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把头一扬，对大家说：“没什么了不起，只不过是最后一款美容化妆品销售不太畅通，有点小损失。”
“哼，小损失？说得轻巧。老同学，大神医！据我所知，天健这回不破产的话，也输得只剩半条裤衩子了！”
由鹏举自得大声道，然后长长地吐了一口烟雾，把身子往后一仰，伸了个懒腰。
张凡皱皱眉。本来，张凡不想在这个场合跟他冲突，但由鹏举一再挑衅，张凡此时忍不住了，冷冷骂道：“由鹏举，我就奇怪了，无耻怎么会没底线？都是同学圈里，你做完埋汰事还有意思炫耀？你用山寨的芙蓉俏脂霜进行不正当竞争，跟强盗有什么区别？”
由鹏举拍了拍手，赞道：“说得好！我今天就是要来炫耀炫耀，山寨怎么么了？咱大华国全国都在山寨，没山寨怎么会有进步？我要让大家看看，我们由氏的山寨芙蓉俏脂霜，是怎么打垮天健的芙蓉消脂霜的！”
说完，回过身冲保镖一挥手：“拿出来！”
四个保镖耀武扬威地走上来，把董江北往旁边一推，把四个大纸袋放到餐桌上，齐声道：“由少！”
“打开，每位同学五瓶！男女不限，张凡除外。”由鹏举道。
一个保镖弯下腰笑眯眯地问：“由总，为何不给张凡先生？都是同学，您这样做，不是故意羞辱张凡先生吗？”
“废话！”由鹏举斥道，“我怕张凡先生山寨我们的产品！”
“是，明白了。”
保镖应着，把纸袋掀起来，哗啦几声！
一大堆芙蓉俏脂霜倒在了在餐桌上。
“啊？”
一些女同学惊叫起来。
这些日子，电视上铺天盖地的广告，早让她们对这款产品神而往之了，如今一下子这么多摆在面前，而且要每人送五只，怎能不令她们胸脯之下的小贪心有些发狂呢？
由鹏举站了起来，抓起芙蓉俏脂霜，一一送到每个同学面前：“赏光试用啦！绝对年轻美白，不然的话，怎么能一上市就把天健公司的芙蓉消脂霜给灭了？”
女同学一个个捧着五只瓶子，兴奋得眼里发光，感激地看着由鹏举，赞不绝口，把最肉麻的吹捧之词都搬了出来。
过了一会，由鹏举见大家吹捧得差不多了，把双手往下压了压，笑问：“张大神医，饱汉不知饿汉饥，我想问一下，产品滞销的滋味不好受吧？”
“可以，拜老同学所赐，我都记在心里呢！”张凡不咸不淡地道。
由鹏举狠狠地哼了一声，鼻子孔朝天地道：“长记性就好，吃一堑长一智，有了这次教训，以后就会知道，不是哪个小子都可以一步登天的！哼！搞化妆品，还是需要由氏这样有实力的大公司！”
由鹏举的话，意思是告诉在场的女同学：别以为张凡成了人物！跟我由大少比起来，实力差距是明显的。
几个女同学面面相觑，用怀疑和同情的眼光看着张凡，仿佛在说：张凡，你的公司不行了啊？早知道你不行了，我们刚才那顿吹捧，是不是显得可笑了？
沉默了一会，一个女学同忽然问：“张凡，听你和鹏举说话的意思，你的公司经营出问题了？”
“岂止是出问题，是垮台了！”由鹏举狠狠地说了一句。
众女生一惊，有几个人惊得捂住了嘴，身子向旁边撤了一撤，离张凡远一点，好像生怕沾上他身上的倒霉一样。
她们在吃惊的同时，脸上都有一种尴尬：刚才拍马屁拍错了，拍在驴臀上了！张凡已经不是成功人士了，说不上身上已经背了多少债务呢！
“张凡，我刚才还想到你公司里混碗饭吃呢！没成想你公司不行了。真不巧！”
“张凡，没事，从哪跌倒就从哪爬起来。以后务实一点，脚踏实地，把村医做好就行。”
“对，毕竟是出身农家，底子差，不要想太高！”
“就是嘛，做事业，一步步来，兴家犹如针挑土，不能一口吃个胖子出来！”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似乎是同情，其实更多的是嘲笑和讥讽，还有为刚才的错误吹捧而迁怒于张凡！
张凡被贬得如同孙子，在这个餐桌上，成了最没意思的角色，连董江北都皱了皱眉头，心想：真没想到，张凡就这么倒了！
董江北倒了杯酒，走到张凡面前：“来，来，喝酒喝酒，愁事不想，公司真的做不下去的话，我跟欣然她爸说一下，到我们公司干得了。”
女同学们这会儿往由鹏举身边靠了过来，叽叽喳喳地跟他套近乎。
“鹏举呀，你这款芙蓉俏脂霜可是一炮打红呀！”
“我家里已经囤了三瓶！准备送给我表妹。没想到你又送了五瓶。”
“真是太好用了！”
“毕竟是由氏，就是不一样。”
由鹏举笑得非常开心，在女同学身上乱来。
这时，有人冲张凡道：“张凡，你光是灰心丧气有什么用？都是同学，张个口，求鹏举带带你，不就成了？”
张凡没有反应，倒是由鹏举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张大神医，如果你天健实在运行不下去，我也可以伸手拉你一把，把天健盘过来，免得你破产。”
“啊？”
好多人不禁轻叫起来。
张凡要破产了？
怪不得董江北突然召集大家聚会，目的极有可能是替张凡拉资金！
我可得小心点，别做了出钱的冤大头！
这样一来，餐桌上的气氛相当地冷了下来。好多同情而戒备的目光，盯着张凡，生怕他张口管大家借钱，有几个平时吹嘘家里多么有钱的主儿，这时正在心里措词，准备应付张凡。
见张凡不说话，大家更确信由鹏举所说不虚！
有个名叫盛国的男同学，他曾经追求姚苏两年而不成，此时见张凡落难，心里特别出气，端着酒杯过来拍了拍张凡的肩膀，用极为关心的口气道：“兄弟，别担心，失败人人都会经历！勇敢面对嘛。我家里新开了一个农场，你要是破产了，可以去我家农场鸡舍，负责清除鸡粪、掏下水道，处理病死温鸡……月薪3000多，包食宿呢。”
张凡却是出奇的平静，抬头看了看盛国，轻轻讥讽道：“这么好的活，你自己干吧，我可不敢夺人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