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天驹不过在他身上随意拍了几下,但凌阳明显能够察觉到自己体内的伤势竟是奇迹般的得到了缓解。先前还如同烈火焚烧的五脏六腑,在经过天驹简单的处理后,亦是渐渐平复了下来。
这等神奇的手段,可谓让凌阳无比震撼。
凌阳仔细打量了一番天驹,发现不过是个半大的少年,但就是眼前这个少年,先前一招将他制住,此刻又施展出令人咋舌的医治手段。
毕竟,身为圣丹门的弟子,虽然炼丹之术在门中排不上名号,但耳目熏染之下自然比一般的炼丹师好上不少,只是稍微检查一下,凌阳便知道自己身上的伤势有多严重。
而天驹却有本事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他的伤势缓解到这种地步。这样的能力,就连他这个来自圣丹门的弟子也是自愧不如。
不说是他,以着凌阳丰富的阅历,可以十分确信,天驹这一手神乎其技的手段,怕是圣丹门内,也没有几个人能够相提并论的。
越想越是心惊,凌阳看着天驹,心中不断地猜测着眼前这名少年到底是什么人,不仅有着这般神奇的本事,更重要的是,再怎么看,这少年也不过十来岁的模样。
凌阳在这等年纪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刚刚进入武生阶段的毛头小子罢了。
随着天驹不断施展各种手段来治疗他的伤势,凌阳眼中的惊讶之色却是越发浓重。
相比于他身上的伤势来说,凌阳此刻显然更加关注的是天驹的身份。尤其是,为何这个少年会认识自己,他的脸上可是易了容,即便是十分熟悉他的人也无法认出,而这个少年又是如何认出来的?
在凌阳百思不得其解的思索中,天驹替凌阳理顺了体内最后一道凌乱的气息后,总算长长的出了口气,擦拭了下额头上的细汗,先前的一番治疗虽然有着不错的效果,但对于灵气的消耗实在太大,以着天驹目前的修为,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十分不易。
想要?
?全治好凌阳的伤势,并没有那么简单,可天驹的修为低弱,许多医治手法都无法施展,既然凌阳已经醒了,林廷之便打算让凌阳按照他的方法自己运功疗伤。
天驹听了林廷之的话,遂对着凌阳说道:“先前我已经将你体内紊乱的气息理顺,暂时不会有什么大碍,既然你醒了,那么接下来我告诉你一些方法,你自行运功疗伤,大概半个月后便能痊愈了。”
听到天驹说话,凌阳总算从先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已经见识到天驹那神乎其技的本事之后,凌阳也是没有怀疑天驹的话。
只是,随着天驹一字一句的将方法告诉他后,凌阳心中却是泛起一股比起先前还要令他震惊不已的情绪。
目光反反复复的打量着天驹,似是想要从中看出点什么。
以着凌阳的见识,自然清楚天驹所说的这些治疗手段,可谓高明无比,至少换做是他是绝对想不出来。
对于凌阳目光中透露出来的惊讶,天驹没有多加解释,而是催促他尽快疗伤,以免耽搁久了,会加重身上的伤势。
听了天驹的话,凌阳虽然满肚子疑问,但自己的身体重要,也就不敢大意,随即按照天驹所教的方法,开始运功疗伤起来。
看着凌阳开始疗伤,天驹自然不会闲坐着,虽然这座院子没有人住,但毕竟已经是别人的地方,将凌阳留在这里显然不是很安全。
想了想,天驹趁着凌阳疗伤的时间,到附近转了一圈,很快在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租到了一间小院。
一次性给了那家主人半年的租金,随后天驹再次回到了凌阳身边,此时天色尚早,如果凌阳就这样出去很容易让人发现,唯有等到晚上才好离开。
而凌阳疗伤的时间不会很短,无事可做的天驹自然抓紧时间,坐在一旁开始修炼起来。
距离生死擂台的时间越来越近,天驹自胜自然不会放过一分一秒,他可不想一个月后在生死擂台上死在那朴勇的手上,更加不想让姐姐落入师逸飞的手中。
时间很快过去,疗伤中的凌阳也是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中透出一股浓浓的惊讶之色,他的伤势没人比他更清楚,原以为受到如此严重的伤,没修养几个月是很难痊愈。
可没想到用了天驹所教的方法,只是小半天的时间,便恢复了不少,按照这样的进度下去,相信不出半个月,他身上的伤势定然能够痊愈,这如何不让凌阳震惊。
看着一旁的正在修炼的天驹,凌阳没有去打扰他,只是心中的疑惑和惊讶却是越来越浓,甚至,此刻看着天驹,他的脑中竟是浮现出一抹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念头。
他隐隐感觉,眼前这个少年的医术比起当年他的师叔,圣手丹王只强不弱。
这种怪异的念头让凌阳也是为之一惊,但随即便又觉得十分荒唐。怎么看,天驹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怎么可能和他的师叔相比。
思及至此,凌阳也是为自己脑中怪异的念头感到好笑。
而没过多久,天驹也是结束了修炼,这一次的修炼让他的修为又有了很大的增长,相信按照这样的进度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晋升到武生六阶。
想到这,天驹也是暗自欣喜不已。
随即,天驹看到凌阳已经疗伤结束,此时正看着他,亦是笑了笑:“看你的脸色,想必恢复得不错。”
“多谢小友相助,还未请教小友如何称呼?”凌阳稍稍整理了下思绪,随即感激道。
天驹十分客气地摆了摆手:“我叫天驹,凌阳大哥无需客气。”
随后,天驹简单的将大汉昏迷后的情况简略的说了一遍。
凌阳听后也没多想,稍稍犹豫了下,随后又是开口:“小天,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在我的印象中,之前我却是从未和你碰过面。”
早已知晓凌阳会有此一问,林廷之早先便已经吩咐天驹暂时不要透露有关他的信息,所以天驹闻言,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凌阳大哥脸上的易容师可是林廷之老前辈传授给你的?”
凌阳心中一愣,但一想到天驹已经认出他的身份,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点了点头应道:“正是!小天认识我师叔?”
“不仅是认识,我和林廷之老前辈还有着一丝关系,所有先前看到你才会出手相助,至于我和前辈之间的关系,目前还不方便对你透露。”
凌阳见天驹这般说,心知问不出什么,生性豁达的他也就没有多问。
虽然心知还是一团浆糊,但至少能够确认眼前的天驹不会加害于他,这不是因为凌阳对于天驹的信任,而是对他那个不知身在何处的师叔的信任。
既然天驹和他师叔林廷之有关系,凌阳选择相信了天驹。
而一经天驹的提醒,凌阳也是发现先前天驹替他治疗之时,许多手法和当年的师叔有着几分相似,但前者似乎更加高明一点。
这也更加让凌阳相信天驹和林廷之之间确实有着一点联系。
见凌阳不再询问,天驹心里悄悄松了口气,虽然又是说道:“凌阳大哥,这里并不是很安,我已经在外面找了一处地方,那里偏僻幽静,最适合你修养,现在我便带你过去吧。”
凌阳这条命是天驹帮他捡回来的,此刻听了天驹的提议,自然不会有任何意义。
紧接着,天驹便带着凌阳趁夜离开这里,来到了先前租下的那个小院之中。
将凌阳安顿好后,天驹见天色已经很晚,便嘱咐他好好休息,并告诉他第二天再来看他,随后就独自离开。
因为凌阳的事情耽搁了大半天,天驹也是感到十分疲惫,回到天府后,和玲儿一同将今日买回来的药材整理好后,倒头便睡了过去。
而玲儿细心的替天驹盖好被子,便到外面继续帮天驹炼起药来。
翌日清晨,天驹醒来,只觉浑身舒坦。
在玲儿的伺候下,天驹飞快的梳洗完毕,然后吃完早餐。而这中间,姐姐天研则是又一次来看望他,自然免不了又是一番劝说他离开紫阳城,天驹自然没有答应。
天研见天驹如此执拗,心中无奈。
待到天研离开,玲儿便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几样东西。
玲儿将东西放在桌上,一个玉质锦盒,以及一本用金线装订的书籍,以及一大堆药材。
看到这些东西,天驹有些奇怪:“玲儿,这些东西你从哪里拿来的?”
玲儿指了指那些东西:“这是公主殿下送来的,说是给少爷的,玲儿也不知道是什么。”
天驹听后却是有些惊讶:“公主?哪个公主?”
玲儿歪着脑袋,可爱地眨了眨眼睛:“不就是前些日子才来过府里的宁清公主,刚刚他派人将这两样东西送过来,是家主让我带过来给少爷的。”
天驹闻言,脑子一团浆糊,让玲儿先出去做事,随后便端起那玉盒打量起来。
紫阳城的皇宫之中,宁清公主独自坐在一座清幽的小院里,抬头看了看天色,随即唤来身旁的侍女,询问道:“玉儿,昨日让你准备的东西送过去没有?”
侍女玉儿恭敬地回答道:“公主,今日一早我已经让人送到天府了,您就放心吧。”
听了玉儿的回答,宁清公主却是秀眉微皱,随即冷哼一声:“放心?我如何能放心,那天驹不学无术也就罢了,却没想他还是个冲动的莽夫,那朴勇可是武生十阶的修为,凭他武生四阶的实力,又怎会是对手。”
顿了下,宁清公主似是越说越生气:“如若不是当年百利侯有恩于我,我又岂会理会那个草包,如今我能做的已经做了,那天驹倘若真的要去送死,我也没有办法。”
“公主,何必为了一个天驹气坏了身子,您将这么多珍贵的东西送给他,对天家也算是仁至义尽了,相信百利侯泉下有知,也只会感激公主的。”玉儿见自家公主生气,亦是从旁劝解着。
听了玉儿的话,宁清公主方才稍微平复了下心情,无奈地叹了口气:“也罢,这些日子我再试着到父王那里说说,看看是否能阻止这场比武,到时即便不行,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百利侯要怪也只能怪他那儿子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
似是替自家公主有些不值,玉儿略带几分惋惜地说道:“公主,你就是太善良了,照玉儿看,百利侯的这位小公子根本不值得你这么帮他,先前那本潮汐寒冰诀可是陛下费尽千辛万苦为公主寻来的,如今公主却是白白便宜给了他,要是陛下知道了,怕是要责怪公主了。”
宁清公主闻言却是毫不在意地说道:“无妨,宫中心法秘籍无数,那潮汐寒冰诀虽然是天阶下品的功法,珍贵异常,但却并不适合我。就算不送给天驹,我也不打算修炼这门功法。”
见玉儿似是还要说什么,宁清公主秀眉微微一挑,继而声音微沉:“好了,我想一个?
?静一静,你先下去吧。”
看到自家主子脸色沉了下来,身为侍女的玉儿自然不敢多言,恭敬的行了个礼后,便飞快的退下。
整个院子里只留下宁清独自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紫阳城,天府。
天研看着桌上一堆东西,心中却是百思不得其解,那宁清公主为何无缘无故送这些东西给他。
稍稍打量了一番,这些东西里,除了那玉盒和书籍之外,其他的东西皆是一些名贵药材,这些东西加起来可是十分珍贵。貌似,在此之前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交集,唯一见过的一次,也不过是几年前一场宫廷聚会上,当时他也不过是远远的看过这位公主一面罢了,而那时的他们还不过是个孩子。
既然如此,那宁清公主好端端的竟送他如此珍贵的东西。天驹遂又想起之前在和师逸飞决斗之时,宁清公主亦是不请自来,并且从头到尾都在偏袒着他,虽然最后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但天驹却能感受宁清公主眼中那抹恨铁不成钢的心痛。
想了好一会儿,天驹也没想明白这宁清公主究竟要做什么,索性也就不再去想,反正他不会天真到以为这位大顺国最为尊贵的公主殿下,会是因为喜欢上他才做出这么多事情的,天驹还没自恋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