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池大老爷一惊,看向面色不太好的池霄意,没想明白:“什么叫做朝凰公主,是冲着我们池家的兵马来?”
话落间,静默起来,池家是书香世家,可池家从立族起,就喜欢和将门联姻。
蜀南的好些将门,都是和池家有很深厚的姻亲关系,不仅如此,其他郡也有。
正是如此,蜀南王才会想着和池家结亲,婉拒几次,王爷都没放弃。
“你是说,朝凰公主选池家,不仅仅是知晓你会拒绝,一开始,还是冲着池家背后的兵权?”
池大老爷想不通的一点是:“可我们都没答应这门亲事,朝凰公主如何冲这些兵权去?”
“我们是没答应,朝凰公主就是拿捏我们没答应。”
池霄意捏紧手上的信报,看向父亲分析道:“朝凰公主将选中我为驸马的消息,散布到各郡,动静闹得如此大。
我们池家想要拒绝,就是让整个西宁国在看朝凰公主的笑话,池家总要给出交代吧。”
朝凰公主不是不在意自己的名声,是让损坏她名声的人,为此负责。
驸马之事是他们挑起来的,女子的姻缘名声如此重要,他们要担的责任,也只会更大。
池霄意看向父亲说:“朝凰公主肯定是朝着蜀南的方向去,我们得查查,公主殿下到了哪里,才知道公主殿下想要的是哪家兵权。”
池大老爷不禁头疼起来,好好的婚嫁之事,怎么远远超过他们的预想?
本来想用婚嫁之事,逼朝凰公主回皇城,现在可好,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反而让朝凰公主借着大家都在关注婚事的时候,悄无声息离开陇西。
不禁气了一下:“朝凰公主不在陇西的事情,我们和其他世家说说。
现在可不是他们要防备我们的时候,是要一起防备朝凰公主。”
“父亲,您确定贤宁侯不会更加怀疑我们?”
池霄意很是怀疑,看向不高兴的父亲说:“朝凰公主要真是冲着池家背后的兵权,公主殿下的手上,是不是握着什么把柄,才敢一个人去蜀南?”
“若是这样,公主殿下要真拿了兵权,岂不是让贤宁侯他们确信,我们是向着朝凰公主的。”
“现在这个局面,池家不宜急着表态,让他们自己去看清楚,说多错多。”
池霄意心中有了主意,忧虑拂过眉梢,不情愿都写满在脸上,却又不得不这样做。
“先发动各郡的势力,去追踪朝凰公主的行踪,至于这门亲事,要给出一个交代。”
得让皇家,世家,百姓,都在明面上挑不出错的交代。
不,还有朝凰公主,公主殿下要名声,那这个名声,只有他不要。
池大老爷瞧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儿子,无奈叹气,还是依着这个主意行事。
亲自进宫面圣,也让人将消息散布出去。
想在皇城散布的消息,有心布局,转瞬间就能让大街小巷都知晓。
上一盏茶还在议论池家是不是想拒绝亲事,下一盏茶,就是池大老爷神色哀伤去面圣。
“听说是池大公子知道朝凰公主,选他为驸马,高兴地都晕厥过去了,到现在还未醒呢。”
“是啊,这会儿皇城的名医都朝着池家去呢,还有圣上,都派了御医去瞧。”
“竟然是如此,不是池家不愿意,是池大公子大喜过望,一时没控制住,昏过去了。”
“啊呀,原来池大公子这般欢喜当朝凰公主的驸马啊。”
“那可是朝凰公主,圣上最宠爱的孙女,能尚朝凰公主,不得是天大的喜事。”
“是啊,池大公子都喜晕了,池家也觉得丢脸,想瞒着,等池大公子醒来再应下。”
“难怪呢,这几天没见到池大公子,原来是高兴得晕了。”
“到底是年轻公子嘛,朝凰公主可是太子殿下的女儿,太子殿下绝代风华,朝凰公主必然也是位绝代佳人。”
“能尚朝凰公主,哪有郎君不欢喜的。”
“池大公子可不是不欢喜,那是高兴过头了!”
众人说说笑笑的,言语难免有嘲笑调侃,传到皇宫,圣上笑了笑,让御医帮着遮掩。
御医门清,池大公子既然是太高兴尚他们公主殿下,那病情不得越严重越好。
传着传着,到了蜀南百姓的口中,都说池大公子对朝凰公主情深似海,倾慕朝凰公主已久。
一朝如愿,竟是高兴得没忍住,晕死过去了,现在就吊着一口气,凭的是对朝凰公主的情深呢。
“噗嗤——”
闻辞空听着外面的言论,笑得肩膀都在耸动:“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话语里还有些哭笑不得,这家伙,想的什么主意。
不过眼下有这番话传出来,就不是池家不愿意尚朝凰公主,反而是太欢喜,公主殿下和皇家的面子有了。
池大公子昏迷不醒,婚事一时半会儿没法答应,世家们那边也有个交代。
这个拖延的法子,倒也可行。
可这样情深的话语传出,池霄意“醒了”,池家如何交代?
不,不对,看来是池霄意知晓公主殿下选他当驸马,是要池家的兵权。
如此,池家肯定在查朝凰公主的踪迹。
那他可不能成全了。
闻辞空弯眉轻笑,放下军务,让人备马,他要去一趟蜀南王府。
朝凰公主选驸马的事情,如此沸沸扬扬的,蜀南王就是再忙军务,也是知晓的,还很不爽。
“皇城的世家都是废物?一门婚事,到现在没搞好?”
蜀南王冷哼:“池家是怎么回事?真高兴晕了?让他们赶快应下亲事,别再生事端!”
“王爷,这是贤宁侯传来的消息。”
军师将信报递上去,迟疑着说:“侯爷说,池家很有可能靠拢皇家,皇家都急着和池家结亲,圣上还要封池霄意为王。”
“什么?”
蜀南王嗤笑,也不看信报:“他是蠢吗?这样的话还要来跟本王说?池家要是选择皇家,这门亲事能传成现在这个样子?”
说着,不满地吩咐:“传信到皇城,让池家应下这门亲事,余下的事情,自有本王来安排。
再敢磨蹭,休怪本王不客气!”
“是。”
军师忙应声,刚转身,就听着士兵来报:“王爷,闻大公子来了。”
“他来做什么?”
蜀南王听着,心生狐疑,这小子不是在准备去攻打禹城之事,听闻这些天都在山上捣鼓。
怎么,是知晓他们阻拦东宫死丫头来蜀南,这小子慌了,怕死在禹城?
哼,知道怕了又怎么样,他还会帮忙不成?
蜀南王哼了一声,却还是让人将闻辞空请进来,瞧这小子不同以往的沉稳,疾步过来,额头还有汗珠,一副慌里慌张的样子。
着实讶异,何曾见过闻家小子这副模样?
“怎么,殷老将军的军营又出了什么事情?”
“王爷!”
闻辞空着急地行礼,看向蜀南王问:“晚辈听说池大公子要当朝凰公主的驸马了?王爷,这可不行啊。
晚辈不想池家成为朝凰公主的夫家,王爷,您能帮帮晚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