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量云打电话的功夫,车行院子里已经双方对垒上了,但多寡悬殊。
一边是皮安和三、四十个手持凶器的手下;另一边是谢良文、白羽飞、小柏及两个小弟一共才五个人,手里拿的是撬棍或大扳手。皮安走上前步步逼近,在距离他们只有五米的地方停住。
皮安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对面的谢良文、白羽飞和小柏等人,说:“你们几个小王八犊子,敢和我动手,胆挺肥啊!怎么样,今天还跟爷爷动手不?!你皮爷今天来,没别的,就是教教你们规矩,在东明区的道儿上谁也别装牛逼,见着我乖乖的跪下,喊皮爷。”
“口气真不小啊,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东明区规矩是你定的吗?”白羽飞不屑的说道。
“呦呵,小王八犊子,死到临头了还嘴欠呢!待会儿你可别求我啊!本来今天就想打断你们腿就得了,看来你们的手也是不想要了。”皮安脸上的假笑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狠。
谢良文一看这架势是马上要动手啊,敌众我寡太吃亏了,必须耗耗时间等小虎的支援到来。于是他向前半步,大声说:“慢!”
对着皮安笑了笑,继续说:“这位朋友,今晚兴师动众的来良云车行,不管是教规矩,还是打折腿,总该有个说法,事由哪儿起,仇由哪儿结,先讲明白了吧。”
皮安盯着谢良文看了一会儿,“哈哈哈,你小子怕了吧!行,皮爷给你讲个清楚,我记得你,下脚挺狠,一脚就把老金的命根子快踢废了。那晚在昆仑KtV你们太狂了,拳头都糊我脸上来了,小王八犊子们,太狂了啊你们,问今天挨打缘由,这就是缘由。”
“皮哥是吧?你好像只记得自己在昆仑KtV脸上挨了拳头,可你忘记了你和金德水给一个女大学生下春药了吧!刚才说得自己好像是受人欺负了的小绵羊似的,其实你可不是羊,是狼,现在才是你呲牙的本来模样!”
谢良文继续说道:“狂不狂不是由你说了算,守什么样的规矩也不是由你说了算!这个车行叫良云车行,而我谢良文是这的老板,所以今晚你注定错了,你不该踏上我的地盘来找麻烦,倒霉的必将是你!”
“妈的,小王八犊子不用再废话了,兄弟们,给我……”皮安还没发完开打的指令,就被身后院门口外一声巨响打断了,然后院门外喊杀声大起,皮安原本安排把守在院门口外的近十个手下惊慌失措的涌进了院子。
其中一个头上挂了彩的手下冲到皮安面前,狼狈的说:“皮哥,我们被人包围了!刚才一辆重型卡车直接撞进了咱们停在院门口的车队,然后来了很多人,见人就打,守在外面的兄弟被打倒了好几个,我们被他们堵在院子里了!”
皮安重新扭过头,恨恨的瞪着谢良文,骂到:“小王八犊子,跟我耍心眼儿,爷先废了你!”说完双眼快要喷火似的,从身边手下的手里抢过一把砍刀直奔谢良文!
千钧一发之际,院子一侧发动机轰鸣,一辆白色的尼桑350z蹿了出来直奔皮安,眼看马上就要撞上了,车突然转向来了个漂移,瞬间把皮安以及身后的四五个小弟扫飞了出去!
紧接着,车子并未停稳,再次转向漂移,扫向其他的小弟,眨眼间又有两个小弟被扫飞了出去。
剩下的小弟还哪顾得上砍人,赶忙抱头鼠窜找掩体,生怕那辆车再漂移过来扫到自己!
车在院子里这么一漂移,汽车轮胎摩擦出的烟雾,从地上卷起的尘土立刻笼罩了整个院子。
突然间双方的打斗像静止了一样,喊杀声音停止,双方砍刀,撬棍等金属家伙碰撞的金石之声也停止了。车行的院子里突然之间变得很安静,除了被白色车子扫飞的几个人,躺在地上呻吟。
这时,已经可以听到远方似乎有了警笛声。皮安早已经被白色尼桑350z扫飞摔晕了过去,他带来的小弟群龙无首。
有想从院门冲出去的,被小虎、小松带领三友公司的兄弟死死堵住,冲不出去;有实在怕被警察抓的,像无头苍蝇一样在院里乱转乱爬寻找出路,结果被谢良文、白羽飞、小柏等院子里的兄弟各个击破,失去战斗力倒在地上。
这场战斗结束的挺快,那辆漂移的白色尼桑350z冲进人群,如同一头战象闯进了步兵阵营,无人可敌。
皮安其实带来的手下小弟人数并不少,进入院里的有三、四十人,院外把门的还有近二十个,总共五、六十人。现在剩下没被打趴下的大概还有三十个人,这些人聚拢在一块,朝外举着砍刀、棍棒,也不再出手了,只是对峙。
谢良文大喊:“停!都住手!”双方人员停止打斗,都看向谢良文,谢良文站上了停在院子中央的那辆刚刚大显神威的漂移神车尼桑350z的前大盖,对所有人说:
“今晚来找我寻仇的是姓皮的,各位兄弟不论帮的哪边,本身没仇没怨,都是出于江湖义气,今天打疼了也好,打伤了也好,到此为止,希望日后相见也不要再动刀子!”
“遇上困难了,信得过我的也可以来找我帮忙。现在寻仇的正主姓皮的已经躺地上起不来了,警察马上就到了,不想见警察的放下家伙现在就走,能不能走掉看自己本事!”
然后,谢良文冲着堵着院门的小虎喊:“空手的,放出去!”
皮安带来的小弟,大多也是社会上的混混儿,今天又是奉皮哥之命来砸场子砍人,本身就不占理,警察来了肯定没好果子吃。听刚才这个车行的人说的没错,自己本身和人家无仇无怨,现在人家打赢了还肯放我们走,傻子才留下来了呢!
于是剩下的三十来人,连同几个受了伤,但能行动的,纷纷把手里的凶器往地上一扔,出了车行院门,四散而去。剩下的十来个人,有的是受了伤实在跑不动的,有的是和皮安一样晕过去的,还有几个是有情有义陪着受伤兄弟没走的。
谢良文让这些人在院里中央站成一堆儿,让小虎带着自己人站到了另一边。谢良文从车前大盖上跳下来,走到这辆尼桑350z驾驶座一侧的车门边,拉开了车门。
只见任量云还保持着驾驶的姿势,两手紧握方向盘,目视前方,不知是刚才用力过猛,还是紧张,任量云额头上满是汗水,几缕头发贴在了额头上。
谢良文轻声唤她:“云妹,云妹,你没事吧?下车透透气吧,没事了。”
任量云慢慢转头看向了谢良文,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气,眼泪无声的顺着脸庞滑落,然后她朝着谢良文大声喊道:“讨厌,你踩我车干嘛呀!呜……”
谢良文知道,任量云刚才一定是被皮安带的那么多凶神恶煞的人给吓着了,但她很坚强,也很勇敢,要不是她开车漂移闯入敌阵,自己和白羽飞他们几个今晚凶多吉少了。是任量云救了他,救了大家。
谢良文轻轻扶任量云离开驾驶座位,由于腿还发软,她一个趔趄,要不是谢良文在身边,她非栽倒在地上不可。任量云就势一歪靠在了谢良文胸膛上,谢良文的一只手揽着她的肩膀。任量云觉得此刻很安心、也很美好。
红蓝交替闪耀的警灯映照了车行的内外。两方留在现场的人员早已按谢良文的指挥分好堆儿,打架的工具也都扔在地上了,倒是省了警察的不少事。
来的警察是市局防暴队的,有警察来找报警人了,任量云配合警察登记信息。对各别受伤较重的,警察陪同救护车送往医院先行医治。对双方其他人员警察逐一核实身份……
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院门口,走下一个高大威武的男人,他身穿一件深色夹克,深色长裤、黑色皮鞋,大步走向车行大门。有防暴队的年轻警察正在车行外设置警戒线,见到来人刚要制止他进入现场,但看清男人的面容后立刻立正敬礼,喊到:“钟局。”
来到车行的男子正是S市公安局副局长钟振邦。他是刑警出身,一步步从普通警察升任S市公安局副局长,办事雷厉风行,敢打敢拼,破获了不少大要案,是不少基层办案年轻干警的事业偶像。
今晚奉命前来带队出警的是市局防暴大队队长李猛。李猛跑步到钟振邦跟前,立正敬礼,报告道:“钟局,防暴大队正在处置一起群体斗殴事件,目前形势已控制,具体情况在调查中,请局长指示。”
钟振邦点点头,问:“有人员伤亡吗?”
“暂无发现人员死亡,有两个伤势较重的已送医院抢救,其他还有约十人轻伤。”李猛继续报告道。
“报警人找到了吗?”钟振邦问。
“已找到,是个年轻姑娘。还正在询问。”李猛答,“需要带过来问话吗?”李猛又请示道。因为今晚是钟局直接下令让防暴队出动来这里处置的,
听iL就刚才李猛来现场一看这情况,按说也不算什么重大暴力事件要他们市防暴大队出警啊,更为奇怪的是钟局竟然这么快就亲临现场指挥布署,可见领导对此案应该是特别关注的,于是他才这么请示。
大队长李猛是个聪明人,分析能力强,反应也快,但钟振邦的回答差点儿让他惊掉下巴。
“带我去见那个报警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