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顾瑶的这句话，傅闻枭的目光顺着姜书意衣领下的一点点红痕。
姜书意浑浑噩噩地开工，就没太在意这些，她只记得傅闻枭在她的锁骨上咬出了一块破皮，却忘了脖子上还有一抹吻痕。
姜书意下意识地拉了拉领口。
“应该去问问白景深。”傅闻枭语调轻蔑。
“对啊！”顾瑶附和着，“是不是你昨夜和白影帝在一起的时候……”
“我和白先生真的没关系。”姜书意摇头，“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休息了。”
顾瑶望着姜书意慌慌张张离开的样子，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难道昨晚和她在一起的人，不是白影帝？”顾瑶眨了眨眼望着傅闻枭，歪歪脑袋，“不过也很正常，书意在剧组里很招男人的喜欢。只能希望白影帝不要介意啦。”
很招男人喜欢……傅闻枭眉头轻蹙，露出厌恶的神色，顾瑶观察到傅闻枭的表情，唇角轻轻一扬，心中更加愉悦。
虽然拍摄不太顺利，但姜书意还是努力打起精神来拍完了自己的戏份。
下戏的时候，吴娜娜照旧拿着饮料跑了过来，姜书意想到自己昨晚明显中了药的状态，问道：“这个饮料，都是你买的吗？还是你找人帮忙买的？”
吴娜娜虽然不知道姜书意为什么这么问，却还是老实回答了：“昨天我有戏，来不及去取东西，就让顾瑶姐的助理帮我去拿的。”
顾瑶！
姜书意心中大惊，但冷静下来一想，如果顾瑶是想害她，会做得这么明显吗？
她没有头绪，也不想去冤枉任何一个人。
隔天又是姜书意与顾瑶的对手戏，《月》这部电影中的一大看点，便是女一与女二之间的感情碰撞。
剧到了这里，姜书意扮演的霍媛与顾瑶扮演的李月心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完全不可调和的地步。
这个时候两个人都长大了不少，不再是个那个傻乎乎的农村丫头了，李月心知道霍媛在城里做着出卖自己肉体的事情，怒其不争，一贯软糯腼腆的女孩子狠狠给了自己的好友一巴掌，霍媛没有还手，而是拿出一瓶酒来，要和李月心三杯酒断绝过去所有的情谊。
“书意，待会儿可以真打吗？”顾瑶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演技不好你是知道的，所以我想一次就过，你不会介意的吧？”
姜书意点点头，为了拍戏她自然不会拒绝。
“Action！”
两个女孩对持着，霍媛脸上挂着随意的笑，就像她对这个世间，没有太多的留恋，也不再有过多的愤怒。
李月心却是怒气冲冲地等着双眸，她突然一抬手，一巴掌猛地甩在霍媛的脸上。
姜书意想到顾瑶会真打，但从来没见过有人打得这么重，一般是手劲到了就行。
姜书意被她打得踉跄着倒退两步，牙齿与脆弱的口腔内壁碰撞，她成功地尝到了自己嘴里的血腥味。
“啊！”顾瑶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似的，抱住自己的手，望着姜书意。
何方雨喊：“过了过了！”
傅闻枭大步上前，焦急询问：“没事吧？”
姜书意捂着自己的脸，看到傅闻枭神情紧张地走了过来，有一瞬间的恍惚：“我……”
傅闻枭与她擦身而过，急步来到顾瑶身旁，担忧地拉起她的手掌，低头查看：“怎么了？很痛？”
“不，不是啦。”顾瑶眼中含着雾气，“是我，我不小心用太大力气了，不知道有没有打疼书意啊。”
姜书意愣了一下，迅速转过脸去。
脸颊胀痛着，心脏像是被压着一块巨石，叫她无法呼吸，几乎痛不欲生。
莓莓赶忙上前，查看姜书意的脸：“都肿了，她下手也太重了。”
傅闻枭来到姜书意身侧，很自然地伸手，想要拨开她脸颊旁的碎发查看一下她的脸。
姜书意转过头躲了一下。
傅闻枭手停在空中：“我是来帮瑶瑶道个歉。”
姜书意摇摇头：“不必了，拍戏而已。我不会多想，枭爷也别多想。”
“她没经验，你多多包涵，别生气。”傅闻枭说道。
“我没有。”
对话全程姜书意都没有抬头看傅闻枭一眼，傅闻枭点点头：“你要是需要医药费就找我。”
姜书意唇瓣轻轻颤抖了一下。
在他的眼里，自己就这样，干什么都是为了钱吗？
“书意怎么样？”何方雨走过来询问。
他看了看姜书意的脸，眉头微微一蹙：“下手就重了点，不过顾瑶可能是提前酝酿好了情绪，情绪到了就打了，你别介意。”
姜书意没有表情，只是点点头。
没有人在意她的脸痛不痛，她们只在乎自己会不会记恨顾瑶的这一巴掌，这一两声的询问，与她无关，其实关切的是顾瑶罢了。
稍微休息片刻，姜书意的脸已经慢慢地红肿了起来，还好后面是连戏，也就不妨碍拍戏了。
补好了妆，两个人重新站在了一起。
霍媛缓缓抬起头来，她依旧保持着微笑，她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两瓶酒，一瓶递到李月心的面前。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了。”霍媛打开瓶盖，先喝了一口，“咱们村子里有个规矩，分家，断亲，绝交，都要喝三杯酒！来，喝！从此，你李月心喝我霍媛，桥归桥路归路！”
李月心此刻已经流泪了，她打开瓶盖，扬起头来一口又一口地灌酒。
三口酒下肚，两个人都演出几分醉意。
“过！非常好……”何方雨这句话还没说完。
顾瑶突然捂住自己的胸口，倒在了地上。
“顾瑶！”姜书意也吓了一跳，下意识蹲下去查看她的状况。
“瑶瑶！”傅闻枭惊呼一声，冲上前来，一把推开姜书意，将顾瑶抱进自己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