阳的了解深入,方才知晓那风靡整个大顺国的康师傅连锁快餐店,便是出自天驹之手,虽然如今这新兴的产业已经被他人瓜分了七七八八,但却并不是天驹的原因。
而能够研制出如此新奇?
?物的天驹,又怎么会是一般的纨绔子弟,在加上这些日子,他也见识到天驹的成长,显然天驹的修炼天赋亦是绝佳。
但天驹既然有着如此绝佳的天赋,为何修为会这般低落,这也是凌阳心中一直无法想明白的事情。
凌阳又怎么可能知晓,如若不是天驹意外得到圣剑,并成功开启圣剑得到林廷之的帮助,以他之前的修炼资质,只怕他现在的修为还只停留在武生三阶的阶段。
最后三天的时间,天驹没有回过天府,一来是为了能够多空出一点时间进行修炼,也能随时让凌阳陪他切磋,从而提高武技。
二来,则是随着生死擂台的接近,天研几乎每日都要到他屋子里找他,不断地劝说他逃离紫阳城。
天驹几番解释之下,天研始终不相信他能在擂台上打败朴勇。
面对有些倔强的天研,天驹无奈之下只能选择暂时住在凌阳这里,否则以着天研的性子,怕是每天都要到他那里磨上大半天,那样一来,他根本就没有时间修炼。
天驹来凌阳这里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而玲儿作为侍女自然也是随同他一起住了下来,照顾天驹的起居。
如此,整个紫阳城竟是没有人知晓天驹的踪迹。甚至,城内许多人更是暗自猜测,天驹是否因为怯战,落荒而逃。
这一猜测一经传出,顿时得到大部分人的认同。
毕竟,只要是正常人稍稍想想也清楚,天驹不过区区武生四阶的修为,如何是那武生十阶的朴勇的对手。
而那师家和天家素有间隙,师逸飞又如何会放过这般能够正大光明杀死天驹的机会。只怕换做他们是天驹,想必八成也会如同他一样,落网而逃。
当然,想是这么想,但他们毕竟不是天驹,所以眼见天驹落网而逃,众人皆是耻笑不已,认为天驹不过是个无胆之辈。
至于一些和天家还有着一些一些交情的世家,则是纷纷叹息,当年的百利侯何等勇武,却没想到生出一个这般不中用的儿子,实乃家门不幸。
皇宫之中,当宁清听到城内的这则传言,更是气得直跺脚。
“这个天驹,简直是个懦夫,既然怕死当初就不要答应那师逸飞,既然答应了,竟然当起了逃兵,我真想切开他的脑袋,看看他的脑子究竟是什么做的,竟然如此愚蠢。”
一旁的侍女玉儿,看着自家公主又在发脾气,脸上也是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身为公主侍女的她,这么多年来可是十分清楚自家公主的脾气。
这一个月来,宁清生气的次数比起以往十几年累加起来的次数都要多得多。她也没想到,一向温和谦逊的公主殿下,竟然会因为一个天驹如此大动肝火。
见宁清仍在气头上,而身旁其他的侍女均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无奈之下,玉儿只能小步上前,来到宁清身旁细声劝慰着:“公主,既然那天驹公子已经离开了紫阳城,那么也就说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既然如此,公主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还请公主保重千金之躯,莫要气坏了身子。”
听了玉儿的话,宁清的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但一想到天驹竟然怯战而逃,心中依旧是气不打一处来:“玉儿,你又怎知天驹这般做,是在败坏百利侯的一世英名啊!从此以后,天家怕是要永远成为世人的笑柄,永无翻身之日。”
顿了下,宁清揉了揉因生气而有些发胀地额头,叹息道:“相比这样,我倒是宁愿看那天驹站上擂台和那朴勇打上一场,至少到时我还能出面稍稍干预下保住他一条命。可如今,他竟然为了自己苟且偷生,却是搭上了整个天家,如此败家之人,当真死不足惜。”
话虽如此,但宁清心中却也是稍稍松了口气,虽然她对天驹这般举动大为不满,但正如玉儿所言,却也算抱住一条命,只要还活着,总会有机会的。
和宁清公主不同的是,此刻户部尚书府里,师逸飞却是满脸笑容。
“没想到那个天驹竟然跑了,这样一来,天家便真的没了翻身机会了,简直天助我也。”
一旁的朴勇亦是陪笑着:“逸少,既然如此,那生死擂台的事情?”
师逸飞斜眼看了下朴勇,直把后者看得心里有些发毛:“那天驹不过是个废物,暂时无需理会,一切照旧,如若生死擂台之日,天驹不出现,那我便可正大光明的对天家动手。”
顿了下,师逸飞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放心,这一个月来你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这次事情结束后,你那妹妹定然会安然无恙地还给你。”
朴勇闻言,心中狂喜,表面却是不敢透露分毫:“多谢逸少!”
天驹还不知道因为他的失踪竟在紫阳城内引起如此轩然大波。此刻他正处于紧要关头。
后天便是生死擂台的日子,而眼下的天驹更是处于紧要关头之中。
刚刚他在修炼不灭金身诀之时,隐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天驹心念一动,明白这是不灭金身诀进入第二重境界的预兆。
为此,天驹也是不敢有丝毫大意。
而林廷之显然也是发现了天驹的情况,更是无时无刻地关注着天驹的修炼。
至于玲儿和凌阳,知道天驹在修炼皆是没有来打扰他,而凌阳更是一屁股坐在了屋子外面,自觉地替天驹护起法来。
时间便在这焦急的等待中过去,隐约间,凌阳听到屋子里传来的一阵惨叫声,心中一惊,急忙站起身来。
但一想到天驹在修炼,亦是不敢轻举妄动。
一旁的玲儿虽然同样十分担心,但见凌阳的举动,还是连忙拉着他:“凌阳大哥,这是少爷在修炼一种很厉害的功法,你可不要进去打扰少爷,否则会出事的。”
凌阳眉头一皱,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功法?修炼起来竟然如此痛苦。”
玲儿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之前我也十分担心,但少爷跟我说过没事,那就肯定没有事情。”
见玲儿一副笃定的样子,凌阳想了想,还是决定继续观望一阵。
此时的天驹,正处于一种十分玄妙的境界之中,全身上下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楚,比起以往一个月来都要更加强烈,让一个月来已经逐渐适应这种痛楚的天驹也是有些崩溃的迹象。
只是,每当他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身体四周便传来一股精纯的力量,将他涣散的意识重新唤醒。
就是在这种昏迷和清醒的交替之下,天驹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他的意识再一次回到现实的一刹那,顿时觉得周围环境似是变得更加清晰。
而他整个人更是感觉如同脱胎换骨一般,耳聪目明,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力气。
天驹心头一跳,急忙检查着自己的身体,随后,他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难以自制的笑容,笑容充满着无限欣喜。
他努力了一个月之久,吃了那么多苦,终于将不灭金身诀修炼至第二重的境界。
到了第二重之后,天驹明显感到自己的身体和之前简直有着天壤之别,虽然未曾试过,但他相信,凭他现在的状态,想要在凌阳两成力量的手底下接下三十招,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
紫阳城,天家。
天如山和天如松一脸沉闷地坐在大厅之中。而其一旁则是满脸担忧和庆幸的天研。
也不知过了多久,性子较急的天如松率先耐不住这份沉闷,粗声说道:“大哥,如今小天不在,明天的生死擂台该如何应对?”
天如山闻言,略叹了口气:“这样也好,好歹也算保住了小天的命,也算给二弟有个交代。”
“可是,那件事……”天如松想要说什么,却是被天如山挥手打断。
瞪了天如松一眼,天如山沉声说道:“此事我自有分寸,无需多言。”
天如松闻言,憋了半晌,最后只能无奈地长叹一口气。
而一旁的天研却是没有听进两人谈话的内容,此时的她正为天驹的离开暗自庆幸,同时也为天驹的下落不明感到担忧。
不过,无论如何,只要能抱住天驹的命,天研根本不在乎其它。在她心中更是暗自下定决心,无论接下来遇到什么困难,她都会咬着牙去面对,为了天家,也为了尚未苏醒的母亲。
明日便是生死擂台的日期,这一夜,有着许多人无法入眠。天家众人自是不必说,明日一战可以说是关乎到天家的颜面问题,又如何能够安然睡下。
而远在皇宫之中的宁清也是彻夜难眠。
虽然天驹不战而逃,但宁清公主却并没有就此放任不管,毕竟天家并不是只有天驹一人,当年百利侯对他有着莫大的恩情。无论如何,她也要想办法保住天家最后的府邸。
翌日清晨,当太阳慢慢升起,整个紫阳城也是变得喧嚣起来。无数百姓商旅纷纷走出街头,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而不同于以往,今日的紫阳城似乎变得更加热闹。
归根结底,今日的紫阳城将会举行一场生死擂台。而今日生死擂台的两个主角,一个是师家派出的朴勇,而另外一个则是当年赫赫有名的百利侯的儿子。
两家的恩怨,身为紫阳城的百姓也是略知一二,所以今日这场生死擂台也是得到了城里百姓的关注。
更甚至,以着经商世家着称的钱家,更是早早便设立了赌局,希望借着这次生死擂台大赚一笔。而一些精明的商人也是纷纷跟风起来,只是规模远没有钱家那般大罢了。
当然,赌局的内容较之以往有所不同。
按照以往的赌局,应该是压双方中的一方获胜,然后根据赔率来赌。
但众所周知,天驹不过只有武生四阶的修为,如何能是武生十阶的朴勇的对手。
钱家又不是傻子,如此明显的结果,定然不会去做赔本生意。
所以,钱家改变了方式,赌的是朴勇会在几招之内打败天驹,或者更直接的应该说,天驹能够在朴勇手中接下几招。
赌天驹能?胜能够接下朴勇五招的赔率是一比一,也是大部分人所选择的。
武生四阶和武生十阶之间可是整整差了六个级别,除非有意外,否则没人相信天驹能在朴勇手中接下五招。
当然,有些人天性喜欢冒险,于是便选择压天驹能够接下朴勇十招,其赔率则是一比五。这些人自然也不看好天驹,之所以这么选择也不过是为了寻求刺激罢了。
至于后面设立的天驹能够接下朴勇二十招、三十招、甚至是五十招的盘口,几乎是无人问津,毕竟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而就在如此热闹的气氛下,一名侍女打扮,容貌俏丽的小姑娘却是突然出现在了钱家设立的赌局盘口跟前。
“我……我想押注。”那小姑娘来到前面,怯生生地说道。显然,对于周围有些杂乱的环境,小丫头有些害怕。
负责这一次赌局的是钱家的一名外系弟子钱不意。原本正在低头清点赌金的他听到这阵声音,也是慢慢抬起头来。
当他看到面前的小姑娘时,先是一愣,继而那肥胖的猪油脸堆起一阵笑容,声音温和地说道:“小丫头,你是哪家的姑娘,这么小竟然学人来赌,莫不是缺钱用,不如这样,一会你跟钱爷到后堂去,只要你伺候得钱爷高兴,到时少不了一阵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