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石神识探入梅六「牢房」。
只见梅六正单手做俯卧撑,“199,200……”
“时间刚刚好。”
梅六站起身,负手而立,一副武学尊师模样,对着虚空微笑道:“猫先生,等候多时了!”
李石奇道:“怎么,你算好了我这个时间进来?”
梅六说:“不止如此,我还算好了,你和红七已经达成了合作意向。”
“哦?”
李石说:“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之前我说过,我只能看到结果,看不到事情发展的过程,而结果总是影响了我对过程的判断。”
梅六平静道:“你会和红七达成合作,这个走向确实有点意外,但也在计算之内,你要知道,所有的过程都会变,只有结果不会变,你只是走向众多选择路线的,其中一条线。”
李石问道:“你说的结果,到底是什么?”
梅六说:“我最终找到那件神奇物品,这就是结果。”
“哼。”李石冷哼一声,随后质问道:“为什么我听到了另外一个版本?而且,可信度极高?”
“是吗?”
梅六没有反驳,坦然道:“红七告诉你,我每进一个神墓,都说过类似的话,是吧!这事确实有!”
李石说:“呦,你倒是挺坦诚啊!怎么,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梅六说:“猫先生,你不要着急!”
“只有这一次,这件事才真实地发生了,在这次的时间线里,有你,有你那位可以掌控情绪力量的队友。”
“我相信,这就是我所看到的。没办法,我计算出来的事情,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发生,所以只能每一次,都抱着期待,这些你应该能理解的。”
李石想了想,问:“梅六,今天是哪一年,哪一天?”
梅六神情一滞,笑容凝固,整个人陷入恍惚之中,“猫先生,对不起,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李石说:“你这算是承认自己脑子有问题吗?”
梅六惨然道:“你真的很残忍……”
“怎么?这么简单的问题,对你来说,很难吗?”
李石有些失望,看来红七说得没错,这个梅六,怕是真的有点问题。
梅六伸出一只手,神经质般抚摸着空气,
“时间对我来说,是混乱无序的,我分不清过去、现在、未来……不止是时间,就连空间也是,无论是现实世界,封印之地,还是这里,对我来说,都是一种错觉,都是虚拟的。”
“这就是「生命歌者」的副作用……猫先生,我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我可能也是疯子,知识系疯子……”
“猫先生,我想你也应该有同样的困惑吧!”
李石微微一愣,问:“你什么意思?”
“你是兽化系疯子,我是知识系疯子,我们是同类人,我们的认知和其他人不一样!”
梅六闭上双眼,陶醉地抚摸空气,“对于你来说,你真的分得清,这里是梦境世界,还是现实世界?”
李石:???
梅六继续说道:“对于我来说,我也分不清,现在到底是蓝星的灵气复苏历174年,还是……”
“盖亚星守望者纪元2896年,或者是第三行星创世期5024年,又或者……是地球公元2024年……”
“等…等一下!”
李石如遭雷击,“你刚说什么?”
“嗯?”
“那个地球公元!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个的?”
梅六说:“这是「生命歌者」的能力,是神明的呓语,也有可能是恶魔的呢喃,我分不清……”
“我问你,「地球」这个词,你从哪里听到的?”李石急切问道。
“不是听到的,是看到的,是计算出来的,比如你……还有「小王」,还有很多很多东西……你们的生命断层中,都有地球公元历的时间刻度……”
梅六苦笑道:“我眼中的世界,就是这般混乱!所以,请不要问我时间,我无法回答!”
李石只觉呼吸困难,大脑一片眩晕,从一个疯子的口中,突然听到「地球」这两个字,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梅六!我问你,如果按照地球的时间刻度,今天是什么时间?”
“嗯?”
梅六迷惑不解地看向虚空,突然他眼睛大亮,“你为什么对地球这么感兴趣?难道……”
“这些你不要管!”
李石大声喝道:“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梅六眼珠乱转,似是想到了什么,笑道:
“猫先生,你有点意思……好吧,给我点时间算一算,呃,如果按照地球的时间刻度,今天应该是……公元2024年…1月…19日,昨天刚过完腊八节,还有22天,就要过春节了!”
李石神识猛然一僵,他心里默默计算,从穿越那天的日期开始推……梅六说的是真的!
“猫先生,你可以告诉我,这个时间……是对还是错?”
“不要问我!我不知道!”李石茫然道。
梅六却欣喜道:“我有一种直觉,你一定知道!”
李石努力平复心绪,冷声道:“梅六,你为什么要问我?”
“猫先生,我相信,你已经知道答案了!”
梅六张开手臂,“好吧,我现在知道了你的秘密,你有两个选择,第一,在这里杀了我,第二,和我继续合作,直到某一天,我们都能弄懂这个世界的真正答案!”
李石说:“我为什么要杀了你?你就算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
“现在肯定没有意义!”
梅六自信道:“但以后就说不准了!我们两个注定要站在这个世界的最巅峰,没准还可以比肩神明。“
“如果未来我们俩互相为敌,我可以从你的根源处,也就是你来的那个地方,彻底抹去你的存在!这就是意义!”
梅六突然疯狂地喊叫起来:“猫先生!杀了我吧!”
“就在这里,趁我无法反抗……我看到了神明,我听到了神谕,我……死而无憾!”
“你真的是疯了!”李石皱眉道。
“不,不,是我们俩都疯了!这里到底是哪里啊?蓝星?地球?盖亚?第三行星?避难所?监狱?还是某位大能的梦境?”
梅六激动道:“猫先生,你不想知道吗?”
李石说:“我不想知道,梅六,你能不能冷静点?”
梅六做了几次深呼吸,终于平静下来,再次恢复儒雅的模样,“猫先生,你不会杀我的,我已经计算过了。”
“这个世界的历史缺少了一页,很重要的一页,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就连我也没有答案!你想知道,缺少了哪一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