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惠美卷也醒了过来,昨晚照顾谢良文把她累坏了。她看到谢良文已经清醒过来了,正睁着大眼睛望着自己,她非常激动,昨晚的功夫没有白费,看样子他恢复了!“你是L市的谢总么,是你吗?”惠美卷问道。
“嗯,我叫谢良文,来自L市。姑娘,你认识我?!”谢良文反问道。
“当然。我没想到昨天中午在机场帮我的人也是你!你记不起我是谁了吗?”惠美卷看着谢良文问。
“你是……不会那么巧吧?!”谢良文也更加肯定了面前的姑娘就是那晚夜总会的美美小姐!只不过小姐这个身份好像直接用来称呼人家不太礼貌。
“我叫惠美卷,那晚我在夜总会打工,不过我不是坐台小姐,我是专门促销酒的销售员。那晚……咳,不说了吧……”惠美卷不知道该怎么和谢良文这个当事人来说那件事,她低下了头。
谢良文在被拘留释放后,白少曾经告诉过他那晚的情况。他也知道,他那晚在夜总会选的那位“美美小姐”人家本来不是陪酒的坐台小姐,人家是卖酒的。没有想到今天在S市他竟然可以再次遇见她!这次没有被警察抓,却被劫匪打了闷棍!依然是倒霉的一幕在发生!
他看着惠美卷,心想:我和这个女人真特么是八字不合啊!每次遇见她都出了状况,而且还是特别惨的那种。想到此处,谢良文欲哭无泪。
“是你昨晚救了我吧?真的谢谢你!”谢良文说道。
“不客气。机场给我西服外套的人就是你吧?抱歉我下出租车时只顾打电话了,忘了还披着你的外套,真不好意思!”惠美卷真诚的道歉。
“没关系……呵呵,好像咱俩遇见总是发生比较倒霉的事哈,呵呵……”谢良文略显尴尬。
“嗯,是啊……这是不是就是说我俩互为克星,八字不合啊……”惠美卷说完,突然觉得用词不当了,害羞得捂住了脸,心里骂自己白痴,“八字不合”是形容有婚姻关系的男女的,怎么能乱用……她随即赶快翻了这篇,问谢良文:“你昨晚怎么了?昏倒在我门口?”
于是,谢良文把昨晚遇袭被打闷棍、手机被抢的事,以及之前被黑出租车顺走了行李、遗失了证件的事告诉了惠美卷。
惠美卷看着谢良文,很是同情。尤其是人家在黑出租车上遗失行李,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自己啊!一份愧疚使她觉得她应该帮助一下谢良文。
她于是从箱子里翻出一个旧手机,是她刚刚更换下来的,对谢良文说:“谢总,我是个大学生,也没什么钱,你现在既没手机,也没有身份证,什么都办不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这个备用手机你先用,待会儿我先给你办一张新手机卡,这样你就能用它联络朋友、办新证件、补办原来的手机卡了。”
谢良文一想,自己的确在S市没有亲戚朋友。现在没证件、没手机他的确寸步难行。于是他赶忙向惠美卷道谢。
此时,谢良文体温已恢复正常,除了肚子饿,脑后挨闷棍的地方有些痛之外,他已经没有什么不适感了。他想站起来,但惠美卷赶快按住他:“你还是多休息会儿吧,我去给你办手机卡。”然后她就出门了。
不久后,惠美卷回来了,把带回的早餐放在小桌子上,然后把新办的一张手机SIm卡装进给谢良文用的手机里。她用这个新号码给自己手机拨了一下,然后把手机号码念了一遍给谢良文听。
惠美卷笑着说:“这个手机号码没花选号费,所以不太好记,用我写下来给你么?”谢良文接过手机,说:“谢谢你了,不用了我记下了。”
惠美卷睁大眼睛,说:“这么难记的号码我刚读一遍你就记住了?!你背一遍我看看你记错没?”谢良文背了一遍手机号,果然一个数也不差。“天啊,刚被打了闷棍脑子还这么好使!”惠美卷不禁感叹。
谢良文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快吃早餐吧,不然要凉了!”惠美卷招呼谢良文。早餐是惠美卷从附近早点小铺打包回来的小米粥、小笼包和两颗五香茶叶蛋。
谢良文也饿了,简单的早餐竟吃得津津有味,惠美卷还很贴心的剥了一颗茶叶蛋放在谢良文的碗里。一瞬间,谢良文觉得很温暖!仿佛小时候妈妈在照顾他的感觉,那是一种亲人给予的温馨与安宁,他竟从这个认识不久的姑娘身上体会到了。
谢良文偷眼观看正在低头喝粥的惠美卷,这一刻,晨光恰好透过小小的窗户洒在惠美卷的头上,好像给她加了一团若隐若现的光芒,像女神,好美!谢良文此刻仿佛暂时忘掉了白氏公司的重重压力,忘掉了自己刚刚遭遇的种种不幸,他只想静止在这一刻,在这温暖的小屋里看着这美丽的姑娘。
“你吃好了?”惠美卷问他,谢良文点头,说:“谢谢你的早餐。”惠美卷看着眼前这个既有成熟气质,又帅气迷人的男人,突然有种舍不得让他离开的感觉。她之所以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她知道,当谢良文离开后,两个人从此可能再无机会在茫茫人海中相遇了,不可能总有像昨晚这么碰巧的事!
“你的头还疼么?感觉晕不晕?”惠美卷问,谢良文摇摇头。“昨晚发烧那么厉害,现在呢?”惠美卷昨晚已经无数次用手来测试谢良文额头的温度,只不过那时他昏迷着。
现在说到体温,惠美卷还是习惯性的凑近谢良文身边,抬手想去摸他的额头,就在手即将触碰到的时候,她突然停下了,因为她忽然意识到:现在他是清醒着的啊!两个人关系有那么熟么?!她随便抚人家额头是不是有点儿……
伸到谢良文面前的手抓握住了!是谢良文的手握住了它。“谢谢你,惠姑娘。你救了我!”谢良文自然的伸开双臂给了身边的惠美卷一个拥抱!谢良文自己也没有想到为什么会以拥抱的形式来表达感激,一个不熟悉的姑娘,拥抱人家合适吗?!
谢良文有些犯愣,惠美卷也是呆呆的,显然她也没有想到谢良文会给她一个拥抱。两个人同时一愣,这个拥抱的时间就有点儿长。当两人同时意识到时,身体分开,脸正好相对,谢良文吻了上去,很轻,但他能感觉到惠美卷的嘴唇,软软的,有点儿凉……
一个浅吻,时间不长。两个人分开,都没有说话,小屋里此时格外的安静。谢良文觉得心跳加快了,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忽然间做出了这样的举动!这是在干什么,自己刚真正的认识人家多久啊?!
惠美卷的脸红了,她在想:自己在做什么!这个男人几乎可以算是陌生人,本来那个拥抱就有点儿过分了,竟然还吻了她,可恶的是自己还没有拒绝!自己应该叫着推开他啊,搧他个嘴巴也不为过吧。现在搧他?好像时间隔的有点儿长了……
两人仿佛都在掩饰内心的狂乱与尴尬,谢良文抓起了手机,惠美卷收拾早餐的垃圾……
安静而漫长的五分钟后,谢良文说:“嗯,那个,我要联系公司的人帮我补办证件……”惠美卷说:“好,我今天有课,要去学校了!”
两个人一起出了小屋门,惠美卷一边锁门,一边问谢良文:“你现在什么也没有,出门很不方便的,我给你的手机是我用过的,常用App基本都有了,你可以登录你的账号。需要我给你一点钱备用么?”谢良文赶忙说:“不用不用,你还在上学,你已经帮我大忙了!谢谢。这个手机我暂借用,会还你的!”
“嗯,不着急。那我走了,你自己保重。”惠美娟挥手告别。
“再见!”谢良文目送惠美卷的背影一直消失在小巷的尽头,而刚刚的那个吻却留在了他的心头。谢良文对自己说:“惠美卷,我会回来找你,一定的!”
谢良文拿手机凭记忆拨通了白少的电话,由于谢良文使用的是陌生号码,那端白少很不客气的接通了电话:“喂,谁啊?”
“羽飞,我是良文。”
“你可联系上了!什么情况啊?急死我了,在S市遇上事了?”白少问。
谢良文简要的说了一下自己的遭遇。白少没有责怪事没办妥,反而关心他的身体,让他尽快回L市。最后,白少说:“白氏医疗这块,快撑不住了。”
谢良文当然从白少的语气中听出了此时白羽飞的无助与无奈,作为兄弟,作为白氏公司的cEo,他顾不上去医院检查一下自己的伤病,只想以最快的方式返回L市。补办身份证件这类细节不必赘述,当日晚11点半,谢良心乘最末一架航班回到了L市。
当天放学后的惠美卷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小屋,她内心是期待着谢良文还出现在这里的,但小屋里空无一人,只有破旧的懒人沙发上隐隐的残留着一丝谢良文的味道。说实话,今天一天的课她都没有听进去,眼前总是浮现出谢良文的样子,还有那个轻轻浅浅的吻……