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逋是天下有名的大才子,但是孤高自好,喜恬淡,勿趋荣利,终生不仕不娶,惟喜植梅养鹤,自谓“以梅为妻,以鹤为子”,这个爱梅如命的大才子,也留下了不少咏梅的诗篇。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两句诗成功地描绘出梅花清幽香逸的风姿,被誉为千古咏梅绝唱,高淼的“梅剑”,以陆游的《卜算子·咏梅》为开端,以林逋的这两句诗为核心根本。
斗到此时,高淼已经探出了刘瑾的虚实,即便刘瑾拿出底牌,高淼不用琉璃金身也绝对不会输,刘瑾也看出来高淼的剑法有不少不和谐的地方,显然是草创剑法,在拿他打磨完善。
了解了这些,刘瑾不仅没有愤怒,反而有些绝望,此时的他至少已经用出来八成实力,结果高淼就用了这草创的剑法御敌,传闻中的达摩剑法,琉璃护体一个没用,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刘瑾毕竟是大太监,见惯了各种危机,纵然察觉到了差距,也没有回身逃跑,而是用出了底牌,少林第一神掌——般若掌。
般若掌,大金刚掌,须弥山掌并称少林三大掌法,其中大金刚掌和须弥山掌威力差不多,算是顶尖的劈空掌力,而般若掌则是要高出一筹。
般若掌是少林派最为高深的掌法,掌力越练越强,招数愈练愈纯,那是学无止境,需至刚至满顿悟为至空,方得终成。
这门掌法练习的难度远超其余少林武技,不需勤学苦练,全靠自身佛法领悟,般若佛法讲究空无,使到最后一招‘一空到底’之时,既不是空,也不是非空,掌力化于无形,没有了色,没有了受想行识,色是空,声香味触法也都是空,掌力是空,空即是掌力。
刘瑾这种人身居高位,恶事做尽,平素最爱坑害忠良,贪赃枉法,看似和慈悲为怀的佛法毫不相干,但是,佛魔只在一念间,佛家的八部天龙也有“阿修罗”这一恶神,刘瑾走的,就是修罗道。
而且,就算身居高位,坏的流油,闲暇时也会读读佛经作为心理安慰,太监无后,求的可不就是来生么?
刘瑾双手合十,黑黄相间的气劲已经凝聚在了掌中,金黑两色的佛印凭空而生,顺行的金黄色的佛印在左侧,逆行的漆黑的佛印在右侧,虽然没有出手,三丈之外的高淼已经感受到了近乎凝聚成实质的压力。
这种顶级掌法,蓄力奇快无比,佛印出现的时候,力量便已经初步积蓄完毕,若是有人想要出手打破,必然会重重挨上一掌。
高淼不会犯那种错误,宝剑横在胸前,准备迎接刘瑾的奋力一击。
刘瑾双手出掌,左边佛光普照,右边宛若修罗,如果除去刘瑾的面罩,就可以看到此时的刘瑾左半边脸慈悲一笑,右半边脸张狂鬼魅。
一佛一魔,一正一邪,刘瑾的般若掌已经不再是少林神通,而是独属于他自己的大乘般若掌,便是数百年前少林最顶尖的武僧昙宗,单以掌力,也胜不得刘瑾。
看着近在眼前的巨大掌印,高淼神色平静,左手运转琉璃护体,以琉璃护罩阻拦刘瑾的右手掌力,与此同时右手剑使了一招“长河落日圆”,剑势如封似闭,密不透风。
“轰”的一声,掌力剑气的碰撞声响彻云霄,两人周围两丈都被削薄了一尺,大块大块的土石飞向半空。
一招战毕,高淼的宝剑飞向了半空,高淼后退十几米,稳住了身形,刘瑾后退二十多米,用力一蹬地,又是一掌拍了过来。
没了宝剑,空出了双手,在这比拼掌力的场合,反而更加占据优势,高淼双手同时运转琉璃护体,一个个的六边形护罩在身前凝聚,等待刘瑾的重掌轰击。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开始了第二次对拼,刘瑾的双手一金一黑,掌力遍布四面八方,说空不空,说实不实,虚实结合,威力无穷,但即便如此,也奈何不了高淼的护罩。
这般比拼最是消耗内力,刘瑾本想着靠着自己五十年的童子功内力耗死高淼,没想到高淼的内力悠长无比,连绵不绝,真气的质量,比他的童子功还要高出一线。
十几秒之后,高淼看刘瑾的后劲有些不足,猛然催动内力,把刘瑾逼退,同时一记拈花指点向了刘瑾的胸口。
刘瑾虽乱不乱,护体罡气汇聚在身前,虽然是勉强凝聚的罡气,接下这一指之后就碎裂开来,但也借此机会脱离了高淼的攻击范围。
高淼猛冲过去,顺手抓住落在一旁的宝剑,一招“落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打向了刘瑾。
真气拼不过,刘瑾也乐得比斗招式,他的大乘般若掌一正一邪,互为补充,出手之间毫无破绽,乃是绝顶的巧妙掌法。
面对这等奇招,高淼没用最为纯熟的连城剑法,而是以时常参悟但是极少出手的独孤九剑御敌。
荡剑势,挫剑势,撩剑势,飞剑势,冲剑势,离剑势交替使用,一把长剑上下翻飞,在刘瑾的毫无破绽的招式之下,独孤九剑遇强则强,演化出来各种出人意料甚至大违常理的招式。
高淼虽然在御敌的时候极少使用独孤九剑,但是大战小战的经验丰富,早就把这门剑法推陈出新,除了根基理论,其余的剑势已经可以舍弃大半了。
高手过招,全神贯注,不知不觉,两人已经斗了上百招,随着这一次实战,高淼把这段时间的体悟尽数融入到了剑法之中,出手越来越凌厉,刘瑾抵挡的也越来越艰难。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高淼口诵诗歌,平复心情,转而一剑刺出,这一剑七扭八拐,看起来丑陋不堪,还不如初步学剑的小孩子。
但是刘瑾眼中,这一剑却是洪水猛兽,剑锋贴着他两手劲气交接的地方刺了过去,不管他怎么闪避,怎么凝聚真气,也躲不过这一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剑破掉他两手之间的配合,刺向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